第640章 巧妙的谋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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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听着她连珠炮似的埋怨,嘴角的弧度微微勾起,但是没有说话。等她终于停下,双眼冷飕飕地盯过来,他这才抬手捋了捋她的头发。

“说完了。”

“没有。”时雍道:“侯爷若是还想听,我可以再说一万字。”

“……”

赵胤没有说话,但时雍却真真切切在他脸上看到了笑意。

这家伙平常像个迂腐的老古董,一板一眼,面无表情的时候居多,很少见到这般笑容。

时雍挑了挑眉梢,“原来侯爷喜欢挨骂?看来我那天和我娘说的话,并没有错。侯爷就是个……受虐狂。”

赵胤道:“若是再骂一万字,阿拾能稍解心头烦郁,也好。”

嗯?什么意思?

时雍怔了怔,看着赵胤的脸,突然想到昨夜半道上截住她,莫名其妙与她吵架的白马扶舟,心里忽然一暖。相比白马扶舟那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王八蛋,赵胤当真是温柔体贴了。

“原来侯爷是为了哄我开心?早说嘛。”

赵胤沉默片刻,喟叹一声,在她脸上重重一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啊。左右都是你有理,哪里需要我来哄?你横着呢。”

说不哄,还不是哄了?反正哄了。

时雍哼声,“我是有理才横。不像侯爷,背着我金屋藏娇。”

这事是过不去了么?

赵胤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我并不知成格公主会来。”

这也算是解释了。时雍并不得寸进尺,抿了抿嘴,“好吧,我相信你。那你说说,你与哲布怎么回事?”

好一个刁钻女子。

故布疑阵。

明知他与成格没有什么,非得嘴不饶人地拿这事数落他,掩盖她想救褚道子的本意。这会儿话锋一转,又想来探他的话。

这不是吃定了他,又是什么?

赵胤睨着她,目光凉凉地道:“如你所见,我瞒着众人将哲布提前接到嘎查,便是为了今夜之事。然则,我邀哲布,并不是为了防着褚道子。”

时雍眯起眼,与他对视片刻,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是为了阻止白马扶舟?怪不得哲布说你料事如神。”

若是没有哲布亲王,那在这个驿站里除了宝音,没有人可以约束白马扶舟。赵胤想要在不发生冲突,不得罪宝音,那么,利用哲布将此事化解,便是最好的法子。

时雍眯眼,“四两拨千斤,果然老奸巨猾。可是,哲布岂是那么好利用的?你得付出什么交换条件?以身相许?”

赵胤剜她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轻揽了她入怀,在她的后背上轻抚两下,声音低沉下来。

“料事如神夸大了,但料准阿拾,倒也恰当。”

时雍撇嘴,不满地道:“你料我料得准,瞒我也瞒得好。”

赵胤眼眸轻眯,迟疑片刻,说道:“褚道子的事,还是要禀明长公主,由她决断。”

时雍原本在他怀里,正享受男人的温情脉脉,闻言猛地抬头,在他眸子里看到一抹闪过的寒意,心下不由一麻。

这个男人,到底知道多少?为何不主动折穿?

是等她开口,还是他压根不知道?

最可怕的事情是,他要是知道,那长公主又会知道多少?

时雍神色肃了肃,不再与他嘻嘻哈哈,整个人正经起来,半真半假地道:“当真要这么做吗?长公主如此痛恨巴图……如今哲布来了,巴图得救,她心里的怨气找不到地方发泄,万一就把我师父给……宰了呢?”

赵胤沉吟,“那也是他的命。”

时雍眼皮微垂,淡淡瞄他,“我也可以去求姨母。”

赵胤面不改色地与她对视,“那同样也是他的命。”

“明白了。”时雍迟疑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抚了抚头发,顺了顺衣裳,“侯爷为了不惹长公主猜忌,打算置身事外,明哲保身。可是,若当真如此,你今日又何必费尽心机救巴图?”

“为你。”赵胤说得坦淡,“再有不是,他仍是你亲爹。总不能眼睁睁看他死。”

时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对于巴图这个人,她情绪很复杂。

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悲伤,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淡然。

盯着赵胤的眼睛,她徐徐地笑,“侯爷难道不知,他死他活,我并不在意?”

她在笑,眼睛里却分外冰凉。

赵胤没有什么表示,直接握紧她同样冰冷的小手,声音平静而温和,“相信我。你的心思,我看得见。”

时雍心里一麻,“你可以为了我救巴图,为什么不为了我救褚道子?”

赵胤目光微微闪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时雍觉得这个男人简直迂腐透了。

若说巴图是她的亲爹,那师父不也是一样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不就是古人的思想吗?

“侯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时雍扯了扯他的袖子,又想故伎重演,奈何赵胤再不上套,拽开她的手,就道:“你不是还要去找褚道子说话?快去,一会更晚了。”

时雍心里恨得牙根痒痒的。

偏生这男人是一头驴,闷驴,只要他不想说的话,怎么套也套不出来。

“行,撵我走是吧。”

时雍说完,见赵胤半分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咬牙切齿地锤他一下。

“赵大驴,你给我等着。我要是再理你,我就是狗。”

她凶巴巴地说完,拉开门就冲了出来,门槛外趴着的大黑听到动静,猛地坐直身子看着她,尾巴摇了又摇,仿佛在看同类。

……

时雍还没有走进屋子,就听到褚道子的咳嗽传出来。一声接一声,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了似的。他身上有伤,尚未痊愈,今晚为了救巴图又淋了一场雨,再与人打斗了一番,很明显,他的伤情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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