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比四弟强多了(2 / 2)
“好多人啊。”
年轻的沮授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夸张的战场,第一时间被震撼到了。
就看到远方的地平线上,无数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像是蝗虫大军一样,铺天盖地,一眼看不到尽头。
在地平线的另外一端,接近三丈高的平寿城墙,在这无边无沿的人海面前,像是沧海一粟般渺小,仿佛随时都会被碾压过去,被踩为齑粉。
“哈哈哈哈哈。”
张飞大笑道:“公与,不过是小阵仗而已,莫要害怕。”
沮授被张飞的豪气感染,生出胆气,翻着白眼道:“我只是惊讶于他们人多,何时害怕了。”
“那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冲阵,杀入城内?”
张飞举矛指向黄巾大军。
沮授摇摇头:“这有何不敢,只是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张飞听得头疼,龇牙咧嘴道:“说人话。”
沮授鄙夷地看了眼这大老粗,说道:“不要鲁莽,先观察一下形势,找一个敌人最薄弱的点冲进去,这样我们面对的敌人就会少很多。”
“好吧。”
张飞耸耸肩:“大哥和四弟都吩咐过,让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沮授认真观察了一会儿,说道:“西门这边看来是黄巾的主力进攻方向,人数多得数不清楚,我不信其它门也有那么多人,去别处看看。”
“好,走。”
张飞调转马头,带着士兵转向另外几个方向。
西门的确是进攻主力,由张饶率领。
北海黄巾本来互相攻伐,内部倾轧严重。
张饶是最大的势力,有十多万人。他原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吞并其它势力,所以自认为大首领,要求其他人把兵马与他汇合一起。
但管承、周陶、李波、王丹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当然知道张饶的狼子野心,坚决自建营寨,不与他兵合一处。
如此一来,就造成西门的兵马最多,其次是东门,李波和王丹合一起有七万人。
而管承和周陶的人马就少一些,一个三万,一个五万。
经过沮授的分析,决定去北门把周陶当突破口。
因为南门的管承人数虽然最少,只有三万人,但沮授发现管承还有点军事素养,部队分布紧密,防卫森严,不太容易冲过去。
反观周陶的部队极为散漫,毫无素养,不仅没有人放哨,连巡逻的人都没有,轻松可以冲过他的防区。
“穿甲!”
确定好了冲刺方向,张飞大声下令。
所有的骑兵翻身下马,从另外一匹马上将武器铠甲卸下,行动迅速敏捷,老练地先给自己套上札甲,再帮马匹穿上保护腹部的鱼鳞轻甲。
过了片刻,一支全副武装,由轻骑兵转化而来,达到冲阵标准的半重骑兵就已经准备就绪。
“冲!”
张飞长矛一指,夹紧马腹,命令冲锋。
平寿城外,广袤的平原区。
骑队轰然起行,两千有了马蹄铁的战马奔驰,敲打在地面,发出滚滚雷鸣般的响声。
隔着数里,周陶的黄巾士兵就发现了远方地平线上那道可怕的黑线。
“敌袭!”
尖锐的长啸划破虚空,将所有人都惊醒。
周陶连甲胄都来不及穿,急急忙忙地跑出营寨,只远远地观望一眼,就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
骑兵,居然是一支骑兵!
“列阵,拿长矛来,给我拿长矛来!”
周陶撕心裂肺地大喊。
但他的部队训练散漫,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还没等士兵列好阵型,骑兵就已经抵达一里外,眼看转瞬即到。
在周陶死命催促下,第一排长矛兵总算是列好了队伍。
然而等到骑兵靠近的时候,所有的黄巾士兵睁大了眼睛,他们绝望的发现,这居然是一支重骑兵,马匹和士兵身上,全都覆盖着铠甲。
这意味着他们的长矛,很难起到作用。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第一排骑兵和黄巾贼兵阵狠狠相撞,锋利的长矛轻易地刺穿了黄巾贼的身体,将他们连人带武器,直接撞飞出去。
而接下来,就没有了下文。
黄巾士兵总共也才聚拢起了第一排长矛兵,能够在骑兵的冲锋阵势下,勉强完成列阵,就已经是周陶的精锐亲信部队。
连这支队伍与骑兵才刚一接触,就顺便溃败,更别说其他士兵,早就跑得远远地,不敢靠近过来。
张飞带着一千骑兵,犹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冲入了周陶的营寨。
营寨十分简陋,一个个低矮的帐篷随处搭建,几乎没有任何布局,完全起不到阻拦骑兵的效果。
一千骑兵与两千战马,像是潮水般汹涌席卷而去,沿途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黄巾士兵纷纷躲避,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小命触其锋芒,那么做的结果,只能是被奔驰的马匹踩为肉泥,不可能有第二个下场。
城楼上的人早早地注意到了这边情况,从张飞在数里外冲锋的那一刻,滚滚的尘烟就吸引了平寿城上之人的目光,士兵急忙将情况报告给了关羽。
关羽和管亥骑马赶来,恰好看到张飞带着人马冲出了周陶的营寨,往城门口的方向杀来。
远远地瞧见自家三弟,关羽大喜道:“开城门!”
“开城门!”
传令兵高声呼喊。
城楼下的卫兵卖力转动着绞盘,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在冲过周陶的营寨后,张飞就开始放缓冲锋之势。
他是以一字阵发起的冲锋,用一根七八丈长的绳子将没有骑兵的一千匹马拴起来,一前一后,每人两匹。
这样就不会造成前马减速,后马止不住惯性,前后相撞的问题。
再加上周陶营寨距离城门二里,有足够的缓冲地带减速。
等靠近城门的时候,马匹的速度已经放缓,从奔跑变成了慢跑,速度降了很多。
城门洞开,骑兵缓缓进入城中。
“呼呼!”
沮授满身是汗,对于他这样的文人来说,当骑兵冲阵,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
“公与,怎么样?”
张飞侧头看向沮授,大笑道:“是不是很兴奋?”
“确实兴奋。”
沮授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手中的剑举起来,看着上面的血迹道:“我还砍死了一名黄巾士兵。”
“牛批!”
张飞瞪大了眼睛,学着陈暮以前偶尔崩出来的陌生词汇,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公与,你比我四弟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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