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受私贿老官翻案牍,寄闲情淑女解琴书(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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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薛姨妈听了薛蝌的来书,因叫进小厮问道:“你听见你大爷说,到底是怎么就把人打死了呢?”小厮道:“小的也没听真切。那一日,大爷告诉二爷说要要要”说着回头看了一看,见无人,才说道:野大爷说,自从家里闹的特利害,大爷也没心肠了,所以要到南边置货去。这日想着约一个人同行,这人在咱们这城南二百多里地住。大爷找他去了,遇见在先和大爷好的那个蒋玉函,带着些小戏子进城,大爷同他在个铺子里吃饭喝酒。因为这当槽儿的尽着拿眼瞟蒋玉函,大爷就有了气了。后来蒋玉函走了。第二天,大爷就请找的那个人喝酒。酒后想起头一天的事来,叫那当槽儿的换酒,那当槽儿的来迟了,大爷就骂起来了。那个人不依,大爷就拿起酒碗照他打去。谁知那个人也是个泼皮,便把头伸过来叫大爷打。大爷拿碗就砸他的脑袋,一下子就冒了血了,躺在地下。头里还骂,后头就不言语了。”薛姨妈道:“怎么也没人劝劝吗?”那小脏:“这个没听见大爷说,小的不敢妄言。”薛嫩马道:野你先去歇歇罢。”小厮答应出来。

这里薛嫩马自来见王夫人,托王夫人转求贾政。贾政问了前后,也只好含糊应了,只说等薛蝌递了呈子,看他本县怎么批了,再作道理。这里薛嫩马又在当铺里兑了银子,叫小厮赶着去了。三日后,果有回信,薛嫩妈妾着了,即叫小丫头告诉宝钗,连忙过来看了。只见书上写道:

带去银两做了衙门上下使费。哥哥在监,也不大吃苦,请太太放心。独是这里的人很刁,尸亲见证都不依,连哥哥请的那个朋友也帮着他们。我与李祥两个倶系生地生人,幸找着一个好先生,许他银子,才讨个主意,说是须得拉扯着同哥哥喝酒的吴良,弄人保出他来,许他银两,叫他撕掳。他若不依,便说张三是他打死,明推在异乡人身上。他吃不住,就好办了。我依着他,果然吴良出来。现在买嘱尸亲见证,又做了一张呈子,前日递的,今日批来,请看呈底便知。

因又念呈底道:

具呈人某,呈为兄遭飞祸,代伸冤抑事院窃生胞兄薛蟠,本籍南京,寄寓西京,于某年月日,备本往南贸易。去未数日,家奴送信回家,说遭人命,生即奔宪治,知兄误伤张姓。及至囹圄,据兄泣告,实与张姓素不相认,并无仇隙。偶因换酒角口,先兄将酒泼地,恰值张三低头拾物,一时失手,酒碗误碰囟门身死。蒙恩拘讯,兄惧受刑,承认斗殴致死。仰蒙宪天仁慈,知有冤抑,尚未定案。生兄在禁,具呈诉辩,有干例禁,生念手足,冒死代呈。伏乞宪慈恩准提证质讯,开恩莫大,生等举家仰戴鸿仁,永永无既矣!激切上呈。

批的是:

尸场检验,证据确凿。且并未用刑,尔兄自认斗杀,招供在案。今尔远来,并非目睹,何得捏词妄控?理应治罪;姑念为兄情切,且恕。不准。

薛嫩马听到那里,兑道:野这不是救不过来了么!这怎么好呢?”宝钗道:野二哥的书还没看完,后面还有呢。”因又念道:野有要紧的,问来使便知。”薛姨妈便问来人。因说道:野县里早知我们的家当充足。须得在京里谋干得大情,再送一份大礼,还可以复审,从轻定案。太太此时,必得决办,再迟了就怕大爷要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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