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诘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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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跪着哭道:“我从未有一句谎话。这事天地良心,我若说假的,若有传递信物的事,雷劈死我也无怨。便是对着徐府全族,我也无改口的。”

“若说对着全族,你可罢了。这一大家子人,若因为你这事儿,徐家清源蒙尘,谁会认同你?”柳氏摇头斥道。

“二太太,你同蔺管家是旧相识,这事儿我们可一概不知,又作何说法?”

“我们虽认识在先,尽是街坊罢了,蔺管家入府做事,才无意重逢,并没有什么特别。年纪轻轻,怎会有何猫腻?”

“寻常相识,那是没有。可是蔺管家自己都开了言,物证又俱全,再对上了旧年旧事,可谓板上钉钉了,还在这里强辩?”

“秀淓,你一次一次欺辱、造谣于我,为的是什么,你心中清楚的紧。大嫂,我叫你大嫂这么多年,如今这般,便是并非你所指派,你连下人都管束不好,有负长媳的身份!”周氏心中气急,口不择言起来。

柳氏左右为难,虽怕伤了徐府体面,可是此事少不得一路做下去,听秀淓揭露周氏丑事,周氏若此番能斗倒了,对她只有好处。

秀淓姨太太半带笑意,刻毒道:“话不能这么说了,自己有事情,赖我们大房里的人?二太太之深藏不露,我初进门时不知,现在可是明白的紧。我们太太只不过宽厚,容你至今。要说没影儿的话,我知道的比你更多!一年前,听说有一次一只蝎子蛰了你,然后死了。这就罢了,事后怎么撵了十数个家人出府呢?与此事,虽不可谓前后相连,却可谓一脉相承呀。”

“你胡说!”二太太尖声叫喊,“你胡说!”

“我和秀淓在大爷房中,尚且知道了这些,也不知道府里多少人……”

秀淓性子自来率直霹雳,一句不肯少说,不依不饶道:“可见二太太平日是怎么不遮掩、不背着人了。想必二太太房中的人早就知道了,也未可知。叫……对!采月之上,死了的画儿可是二太太的心腹!怎么就死了呢?恐怕是第一个有疑惑的!怪不得!”

徐老太君心里正乱,听了孙媳们的一言一行,心中愈寒,徐家一门走到这一代,怎么能堕落到如此!儿孙满堂不假,朝堂相争,各有心思;孙媳们一个一个既不贤良,又无开枝散叶,家产尚没争抢,只因为个个愚笨尖酸罢了!

老太太虽惊且怒,听着拉扯愈发不堪,终于忍不住出生喝止。

“你们还有没有点大家女眷的样子?懂不懂规矩了?你们不要打谅我这几年不管闲事,就不知道你们做的事儿呢。这样的话,也能在这里说?这是什么地方?祖宗的清净神圣,被你们生生污了!放在我年轻时,你们一个个领家法就是!偏颇之事,你也说得,她也说得,无理无据,便就如此了?”

可是在场诸人早已无心维持理智了。

每一个人都在细思前事种种,鸦雀无声,每个都做若有所思状。心中亦是“怪不得”三字:这对“野鸳鸯”为着相会败露,毒杀了知悉详情的心腹丫头,又要下迷药给二爷!这不就连起了线!至于蔺力为何还要下毒,那可能是与二夫人闹事掩不住了,虎毒不食子,只得将周氏情杀了?有想不通之处也无紧要,总之都是这对狗男女内部纷纷扰扰的缘故!

“既是如此,牵连人命,便将两人分别捆了,报官,落柴房处置。”说出这话的却是徐天罡。徐天罡不过四十七岁,身子强健,这一会儿却显得佝偻了几分,脸色如松树皮般干黑。他早已不愿让这许多人评判家事,忍到此刻,已是忍无可忍,“祖母,母亲,如此处理可否?”

徐老太君却道:“且慢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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