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贾二舍偷娶尤二姨,尤三姐思嫁柳二郎(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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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贾琏、贾珍、贾蓉等三人商议,事事妥贴,至初二日,先将尤老娘和三姐;儿送入新房。尤老娘看了一看,虽不似贾蓉口内之言,倒也十分齐备,母女二人,已算称了心愿。鲍二两口子见了,如一盆火儿,赶着尤老娘一口一声叫“老娘”,又或是“老太太”;赶着三姐儿叫“三姨儿”,或是“姨娘”。至次日五更天,一乘素轿,将二姐儿抬来,各色香烛纸马,并铺盖以及酒饭,早已预备得十分妥当。一时,贾琏素服坐了小轿来了,拜过了天地,焚了纸马。那尤老娘见了二姐儿身上头上,焕然一新,不似在家模,十分得意。搀人洞房。是夜贾琏和他颠鸾倒凤,百般恩爱。不消细说。顺琏越看越爱,越瞧越喜,不知要怎么奉承这二姐儿才过得去,乃命鲍二等人不许提三说二,直以“奶奶”称之,自己也称“奶奶”,竟将凤姐一笔勾倒。有时回家,只说在东府有事。凤姐因知他和贾珍好,有轴商,也不疑心。家下人虽多,都也不管这些事。便有那游手好闲,专打听小事的人,也都去奉承贾琏,乘机讨些便宜,谁肯去露风?

于是贾琏深感贾珍不尽。贾琏一月出十五两银子,做天天的供给。若不来时,他母女三人一处吃饭;若贾琏来他夫妻二人一处吃,他母女就回房自吃。贾琏又将自己积年所有的体己,一并搬来给二姐儿收着;又将凤姐儿素日之为人行事,枕边衾里,尽情告诉了他。只等一死,便树也进去。二姐儿听了,自然是愿意的了。当下十来个人,倒也过起日子来,十分丰足。

眼见已是两月光景,这日贾珍在铁槛寺做完佛事,晚间回家时,与他姊妹久别,竟要去探望探望。先命小厮去打听贾琏在与不在。小厮回来说不在那里。贾珍喜欢,将家人一概先遣回去,只留两个心腹小童牵马。一时,到了新房子里,已是掌灯时候,悄悄进去。两个小厮将马拴在园内,自往下房去听候。贾珍进来,屋里才点灯,先看过尤氏母女,然后二姐儿出来相见。贾珍见了二姐儿,满脸的笑容,一面吃茶,一面笑说:野我做的保山如何?要错过了,打着灯笼还没处寻!过日,你姐姐还备礼来瞧你们呢。”说话之间,二姐儿已命人预备下酒馔。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原无避讳。那鲍二来请安,贾珍便说:野你还是个有良心的,所以二爷叫你来伏侍。日后自有大用你之处。不可在外头吃酒生事,我自然赏你。倘或这里短了什么,你二爷事多,那里人杂,你只管去回我。我们弟兄,不比别人。”鲍二答应道:野小的知道。若小的不尽心,除非不要这脑袋了。”贾珍笑着点头道:野要你知道就好。”

当下四人一处吃酒。二如儿此时恐怕贾琏一时走来,彼此不雅,吃了两钟酒便推故往那边去了。贾珍此时也无可奈何,只得看着二姐儿自去。剩下尤老娘和三姐儿相陪。那三姐;儿虽向来也和贾珍偶有戏言,但不似他姐棚孵随和儿,所以贾珍虽有垂涎之意,却也不肯造次了,致讨没趣。况且尤老娘在旁边陪着,贾珍也不好意思太露轻薄。

却说跟的两个小厮,者陈厨下和鲍二饮酒。那鲍二的女人多姑娘儿上灶。忽见两个丫头也走了来嘲笑要吃酒,鲍二因说:野姐儿们不在上头伏侍,也偷着来了,一时叫起来没人,又是事。”他女人骂道:野糊涂浑呛了的王八!你撞丧那黄汤罢。撞丧醉了,夹着你的脑袋挺你的尸去!叫不叫,与你什么相干?一应有我承当呢。风啊雨的,横竖淋不到你头上来。”这鲍二原因妻子之力,在贾琏前十分有脸;近日他女人越发在二姐儿艮前殷勤服侍,他便自己除赚钱吃酒之外,一概不管,一听他女人吩咐,百依百随。当下又吃了些,便去睡觉。这里他女人随着这些丫鬟小厮吃酒,又和那小厮们打牙撂嘴儿的玩笑,讨他们的喜欢,准备在贾珍前讨好儿。正在吃的高兴,忽听见扣门的声儿,鲍二的女人忙出来开门看时,见是贾琏下马,问有事无事。鲍二女人便悄悄的告诉他说:野大爷在这里西院里呢!”贾琏听了,便至卧房,见尤二姐和两个小丫头在房中呢,见他来了,脸上却有些讪讪的。贾琏反推不知,只命:野快拿酉来。咱们吃两杯好睡觉,我今日乏了。”二姐儿忙忙陪笑,接衣捧茶,问长问短,贾琏喜的心痒难受。一时,鲍二的女人端上酒来,二人对饮,两个小丫头在地下伏侍。

贾琏的心腹小童隆JJ拴马去,瞧见有了一匹马,细瞧一瞧,知是贾珍的,心下会意,也来厨下。只见喜JJ双寿两个正在那里坐着吃酒,见他来了,也都会意,笑道:野你这会子来的巧。我们因赶不上爷的马,恐怕犯夜,往这里来借个地方儿睡一夜。”隆儿便笑道:“我是二爷使我送月银的。交给了奶奶,我也不回去了。”鲍二的女人便道:“咱们这里有的是炕,为什么大家不睡呢?”喜儿便说:野我们吃多了,你来吃一钟。”隆JJ才坐下,端起酒来,忽听马棚内闹将起来。原来二马同槽,不能相容,互蹄蹶起来。隆儿等慌的亡放下酒杯,出来喝住,另拴好了进来。鲍二的女人笑说,野好儿子们,就睡罢!我可去了。”三个拦着不肯叫走,又亲嘴拟,口里乱嘈了一回,才放他出去。这里喜儿喝了几杯,已是楞子眼了。隆JJ双寿关了门,回头见喜JJ直挺挺的躺在炕上,二人便推他说:野好兄弟,起来好生睡。只顾你一个人舒服,我们就苦了。”那喜儿便犹,“咱们今儿可要公公道道贴一炉子烧并了!”隆JJ双寿见他醉了,也不理他,吹了灯,将就卧下。

二姐听见马闹,心下着实不安,只管用言语混乱贾琏。那贾琏吃了几杯,春兴发作,便命收了酒果,掩门宽衣。二姐只穿着大红小碍,纤乌云,满脸春色,比白日更增了俏丽。贾琏搂着他笑道:野人人都说我们那夜叉婆俊,如今我看来,给你拾鞋也不要。”二姐JJ道:野我虽标致,却没品行,看来倒是不繊的好。”贾琏忙说:野怎么说这个话?我不懂。”二姐滴泪说道:野你们拿我作糊涂人待,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如今和你作了两个月的夫妻,日子虽浅,我也知你不是糊涂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今既做了夫妻,终身我靠你,岂敢瞒藏一个字,我算是有倚有靠了。4将来我妹子怎么是个结果?据我看来,这个开形景儿,也不是长策,要想长久的法JJ才好!”贾琏听了,笑道:野你放心,我不是那拈酸吃醋的人。你前头的事,我也知道,你倒不用含糊着。如今你跟了我来,大哥跟前自然倒要拘起形迹来了。依我的主意,不如叫三姨儿也合大哥成了好事,彼此两无碍,索性大家吃个杂会汤。你想怎么样?”二姐一面拭泪,一面说道:野虽然你有这个好意,头一件,三妹妹脾气不好;第二件,也怕大爷脸上下不来。”贾琏道:野这个无妨。我这会子就过去,索性破了例就完了。”说着,乘着酒兴,便往西院中来。只见窗内灯烛辉煌。贾琏便推门进去说:野大爷在这里呢,兄弟来请安。”

贾珍听是贾琏的声音,唬了一跳,见贾琏进来,不觉羞断满面。尤老娘也觉不好意思。贾琏笑道,野这有什么呢!咱们弟兄,从前是怎么样来?大哥为我操心,我粉身碎骨,感激不尽。大哥要多心,我倒不安了。从此,还求大哥照常才好;不然兄弟宁可绝后,再不敢到此处来了。”说着便要跪下。慌的贾珍连忙搀起来,只说:野兄弟怎么说,我无不领命。”贾琏忙命人:野看酒来,我和大哥吃两杯。”因又笑嘻嘻向三姐JJ;道:野三妹妹为什么不合大哥吃个双钟儿?我也敬一杯,给大哥合三妹妹道喜。”

三姐儿听了这话,就跳起来,站在炕上,指着贾琏冷笑道:野你不用和我花马掉嘴的!咱们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儿,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你别糊涂油蒙了心,打量我们不知道你府上的事呢!这会子花了几个臭钱,你们哥儿俩拿着我们姊妹两个权当粉头来取乐儿,你们就打错了算盘了!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难缠。如今把我姐姐拐了来做了二房,偷来的锣鼓儿打不得。我也要会会这凤奶奶去,看他是几个脑袋几只手?若大家好取和儿便罢;倘若有一点叫人过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两个的牛黄狗宝掏出来,再和那泼妇拚了这条命!喝酒怕什么,咱们就喝!”说着自己拿起壶来,斟了一杯,自己先喝了半盏,揪过贾琏来就灌,兑道:野我倒没有和你哥哥喝过,今儿倒要和你喝一喝,咱们也亲近亲近。”吓的贾琏酒者陋了。贾珍也不承望三姐儿这等拉的下脸来。兄弟两个本是风流场中耍惯的,不想今日反被这个女孩儿一席职的不能搭言。

三姐看了这样,越发一叠声又叫:野将姐姐请来!要乐,咱们四个大家一处乐!俗语说的,‘便宜不过当家’,你们是哥哥兄弟,我们是姐姐妹妹,又不是外人,只管上来!”尤老娘方不好意思起来。贾珍雏就要溜,三姐JJ那里肯放?贾珍此时反后悔,不承望也题种人,与贾琏反不好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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