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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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他的身边靠的更紧了些,郁梦离在她的耳畔轻声问道:“还生气吗?”

明云裳低低的道:“生什么气?”

“还在装!”郁梦离轻声道:“你若是不生我的气,这一路走来也不会全然不理我。”

明云裳眨了一下眼睛道:“你跟我一路走过来的吗?我怎生不知道?”

郁梦离无可奈何的掀了掀眉毛,明云裳又道:“我是和你家主子一起过来的,在队伍里可没有见过你。”

郁梦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道:“裳裳,我和翠偎之间清清白白,她那般对你,我不会放过她,只是如今你是一朝左相,而我已娶妻的事情整个京城人驹知,我也需要一个人在王府里呆着。”

明云裳轻轻咬了咬唇,眸光闪了交,扭过头看着郁梦离,郁梦离也看着她道:“再则你走之前不是设了一个套子吗?她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我出门之前,六弟曾暗示我她不是你,我只装做不知,我现在不对付她不是因为顾念和她的主仆情份,而是要让她自己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明云裳淡淡的道:“这些我都知道。”

郁梦离的眼里有些不解,明云裳却不紧不慢的道:“但是我讨厌看到她天天呆在你的身边,你和她卿卿我我。”

郁梦离眨了一下眼睛后道:“你吃醋呢?”

“吃你的醋?想的真美!”明云裳微扁着嘴道,女儿态尽现。

郁梦离的嘴角微扬,轻声道:“嗯,我一向想的很美。”

明云裳轻哼了一声,旋即却又笑了,她觉得她此时的模样实在是和寻常的女子撒娇无二,以前她以为她并不会这些,如今才知道这是人的本能,以前不会只是没有爱过罢了,如今爱了,才知情字的真正意思。

郁梦离正欲说话,却听得安静波的声音传来:“虽然在我们这里对男女大防没有外面那么严,但是拜托两位,真要谈情说爱也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好不好,这里是公共场合,这么多人看着,你们不觉得肉麻我们还不自在。”

明云裳靠在郁梦离的身边不动道:“早前就知道安姑娘动了凡心,还想过让我做压寨相公来着,这会看到我们恩爱,是不是很羡慕?”

安静波赏了她一记白眼,她却郁梦离的怀里爬起来,凑到安静波的身边道:“其实朝堂里不乏年青才俊,安姑娘若喜欢哪种款式,粗犷的?温柔的?还是偏娘娘腔一点?你把你的要求说出来,回头我给你留意一下,包保替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安静波也不恼,似笑非笑的看着明云裳道:“满朝文武,若论才学,没有人能得上谨相,不过我知道谨相其实是个草包,而若论才智的话没有人敢与容太傅争锋,谨相的才学是假的,但是容太傅的才智却是货真价实的,不知谨相可否将容太傅介绍给我做压寨相公啊?”

明云裳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安静波淡淡的道:“怎么?牛皮又吹大了吗?”

明云裳轻哼道:“你若是真看上容景遇那个人渣,我少不得也要成全你,谁叫你是我姐,到时候他成了我姐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怕是有话也好说了。”

“以后你们好不好说话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不好说话。”安静波不以为然的道。

明云裳定定的看着她,却见她从容不迫的从怀里取出一叠加东西递给她道:“容景遇写来的信,问我得手没有,你人在何处……”说到这里她看了明云裳一眼后道:“咦,他看起来对你甚是关心,我说妹子,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之前让我杀光所有的人,却独独让我留下你的性命。”

明云裳冷冷的道:“你觉得他若是真的对我动心还会派人对付我吗?你把我的银子一抢,我还有活路吗?”

“那倒也是。”安静耸了耸肩道:“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想不明白,他留着你做什么?”

明云裳冷笑不语,安静波看了她一眼后又道:“他信里还说,明日他就要来山寨观光,我说妹子,你要不要会会他啊?”

明云裳的闻言眸子里有一层寒气,定定的看着安静波道:“你有话能不能一次全说完?”

安静波倒淡定的很:“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寨子里虽然没有容景遇的人,但是他的探子还是蛮厉害的,在附近我已经发现了好几个他的探子,虽然人是全部解决掉了,但是如此一来,他的疑心怕是会更重。”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眯道:“那混蛋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狗娘养的,我早想杀了他,他这一次来了刚好,我就彻底将他解决了。”

“他行事一向很小心。”安静波轻轻的道:“这一次剑奴未回,探子也全部未回,你觉得依他的性子不会有所察觉吗?这一次敢来,必定会有后着。”

一直不说话的郁梦离也轻声道:“安姑娘说的很对,容景遇行事素来极为小心,这一次敢来必定有后着,而他一向不打没把握的仗,据我这么多年来和容景遇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这一次怕是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安姑娘,只怕他是为你而来。”

“为我而来?”安静波有些不解的问道:“我有什么值得他大张旗鼓的?”

“这个怕是得问安姑娘你了。”郁梦离淡淡的道:“这些年来,江湖上和坊间一直都有传言,说是安相当年退隐之后曾写过一本《定邦策》,更有传言说得到那本书就能得到天下,当年魔教入侵寨子便是为了那本书,而容景遇和安姑娘之前为何达成共识我不知晓,但是我观姑娘和容景遇的为人,都不是那种随意相信人的人,想来最初的信任和交易是由某件事情做为基础,而姑娘的家世也甚是特殊,原本隐居山林也能过上安逸的日子,姑娘却选择过问世间的事情,想来也有难言之隐。”

安静波听到郁梦离的这一席话顿时瞪大了一双眼睛,然后看着明云裳道:“我以前以为你是人精,此时才知他才是人精中的人精,没错,我最初和容景是交易是迫不得已。这几年来魔教虽然凋零了,但是其根基尤在,这些年来一直对我们山寨虎视眈眈,而先祖设下的机关也差不多消失殆尽了,山寨里的路虽然满是五行八卦,但是魔教中也不乏其中的高手,要进山寨不是难事。我万般无奈之下遇到了容景遇,他答应护我一族人的安危,而我在适当的时候为他做些事情就好,我知这其中必定不会如此简单,这几年来,我已为他做了好些事情,他也信守承诺,这几年来魔教一直没有人前来进犯,但是他对我的要求却越来越高,所做的事情也越来越过份,这一次让我抢赈灾的银两非我所愿,但是又不得不做。”

明云裳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在是与虎谋皮。”

郁梦离闻言眸光微微一眯后道:“其实要趋走魔教教徒不一定需要和容景遇合作,有另一个更加简单且安全的法子。”

“什么法子?”安静波问道。

郁梦离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她道:“若是魔教的教徒再来,你便将这块玉佩拿出来,他们必定不敢来犯。”

明云裳看到那块玉佩觉得有些眼熟,很快就想起来这是她穿越初来为了雇马车让

碧瑶当掉的那块,只是这玉佩对她而言没有更多的价值,后来有银子时也未去赎回来,而当时她和郁梦离还未相识,他从哪里得到这块玉佩的?

郁梦离见她的目光看来,只是淡淡一笑,安静波将信将疑的将玉佩接了过来,郁梦离又道:“所以你往后也无需再怕容景遇,只是如今你和容景遇的关系还不能完全弄僵,也许我们明天该演一出好戏给容景遇看。”

“我们不杀容景遇?”明云裳反问道。

“我们明天一定杀不了他。”郁梦离淡淡的道。

“为什么?用你的黑甲武士也不可以吗?”明云裳有些不信的道。

郁梦离扭过头看着她轻轻的道:“裳裳,他的实力远比你想像中的要大很多,杀他不是易事,再则他明日一定是备而来,而我们若是把戏做足了,日后要杀他就易如反掌了。”

“什么戏?”明云裳问道。

郁梦离看着安静波道:“这出戏就全靠安姑娘了。”

安静波听他这么说也猜到了几成,当下轻叹道:“若能保我一族平安,不要说是做戏,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愿意。”

羿日清晨,明云裳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山寨,她的身后跟着的是朝庭拔来的五百大内高手,那些人手里或赶着马车或在后面大力推着独轮车,用力走上了正道。

当她走到一处转弯处时,大声骂道:“才在土匪窝里住了几日就傻了不成,一个个全成这副模样就全部给我滚!”

这些人行色匆匆,倒有一大半都受了伤,伤口只做了简易的包扎,那模样看起来甚是狼狈,在听到明云裳的话后为首的一人大声道:“我们不傻!”

明云裳看了那人一眼,他是这一次护卫的首领于军,是朝中一位将军之子,平日里为人极为浪荡,这一次是被人设计做明云裳的护卫长的,他本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仗着祖辈之荫而有在御林军里谋了差,却由于自小在马屁中长大,自视甚高,却并没有过多的人生阅历,一直以为自己无敌的,而这一次一出京就先是被山寨里的土匪迷晕了去,再被关了几日。

他自认为这是他人生的耻辱,心里有万千的不甘,其中最不甘的是他们这些武将竟要明云裳用鞭子勒着匪首来救他们,他心里满是沮丧。

明云裳眼睛一挑,近乎不屑的道:“你们若不是傻子的话,又岂会那么容晚就着了别人的道?也是这次将世子和银子平安救出来了,否则你们一个个提头来见都不够!”

于军红了眼,却也知她说的是实情,却依旧有些不满的道:“谨相说的这些末将也都懂,可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们这堂堂的正规军竟落在了一群土匪的手里,这事若是传出去,我们都没脸见人了。”

明云裳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乐了,当下淡淡的道:“你若还有差耻心的话,往后的路上就给我擦亮了眼睛,再出事你们就自己将自己的脸皮割下来用盐腌了。”

于军轻轻咬了咬唇后道:“日后谁若是敢再打这批银子的主意,我就和他拼命。”

明云裳赏了他一记白眼道:“就怕你还没看清楚人人家已要了你的命。”

于军低着头不再说话,明云裳也不理会他,正在此时,却听得有人在大呼救命,明云裳带着于军走过去一看,却见莫扬被反手吊在树上,身上只着了件单衣,脸冻的铁青,明云裳的眸光转了转,想到她临走时对她说的话,不禁嘴角微扬。

她命人将莫扬放了下来,莫扬见到她满脸惭愧,只轻声道:“谨相智勇双全,我甚是佩服。”

明云裳问道:“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莫扬红着脸道:“不小心着了敌人的机关,劳谨相来救属下,是属下失职。”

明云裳知道莫扬是安静波故意安排吊在这里的,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说便又坐回了马车。

她看着马车就要走出弯弯曲曲的山路,想到这么好杀容景遇的机会就这样放弃实在是有些可惜,因为这一番撕杀她更知道她带在身边这所谓是精锐到底是什么样的精锐,这一批人怕是根本就是御林军里挑出来的垃圾,这一会全部塞到了她的身边,这样的一批人又哪里有什么杀伤力可言?

而郁梦离的人此时终究不是暴露的时候,她知道他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要么不动,一旦出必定要毁天灭地,不能留一个活口,而依容景遇的性子必定会有很多后着,消息是迟早会走露的,这种危险他们如今还冒不起。

她走过转角处听得不远处的树枝微微动了动,若是以前,明云裳必不会察觉更多,只会觉得那不过是风吹过树枝而已,而如今她的内力大涨,便能觉察出来那里潜伏了一个人。

她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冷意,带着人缓缓的走了过去,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人是她昨夜大张旗鼓的从安静波的手里要出来的,当时是用鞭子抽着安静波去将他们放出来的。

就在昨夜,这一队人马火拼了山寨,山寨中武功高强,当他们看到安静波被明云裳鞭打时还是动了气,大骂明云裳是人渣,恩将仇报,顿时便蜂涌而来和那些御林军发生了冲突。

他们动手杀了近三分之一的御林军,明云裳拼了命将那些山寨中的银子运了出来,却也捅了安静波一刀然后将她丢在寨子口,寨中的高手再也顾不得其它,忙将安静波抬回了山寨,而山寨里的人也因为这一场厮杀而死伤不少。

容景遇的人马到来时看到的就是寨子里一片狼籍,哀声震天的情景。

琴奴在他的身边道:“二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

容景遇淡淡的道:“也算正常,他们遇到的是明云裳,她当日凭一已之力就逃出了惊鸿山庄,这一次带了五百人马逃出这里也算正常,只是安静波这一次终是让我失望了。”

琴奴心里挂念剑奴的安危,便抓了一个寨子里的人问道:“剑奴呢?”

那人答道:“昨日剑奴姑娘来时,被那个姓谨的给暗算了……”

“什么?她人在哪里?”琴奴急着问道。

那人指着不远处的阁楼道:“她就在里面,原本少主是要通知你们的,可是那姓谨的太过狡猾,竟先下手将寨子给制住了。”

“放屁!”琴奴怒道:“谨夜风的身手我也见过依她的手段就算是暗算也伤不了剑奴半分,更伤不了你们寨主。”

那人骂道:“我们少主英勇至极,她那样的人当然伤不了我们少主,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那么卑鄙无耻的人,简直就是不要脸至极,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她最好不要再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一定要剁了她,这一次竟将我们少主害成这样!最可恶的是,少主竟说不能伤她的性命,若没有这一分限制的话,我们将早她剁成了肉泥!”

琴奴闻言面色微变,扭头看着容景遇,容景遇并不说话,依旧神色如常,却已缓缓踱步走上了那人所指的阁楼

,他伸手打开阁楼的门,却见全剑奴瞪大一双眼睛站在一入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琴奴原本以为她只是受伤而已,一见到这副情景只惊的目瞪口呆,往日的沉着再不见,冲上去一把扶祝奴,然后大声唤道:“剑奴……”入手一片冰冷,再看发现剑奴的眼睛早已散开,只是眼睛瞪的极大,那模样摆明了是死不瞑目。

琴奴掩唇而泣,她和书奴、医奴、剑奴四人自小一起长大,虽然由不同的师傅教不同的东西,但是四人的感情却极好,此时看到剑奴的死,她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抹了一把泪后看着容景遇道:“二少爷,你一定要为剑奴报仇!”

容景遇的眸子里也有了一分寒意,这一次的事情他觉得是手到擒来,让剑奴来不过是查探情况而已,没料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一时间心里也有些难过,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素来算无遗策,可是他所有计谋在遇到明云裳之后就完全失了效,这一次他本该早早就来的,只是在京城里被郁梦心闹了一出事情给绊住了脚,所以晚来了三日,没料到只是晚来这一会,事情竟变成了这样!

( 腹黑贤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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