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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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三十五年,八月十七日,阳光正好。

十五日十六日,整个金陵都沉浸在中秋之日欢庆之中,十七日,休沐结束,各衙门,府衙开始了正常运作。

燕王李景遂早早起身,去了宫中一趟,然后带了十几个小内官,浩浩荡荡地往梧桐街赶去了。

…………

梧桐街十七巷,早起的李从嘉搬着小板凳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晒着太阳。

“少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起了?”问话的是熊大,一身的腱子肉,如今只着一件单衫,全身似是被汗水打湿,拄着锤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们一大早,便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你家少爷我也想起的晚些,可耳边总是吵的不行!”李从嘉打着哈欠,瞧着二人有些无奈,又问道“你们在做什么?是想把我这个院子给拆了吗?”

只瞧,如今三进的院子被活生生地拆成了两进院子,熊大熊二兄弟两个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抡起锤子便将一堵墙给拆了,这后面两进院子被砸通了,活生生地给改成了一间诺大的院子。

“少爷,这可不怨我们两个,是李双双叫我俩这么做的,她嫌您的院子小了些,说什么不要后院了,完了之后,再在院子里搭一个棚子。”熊大搁下手中锤子,气喘吁吁看解释道。

“李双双呢?去哪了?”李从嘉拢了拢身上的袍子,环视了一周,没瞧见那小丫头的人影,问道。

“说是去打通邻里关系了,要不然人家该去报官了,说我们扰民了……”熊二一副憨憨的模样,抓了抓脑袋。

“哦!”李从嘉轻应了一声,伸了伸自己的双腿,也伸了伸懒腰,不得不说,今日的太阳可真是暖和。

正晒着太阳,熊大那壮硕的身子便像个贼似的,偷偷地跑进前院,又偷偷地溜了过来,来到了李从嘉身边。

李从嘉微微抬了抬眼,瞟了一眼,瞧他鬼鬼祟祟,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没别的,只因为每次瞧见熊大这般模样,便和那个女子有关。

“又是柔嘉,这次她又让你给我带什么了?”

“嘿嘿……”熊大傻笑两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转而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了李从嘉,说道“少爷,这次可千万要保密啊!千万不能对李双双说,要不然我该三日没有饭吃了!”

李从嘉接过信,信封上正是柔嘉落的款,字体秀气,和第一次瞧见的,没有什么区别。

“好,看完我便烧了,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熊大搓了搓手,便又去干活了。

打开信封,李从嘉从头到尾将信读了,信中还是一些日常琐事,每日早起锻炼身体,每日按时吃饭,每日要看些书,多晒些太阳,冷了要多加厚衣服,不要与人置气,这些类似的,罗罗列列写了三张纸。

看完之后,李从嘉发自内心笑了笑,十六年在长安生活,若不是柔嘉照顾,怕早就死在长安了吧!

一想到那个女子,李从嘉便会心一笑,她也渴望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呢!只是可惜,自己先实现了,她还要继续做着自己的公主,大概是很累的吧!

直到巳时,已经接近中午了,还是没瞧见李双双的影子,已经晒了两个时辰的太阳了,李从嘉都快倚在凳子上睡着了。

“怎么还没回来啊!熊大,你去左右邻里看两眼,别让她惹了什么祸端!”

“哎……这就去!”熊大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喝了一大碗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出了门。

瞧着熊二正趴在桶边,豪饮着,李从嘉开口提醒“熊二啊!可不敢那么喝,喝多了会肚子疼的!”

“不要紧的,少爷……”熊二抬起头来,嘿嘿一笑。

第一次见到熊大熊二是在柔嘉府上,是养马的,祖上也是养马的,一直在公主府上做活,柔嘉说,熊二脑袋有些问题,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人看上去痴痴傻傻的,也只有熊大一直在照顾他。

其实二人并不是什么亲兄弟,只是身材相当,要比一般人高出两三尺来,看起来格外壮大,似怪物一般。

公主府的下人瞧熊二痴傻,都欺负熊二,熊大瞧不惯,有时出手,下手狠了些,便将那人给打残废了,柔嘉也不得不处罚,二人也不能待在公主府了,李从嘉便将二人要了回来,至今也有七八年了。

二人本性不坏,是良善之人,跟在李从嘉身边干些粗活,每日领些银钱,这几年也活得不错,二人唯一害怕的便是李双双那个丫头,毕竟,不给饭吃,饿肚子总是难熬的。

在长安时,李双双每每去街上买菜什么的,便都要带上熊二,照她的话说,是怕遇上坏人,带个大块头,充当门面,别人瞧见她身后跟着个大汉,便不会找她麻烦了。

其实熊二知道,李双双还是很照顾自己的,上街之后,会偷偷买东西给自己,这些熊大是没有的,李双双不让告诉熊大。

“那也少喝一些,累了,就过来歇一会,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好的,知道啦!”说完,便又呼啦啦地喝起了凉水,好似李从嘉的话对他没有作用似的。

熊大出去不久,这院子里便又来了人,那人穿着一袭绛紫长袍,瞧上去甚是华丽,脚蹬黑靴,一只手握在身前,一手拿着一个黑木匣子。

“你是?”李从嘉倚在椅子上,见有人来了,也不曾起身,开口问道。

那中年男子上前几步,瞧了瞧李从嘉,嘴角微微上翘,似有笑意,应道“燕王李景遂,小时候我们见过的。”

“哦……”李从嘉应的很平淡,转而又开口说道“不知燕王殿下到此有何贵干?这里庙小可容不下大菩萨!”

李景遂摊开双手,左右踱了踱步“我便一直与你这般说话吗?不请我进屋喝杯茶水!”

“实在抱歉,你瞧我这院子,正在改造,没什么茶水与你喝!”李从嘉懒洋洋地伸了伸腰,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又说到“有事快说,无事请回吧!”

“就这么不欢迎本王吗?”李景遂不不是很理解。

“不是不欢迎,只是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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