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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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一说罢,身子便暴起朝战天南攻了过去,他出手极为狠毒,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战天南最外围的几个侍卫便已丧

命,与此同时,那些高手也发动了攻击。

容景遇一袭白衣如飞雪一般穿插在阵法之中,看那架势竟是直朝战天南而去,他去的极快,挡在他身边的侍卫根本就无还击之力。

战天南的眸子在容景遇动手的那一刻便成了血红色,他的剑也极快的出了鞘,剑鞘夹着劲风便朝容景遇直击而去,容景遇识得厉害,往旁一避,他身后的一位武功高手被剑鞘击中心口,吐血而亡,容景遇的身形微顿,就在他微顿的那一刻,方才被他撕开的口子便已被人极快的补上,挡在他面前的依旧是森冷的刀锋。

容景遇的眼里有了一丝敬佩,战天南笑傲苍澜王朝的沙场自是有他的道理,如今他的精锐不在身边,依旧可以如此纯熟的护卫,可以知晓他平日里治军之严。

他知道今日之事不能过急,唯有将战天南身边的侍卫尽数除去,才有取胜之道,只是这边的事情一起,战天南便已放出了信号,那些散在四周的侍卫必定会围过来相助,到京城办事的侍卫也会尽快赶来,而这里距京城不过只有一百多里地,战天南的乌风铁骑只要一个多时辰便能赶到,到时候事情就会变的更加的一棘手。

他的眸光微凝,轻啸一声,那些高手下手便更狠了一些,只杀战天南的侍卫,却不动他的人,遇到他的攻击时只守不攻。

明云裳于打斗之事一知半解,看到战天南的人容景遇的人少很多就暗暗担心,知道今日里战天南怕是会有大的灾祸,而两人的对话她也隐隐听到,知道战天南上次落在容景遇的手里不过是容景遇趁人之危,她和容景遇交手几次,早已知他的性情,此时见他以多欺少暗骂容景遇和日本狗一样无耻!

她知道依着眼前的情况,战天南的人只怕很快就要被容景遇杀光,到时候战天南怕是会遇到更大的危险,她虽然对战天南没有太多的好感,却也不愿他被容景遇所杀,只是在这样的打斗之前,她的那点三脚猫的武功实是帮不上太大的忙。

她的心里不由得暗暗着急,一时间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她将四周的环境看了看,却见一旁的农舍旁放着几捆削尖了的竹子,想来是用来做篱笆所用,竹子的旁边放着一捆绳子,不远处四处散着晒的全干的草跺,一个念头冒进她的脑海,然后轻轻咬了咬牙,也不管事情会如何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她轻手轻脚的跑到竹子边,那些竹子有长有短,长的约有六尺来长,短的就只三尺来长,她想起以前演古装剧时的弓弩制做的法子,当时有一位古兵器研究专家见她对那些东西好奇,便细细的给她讲解制做的法子,而在二十一世纪,就可以利用弹簧什么的来增加射程,在古代古人却有他们独到的法子,当时为了拍摄时有更好的效果,那些弓弩是装的极为精进,箭却大多数时候都是朝无人的地方射的,而且是没有箭头的。

她如今努力回想制做之法,如今的工具根本就不完备,不可能有拍电影时那么强劲的效果,那么弓箭便是其次,造势才最重要。

她一边拼命的做弓,一边分析如今的情况,容景遇遇事极为谨慎,战天南虽然粗犷却是战场悍将,想来容景遇也有所忌惮,容景遇如此不顾一切的撕杀,想来是怕战天南的援兵赶到,若是如此,好么就还有一线生机。

她看了一眼打的不可开交的两队人马,双方都有损伤,只是容景遇的人多,死掉几个没有太大的损伤,而战天南的人却是少一个就削弱一分力量,只是战天南也当真是有些本事的,那样的杀戮在前,竟是没有一分惧意,反而杀气更旺。

她暗暗在心里道:“你可一定要支撑下去!”

她制做弓弩发出了一些声响,那些武林高手若是在寻常时候定能发觉她的存在,只是今日的撕杀之惨烈远远大过于寻常战场上的撕杀,一个个都极为谨慎和小心,注意力都集中在战天南的身上,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存在。

她越扎越快,很快就做好了十余把弓弩,而战天南的身边此时已只余下四五人了,这番近半个时辰的撕杀,显然已耗费了不少战天南的气力,他也显然杀红了眼,手中和剑怕是都要砍钝了。

明云裳咬了咬牙,将弓装好,一支上连插三支尖竹,再用旁边的石头固定住,正在此时,她突然听到一声牛叫,她愣了一下,循声望去,却见不远处黑影重重,她想起今日和战天南过来的时候看到成群的牛从她的身边走过的情景。

她原本觉得这事没有太多胜算,有了这些牛便是为成功再添了一些筹码,她极快的抱了一大捆稻草奔了过去,借着幽幽的月光看到里面果然养了一大群的牛,而且全是长了角的大水牛,她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然后极快的将牛栏的栅栏打开,揭开风灯的罩子,将手中的稻草点燃,然后极不客气的往牛栏里扔去。

牛栏是刚换的干草,她的稻草一点燃,顿时整间牛栏全部烧了起来,那些牛一受惊顿时朝外直奔过去,明云裳倒挂金钟的悬在牛栏上方的横梁之上,看着牛发了疯似的朝容景遇和战天南的方向奔去,她掀开牛要栏上方的屋顶,然后如狸猫一般的钻了出来,再极快的跳了下去,虽然比牛晚出去,她奔的却比那些受了惊的牛还要快,她极快的就跃到她之前做好弓弩的地方,极快的将那些固定的石头拉开,那些竹箭就如飞蝗一般射了出去。

十把弓三十支竹箭才一射完,那些发了疯的牛群便已到达,她如狸猫一般灵敏的跳上了附近的一棵树。

竹箭虽然极为凌厉,但是必竟是竹子做的,虽然伤了几个容景遇的人,但是必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而那牛群奔跑时的声响,却让容景遇大吃一惊。

牛群极多,这么发了疯的奔跑,便如万骏在奔跑一般,初时奔出来的那一刻容景遇以为是战天南的乌风铁骑到了,心里不由得一愣,寻思这声响几乎是突然发出来的,乌风铁骑就算是要来,也断然不可能这样来,只是在这个时候若不是乌风铁骑,又从何而来那么多的马匹?

他隐隐看到一道姣小秀美的影子奔了过来,紧接着便被竹箭攻击,他认得出那道影子是个女子,而他所认识的女子中有那样古怪的身手也只有明云裳一人。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今日前来他特意派人寻找明云裳,却四下并没有找到她,他知她极具机变之才,怕是知道战天南有险已一人逃走了,却没有料到她竟还在四周,而且还准备了这么多对付他的东西,发了疯的牛群有多大的威力他心里极为清楚,知道今日里的事情怕是会毁在这个原本不在计划中的女子的手里。

牛群攻来,明云裳拿起一把小弓点着火光便射向一边的草跺,原本已惊慌失措的牛群此时更加的疯狂了起来,也不管前面遇到什么只发了疯的奔了过去。

战天南此时身边只余下一个侍卫在身侧,原本以为这一次怕是要死在容景遇的手里,没料到却突然遇到这样的变故,他心里不禁一喜,也隐隐看到了跳上树梢的明云裳。

他原本以为遇到这样的危难依着明云裳的性子怕是会逃之夭夭,她逃走他也不怪她,因为他知道她虽然身子敏捷却终是个弱质女子,是帮不上他任何忙的,甚至在心里也希望她能安然逃走,只是心里却终是有几分凄然。

此时看到她突然现身,而且还为整件事情带来转机,心里满是欣慰,暗赞她果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更寻思脱身之后要好好待她。只是当牛群奔来的时候,他手中的长剑却毫不犹豫的就朝容景遇刺了过去。

容景遇此时正被一头牛攻击,他百忙之中极快的伸手还击,将战天南的剑避开,轻轻一跃便跃上了牛背。

战天南还欲再动手,明云裳在树上却看得急了,忍不住大声骂道:“战天南你是猪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晚上先逃!”

战天南闻言愣了一下,他长这么

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说他是猪,只是见容景遇带来的武林高手虽然初时被牛冲乱了阵脚,但是很快就已回过神来,此时的包围圈被冲破,若是他们再围过来他只怕会再度遇险,而且这牛群也不会太多。

他当下冷冷的看了容景遇一眼,便施展轻功极快的跃过牛群,欲带着明云裳一起走,容景遇的剑却已朝他削了过来,他只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明云裳看到这种情景,心里一急,知道他的心思,便大声道:“分开逃!”

她的话才一说完,便极快的跃下了树,朝夜色里奔去。

战天南知道她说的有道理,暗暗咬了咬牙极快的跃出了包围圈,朝东面的黑幕里隐去。

明云裳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容景遇便确定了她的确切位置,也知道此时战天南要逃,包围圈已破,凭他一人之力也拦不住,而且战天南的武功极高,想要再追上他围起来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而明云裳有的只是身子灵巧,却并无武功,要捉住她不是难事。今日的计划被她破坏,将她抓住也是算是有些收获。

所以他给战天南的那剑不过是虚招,将两人分开抓明云裳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的眼睛一眯,身子凌空而起,极快的朝明云裳的方向奔去。

明云裳早在之前设计救战天南时就已经料到容景遇必定不会放过她,在容景遇出手拦战天南的那一刻,她就看出了容景遇的心思,她知道她和容景遇结怨极深,落在他的手里就算不剥了她的皮也会拆了她的骨,所以在布置所有的一切时也暗中留了一手。

她知道以她的功力想从容景遇的手里逃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今能做的也只有赌一把了,于是在她奔出一里地后,干脆站在那里等容景遇,果然,她几乎站在那里不到十秒钟,容景遇便追了过来。

容景遇看到她含笑站在那里,也微微一惊,知她素来狡诈,对他也有极多的防备,此番在这里等他,想必还有后着。

就在他落下的一刻,一支竹箭便朝他射了过来,他伸手一把握住,明云裳微笑道:“容二公子何不再走近几步试试?”

容景遇见她笑颜如花,心里一时间也有几分不确定,她的双手环抱在胸前道:“战天南那个粗人,我早就烦他了,一直在等容二公子来接我,没想到你竟来的如此之晚,等的我白头发都要出来了!”

容景遇原本打算朝她走去,此时听她这么一说,反而顿在了那里,今日里明云裳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可是那藏匿在暗处的人他到现在也没有见到,明云裳引他至此,想来是别有算计。

他这么一想,脚不但没有前进,反而朝后退了一大步。

明云裳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手心里却已出了一手的汗,若不是知道容景遇做事素来谨慎,今日这场空城计怕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成形,只是她也知道能骗得了他一时,却不用多长时间定会被他察觉。她想要脱身终究是件难事。

容景遇看着她道:“你若真是等我,就不会处心积虑的从我的手里逃走了。”

“那是剑奴太过无礼!”明云裳扁着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粘人的女人,她的名字真不能叫剑奴,应该叫贴身奴!容二公子的贴身奴!”

容景遇见她扁着嘴的样子甚是可爱,对她的话却是一字都不信。

明云裳微笑着轻唤道:“容二公子……”

她笑的灿烂而又透着浓浓的可爱之色,轻唤他的名字却并不再说其它的。

容景遇的眼睛微微一眯,半晌之后却朝前走了一大步道:“原来如此,看来倒是我想多了,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就随我一起走吧!”

明云裳看到他前行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和试探还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当下微笑道:“好!”她嘴里答应说好,脚步却纹丝不动。

容景遇见她的举动脸上的笑意浓了些,便又朝前走了两步道:“你实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到这个时候竟还能如此淡定,你若是在等战天南来救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云裳微笑道:“谁说我在等他?我是在等你!”她面上笑的自然,心里却已乱成了一团,如果不是她的演技出众,此时怕是已经顶不住了。

容景遇微笑道:“如此甚好!”他再次朝前走了一大步,一支袖箭便落在他的鞋子前面。

他不以为意的继续朝前走了一大步,明云裳知道这场拖延时间的空城计唱不下去了,心里不由得暗骂战天南是头猪,她说和他分开逃走,他竟真的不再管她!

她是一人孤身逃出来的,此时又是荒郊野外,怕是根本没有人再来救她,而她自救的法子也快用尽,想要逃险实在太难!事到如今,她要如何才能逃得过这一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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