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羽剑,龙阳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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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是脑子注了水。要杀我还想我交东西,你傻,还是我傻?”云风出声打趣道,重重咳了两下血。

“就凭你们也想取我二人性命。”云风厉声,双眼瞳孔狠厉。将门之后骨子里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先前的殊死搏斗奋力厮杀中,气府真元早已所剩无几。也正因为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体内长年受大泽拳意温养的经络似得到舒展,一点点融入全身经络。以前云风的身体如同一座天然宝藏,自身却浑然不知如今得此契机犹如神助。

当下他神庭、上星、卤会三穴,玄生和气,气机流转。修炼三天龙书所成的那股引龙气此刻亦不停流转于足阳明经脉各大窍穴,成生生不息之机。

陶弘景反应奇极,前跃许丈,青衫闪动,雪影翻滚,横剑护住云风。此刻自然知道云风将要破镜的变化。

“师兄撑五息,我要用那招……”云风闭目凝神道。

陶弘景轻轻地点头也不管云风看见没看见。

一道单薄的身影迎着漫天风雨,以至虚生拦三位坐忘。

“以战破境,有胆魄。破境又如何便是至虚亦是死。”为首之人暴喝道。

一时间三人同时绽放拳罡齐齐攻向陶弘景。

陶弘景出剑极快对上三人剑影绰绰,四人身影不断瞬移变换。每次有黑衣人抽间隙拳砸破境中的云风,都被其精准无比的青云剑拦住,代价便是以身撼拳,一息一拳。

一息……

两息……

三息……

四息……

五息……

云风猛然睁眼,体内气海充盈,八柄桃小剑与墨阳剑瞬间飞出,双手御剑,不一时上方出现一道遮天蔽日的阴阳鱼纹,其内磅礴剑气,纵横椅斜,剑路雄劲若石破天惊。

见陶弘景此时摇摇欲堕地身影,云风胸中怒发如狂。操纵剑阵直击其中一名伪坐忘境。

那人看出此剑阵非同一般遂全力抵挡避其锋芒,只是与阵中剑气相遇骤然而亡连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

剩余两人瞳孔紧缩,警惕无比远离其阵。他们深知此剑阵如此强大,定然消耗巨大云风撑不了多久。便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云风虽破境至虚但身负重伤施展小罗天剑阵实在勉强,未撑多久便散了阵心。

此二人恐生变故毫不犹豫奔去了结重伤的云风与陶弘景。

忽然,峰腰马蹄声越来越响。在两人将要得手之际。

“两只杂碎敢伤云风。”那人怒起暴喝,一跃腾空,龙阳弓开,白羽箭出,正是带着追风营急赶而来的赵弦。这两人又岂是赵弦的对手,洞穿一黑衣人头颅殒命,另一人右手中箭奔命而去。若不是赵弦故意欲擒故纵打顺藤摸瓜的主意,那人也是个死透的人儿。

赵弦急忙查看二人伤势。还好多是外伤,体内气府气海未受深创修养一阵子便无大碍。

而后吩咐士卒处理完尸首原地安营扎寨,等云风二人清醒。

雪势渐渐小了些,几处营帐皆有精壮士兵值夜。几个时辰过去,陶弘景与云风相继醒来。

云风撑着有些力虚的身子想要坐起来,奈何一用力竟疼的厉害但仍强忍痛感支起身子。

“进来吧!我知道你在外边。好些年不见未必就生分成这样了?”说着云风重重的咳了起来。

这说的自然是白羽箭赵弦。自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二人后,赵弦替云风二人处理了伤势便一直立于他们所在的营帐外寸步不离。

“哈哈,哪能啊!我这不是刚撒泡尿的功夫谁知道你醒的如此快,游历些年果然是功夫深末将佩服,佩服!”赵弦帐帘一掀进来,脸上怪怪笑道。

云风听得这话,自然知道这家伙跟小时候一样在打趣他。不过此刻没力气与他斗嘴皮子。“你要是晚来片刻我估计就真没命了,你不应该在堂庭吗?”

赵弦比云风长好几岁无父无母且自幼生长于堂庭云府;云毅待他甚好,上私塾也是同几个儿女一起,吃穿用度皆是一样。云风的母亲温筠亦是待他极好,小时候生病温筠总是悉心照顾煎药喂食都是亲力亲为。后来赵弦微微醒事有一次便问道:“温姨,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温筠蹲着身子温柔地轻轻托起他的小脸,笑着告诉他“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呀!”;那一刻的小赵弦觉得温姨是这人间最美、最温柔的人。

所以,赵弦对每一个云府的人都很好,有次云清被几个豪绅子弟欺负大哭着回来,让他看见了,半夜跟云狄两人偷偷流出府去将几个浪荡子一顿暴揍,绑在大河边上足足吊了两天两夜,那时正是寒冬。若不是对方前来要人,指不定就冻死在河边大树上了

也就是这么温柔至美得人儿,在那个深夜举着青霜剑满身是血,身上几十处皮开肉绽的伤口在外,手里抱着一个恬恬而睡的婴儿,生生站在少年的他身前。那一刻他两眼噙满泪水,大哭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只是身体不停的剧烈颤抖;他知道这个世上待他最好的人快要死了,死,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了可这个即便遍体鳞伤、浑身是血也美艳无双的女人,仍温柔地拉起少年的手,晚风吹得她发丝清扬“小弦子,不要伤心,温姨没事的;看这是弟弟,照顾好他等大将军回来。温姨累了,想要睡会。”

赵弦蹲坐下来接过婴儿,扯开自己的衣服护着他。温姨看了看北方的夜空,在赵弦的怀里沉沉睡去再也没能醒来。

那婴儿便是云风,从小到大赵弦对云风都特别好。云风喜欢鸟他便捉鸟,云风喜欢吃虎头鱼他大冬天光着膀子去堂庭郊外寒涧捉鱼

但,自云风外出这几年他这个大哥哥兴许是久别未见有些不知所措故一直在营帐外,也是担心再出什么岔子。被云风这一唤也只好装傻充楞进来。

“我原本在府里,前些日子上国柱差我来天启城办事。不久便收到二公子消息说你会入天启有人对你不利,让我留下。”赵弦答道。“果然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歹心起到咱三公子头上,我这龙阳弓定要让他们瞧瞧颜色。”愤愤道。

“可查出谁在背后算计。”

“还未收到消息,我留了一黑衣人活口若他回身天启必然原形毕露。不管是谁我赵弦绝不放过他。”

“行了,行了,你小点声,差点聋了。”云风挠了挠耳朵道。

“接下来我与师兄独自入城,你回去复命;入了天启,再大的势力不敢造次。对了,伍老头可曾回过府里?”云风话锋一转问道。

“没有,他不是这些年都在你身边吗?”赵弦说道。

“一年多以前我们上了武当山后,他留了书信不辞而别。我原以为他会回府里”云风语气有些担心。

“没事不用担心,伍老头不是常言有酒便能活嘛!回去我派人找找有消息告诉你。”

“也只能这样了,你回去后将奇兵楼里合伯、邓师两柄名剑派人给我送来,对了看看有没有好点的剑匣一并送来。”云风认真道。

赵弦也不问原因,答应道。

“受了伤话还这么多,虽是外伤也得好好休养。”赵弦一边扶着他躺下,一边给他盖好被子。

第二日,天明。

赵弦仍然不放心云风二人独自入城一路跟着他们直到天启城外十里。

看着青衫白衣在飞雪中缓缓而去,身影渐渐变小没了视野。方才领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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