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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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裳拿着棒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不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假明云裳,你妹的,装老娘装的很爽吗?天天顶着她的那张变丑了的脸呆在郁梦离的身边,实在是无比惹人厌!

明云裳伸手毫不客气的狠狠捏了一下假明云裳的脸,这一下捏的极重,假明云裳眼皮子动了动,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扬,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放在假明云裳的鼻子边,她的头一歪又晕了过去。《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明云裳伸手欲将假明云裳脸上的皮具揭下,只是眸光微转,抬起来的手又缩了回去,假明云裳是谁是昭然若揭的事情,用不着将她再来揭开,只是这个女人占了她的身份还活的如此快活,她心里实在是不爽,她要离京这么久,郁梦离也不在京城,又哪里能让她太快活!

明云裳笑了笑,眼里有一抹淡淡的得意,然后极快的将假明云裳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缓缓的揭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清秀的脸便露了出来,只是妆是早就画好的,低眉黄脸,看起来和假明云裳实是一般无二。

她的嘴角微扬,毫不客气的将假的明云裳放到一旁的装杂物的大木箱之中,皇宫的每个茅房几乎都有这么一个柜子,这个是她早就看好了。

她轻整衣裙便走了出去,门外还候着两个丫环,是假明云裳的,她淡定无比一言不发的朝前走,两个丫环便赶紧跟过来。

明云裳带着两个丫环从容淡定的走进了大厅,大厅内依旧一片热闹的景像,她走到郁梦离的身边时,正听得郁梦心对郁梦离道:“三哥的身子一向不好,还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郁梦离淡淡的道:“我这一次能随谨相去南方赈灾,也多亏了六弟的良苦用心,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回来。”

郁梦心的眼睛里满是笑意道:“对于三哥的智慧,我一向都很佩服,只是上天不长眼,三哥纵然是天纵之才,却也难敌身子虚弱,我天天盼着三哥坐稳世子之位,再好好的孝敬三哥了。”

郁梦离轻咳一声,半晌之后才淡淡的道:“如此说来,倒是六弟有心了。”

郁梦心冷笑一声道:“我还盼着三哥长命百岁,让我有机会好好照顾三哥了。”

“六弟真是一个良善之人。”郁梦离淡淡的道。

郁梦心的眸子微微一眯道:“尊敬兄长原是为人弟该做之事。”他的话说的是无比客气,只是眼睛里却没有一分温和,更不见一丝尊敬。

郁梦离对于他的性子早就熟悉无比,也未放在心上。

明云裳走到郁梦离的递过一个暖炉放在他的身边道:“这天是一寒过一日,人情的冷暖也是一日比一日寒,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声音如旧,郁梦离却极快的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她依旧浅浅而笑,郁梦离的眼睛却亮了些,人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感觉却完全不同,只一眼他便认出来了她,和长相无关,是心里的感觉。只是他心里一时间想不明白明云裳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跟在他的身边,她在这里,假的明云裳又在哪里?她这样做是否太过冒险了些?

郁梦心看了她一眼,眼里顿时满是不屑,她也回看了郁梦心一眼,眼里也满是不屑。

郁梦心本是私生子,最是讨厌看到别人这样的眼神,见明云裳这样看他顿进便恼了几分,暗想这个婢女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是越来越不知进退了,当下冷冷的道:“三嫂这般看着我是为何?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三嫂?”

明云裳淡淡的道:“我这般看着六弟不过是觉得六弟越来越没有规矩,世子不但是六弟的兄长,在王府里除了父王之外就以世子尊,六弟却明知他的身子不好,还让他舟车劳顿,只怕是存心不良。”

此时宴会上正热闹,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倒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郁梦心的眸子里却已满是寒气,他冷着声道:“三哥纵然身为世子,但是这么多年来未建任何功业,若是皇上心是不太愉快,怕是连世子之位都保不住,我是为三哥着想,不想却被三嫂误会了。”

明云裳发现郁梦心和明云端是属于同样不要脸的级别,有些莫须有的话说的还理直气壮,那演戏的功夫也是一等一,只是她今日里本是没有抱着其它的念头来,若是她往后的这段日子还在王府里生活,怕也是不敢和郁梦心硬碰硬,必竟小人难防,但是往后的日子自有人帮她受郁梦心的过,她又哪里需要怕这只白眼狼。

她当下轻哼道:“这里人多嘴杂,我不想让外人看了我们兰陵王府的短处,但是大家都是明白人,六弟是何心思,又有谁人不知?在家里自大懒散也便罢了,今日这样的场合也敢强出头,说句难听的,六弟在朝堂上不但没有建树,更无一官半职,这朝中的事情又岂是六弟能过问的?今日里皇上是在看兰陵王府的面子,所以未曾多说什么,还允了六弟的话,若是皇上一念有偏,六弟今日里怕是处处是错,只怕还要吃不了兜着走,你如今这般欺负一个身染重病的人又算哪门子的本事?”

郁梦心闻言眼睛瞪的极大,当下恶狠狠的看着明云裳道:“我以前怎么不知三嫂还有这样的口才?”

明云裳淡淡的道:“六弟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去了。”

“你!”郁梦心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顿时眼睛瞪的老大。

明云裳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后淡淡的道:“六弟这般看着我就是极不合理数的,我是你的嫂子,难道你此时连基本的尊卑礼数也忘了不成?”

她的眸光微疑后又道:“难不能六弟方才所说的那些尊敬的话不过是明面上说说而已,心里却不是那般想的?”

这本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此时被她说破,却如刀一般凌厉。

郁梦心的眸子里有了杀意,明云裳却依旧不以为然的道:“六弟今日之所以敢这样对世子,所倚仗的也不过是父王的宠爱,皇上今日允了六弟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对父王有所顾忌,想看兰陵王府的内乱,今日里这一闹,怕是满朝文武都知道兰陵王府的两位公子极度不和,外室生子更是心思狠毒,竟是想要借机害世子,父王最是得名声之人,父王回来后若是知道这事,怕也不见得就会夸奖六弟吧!”

她的姿容不算出众,这般淡定无波的说着一些事情,却无故生出了一分威仪。

明云端就站在郁梦心的身后,此时听明云裳这么一说郁梦心,心里虽然觉得有些畅快,却也觉得奇怪,这个明云裳是假冒的,她假冒之事郁梦心和她都知道,算是有软肋被捏着,平日里像只绵羊一样听话,此时的话却处处透着锋芒,明云裳难道疯了不成?

只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今日里郁梦离被天顺帝指名跟着谨夜风去南方,南方虽然总体来讲不如北方冷,但是由于取暖的措施远不如北方,所以冬日远比北方难耐的多,而郁梦离最是怕冷,身子沾不得一丝寒气,这般一去,怕是难以活着回来了。

对一个女子而言,能守在心上人的身边是一件幸事,但是若是心上人没了,那么一切都又另当别论,原本存在的幸福一旦消失,怕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明云裳无力回天,又喝了些酒,借机发泄一番实是情理之中。

只是明云端只要一看到和明云裳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明云裳,都没有半分好感,更不会出言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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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端当下只是静静的站在郁梦心的身后,眸光一片深沉幽冷。

明云端想到的这些郁梦心自也能想到,只是在他的心里却并没有将明云裳放在眼里,也觉得这不过是女子发疯的疯话而已,而且那些话也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当下冷冷的道:“我从不知三嫂的心思如此通透,竟也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明云裳冷冷的道:“我哪里会懂得关心什么国家大事,只是我纵是弱质女子,也容不得别人如此欺我夫君。”

“是你的夫君才成!”郁梦心冷笑道:“就怕是处心积虑算计好了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还不属于你!”

明云裳的眸子微冷,两人原本站的极近,她当下毫不客气的扬掌便给了郁梦心一记耳光,她的出手原本就极为古怪,事前并没有太多的预兆,郁梦心一时不察,再加之她打的实在太快,想躲也来不及,顿时便狠狠的挨了一下。

她打完之后才道:“你真是欠教训!”

郁梦心顿时暴怒,若不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他怕是早已动手打明云裳了,只是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他今日里打是明云端,那是因为她是他的侍妾,但是明云裳就不太一样了,她是他的嫂子,他若是动手,在这个重孝道和伦常的国度,就是极不妥的事情了。

他咬着牙道:“三嫂这是为何?”

因着明云裳的那一巴掌,早已吸引了四周大臣们的注意,只是这是别人的家务事,终究不太好管,而兰陵王府里的事情之复杂,也超过了一般大臣的承受范围,当下只是站在四周观望。

明云裳的那一巴掌也让郁梦离吃了一惊,郁梦心虽然是个私生子,但是因为特殊的关系,至今倒也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毫毛,再则在兰陵王府里兰陵王对他宠爱有加,王府里上到姨娘,下到仆从,哪一个都对他是恭敬有加。就算是他,平日里虽然对郁梦心有些算计,但是也不能明着打他。

他忍不住道:“云裳……”

明云裳却打断了他的话对郁梦心道:“六弟当真是不知道吗?”

郁梦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明云裳冷冷的看着他道:“我这一巴掌不过是替父王教训你,父王才这么点日子不在,你就越发无法无天了!世子病重,想要教训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人言长嫂如母,你娘以前没有将你教好,今日里就由我来好好管教你!”

“你配吗?”郁梦心见四周满是惊讶和强忍的笑脸,他时间也觉得面子上有些拉不下来,脸已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道:“你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对长嫂说话吗?看来以前你娘的确是没有教好你!”

四周传来了一阵轻笑声,一边大臣的妻子看着郁梦心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的古怪了。

郁梦离冷冷的道:“你不过是一个山野女子,三哥虽然和你拜了堂,但是你还没有见过父王,你的身份都还没有得到认可。”

“你也说了,我和世子拜过堂了。”明云裳冷冷的道:“那就是说我如今是王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可不像某些女子,未曾拜堂,也不愿为妾,只在外与人苟合,想来那些女子纵是贵为一国的公主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所生的子女也大多没有家教。”

郁梦心里对他的生母最为尊敬,只是那个女子当年虽然级得兰陵王的宠爱,但是却也带给了他无穷无尽的耻辱,他怒极伸手便要动手打明云裳,郁梦离却恰到好处的站了起来,刚好拦在明云裳和郁梦心之间,郁梦心的那一拳头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郁梦离的身上。

郁梦离在众人的心里原本就是个豆腐渣的存在,他一挨这一下,立马惨叫一声,郁梦心愣了一下,明云裳原本还有后着,此时见郁梦离替她挨了那一下,心里一暖,当下大声斥道:“我原本以为你平素虽然对世子不尊,但是起码还知道守些礼仪,却没有料到你竟恶毒至此!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世子!你难道不知道世子病重吗?你这样欺负一个病人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就冲我来,干脆打死我啊!”

她说罢顿时眼泪汪汪的道:“各位大人你们都看到了,劳烦到时候替世子做个证!”她发现她还有做泼妇的潜质,耐无赖神马的也不算太难嘛!

郁梦离轻叹了一口道:“云裳,我不妨事,你不要生事……”他的模样赫然是个胆小怕事之人,更像是被人平日里欺辱多了的样子。

明云裳闻言暗赞郁梦离就是个装蒜的高手,这一句话说的当真是再适宜不过,既有畏惧之情,又有浓浓的无可奈何,虽然隔着斗蓬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她可以预见他那装模做样的样子。

明云裳却轻泣道:“世子,你才是王府的世子,又哪里能处处受他之辱,再这样下去,又哪里还有伦常之道。”

郁梦心也知他纵然可以心里对郁梦离有很多不满的情绪,但是像这样动手打人终究是他失了礼,四周已隐隐响起了遣责的声音,他当下咬了咬牙道:“三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明云裳冷冷的道:“人都打了还说不是故意的!你若是故意的话岂非要杀人呢?三哥?世子是六弟的三哥,可是也是王府的世子,寻常的兄弟姐妹相见还得叫一声世子,六弟这样称呼世子,可是一直在想着世子之位,故不愿唤世子为世子?”

她这一席话可以说是尽数击中郁梦心的耙心,他的心思可以说京城的王公贵族是人人都知晓的,只是平日里没有人敢明着说出来,此时明云裳一番直白说出来,倒有半数人对郁梦心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郁梦心恨恨的看了明云裳一眼,只恨不得将她砍成十八块,却偏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动她一根毫毛,明云端也有些惊诧于明云裳的胆量,只是她今日里挨了郁梦心的打,此时见到郁梦心受气心里也有几分痛快,当下便轻声道:“六公子切莫动气,此时还是服个软比较好,这个贱人日后寻机会收拾也不迟,若是名声坏了,那就得得不偿失了,再说此时是在宫里,这里还有御史在,到时候去殿前参六公子一本,总归是不划算的。”

这些道理郁梦心又岂会不知,当下咬了咬牙便跪在郁梦离的面前道:“三嫂看来对我有些误会,我一直不唤三哥为世子,是因为王府中男丁只余我和三哥两人,我是存了心要和三哥亲厚的,若是唤三哥为世子,便显得我们的兄弟之情极为淡陌了。三嫂若是觉得我唤三哥是不敬的话,那么往后我也就唤三哥为世子了。方才那一下,实是意外,还请在世子见谅。”

郁梦离看到他的模样眸光更冷了三分,郁梦心最厉害的地方不是他心肠恶毒,而是在于他因为是外室所生所以拉得下架子,这一跪便变得有几分像是他以世子之尊在欺负他了。

郁梦离轻咳了几声后道:“六弟万万使不得,我自知和你这一世怕是难成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了,但是我们同是父王的儿子,被你打一下我也认了,又何必还要将我置于这样的境地……”

他的话越说越轻,说到最后,一口气上不来,顿时身子一软便朝地上栽去。

明云裳当即大声唤道:“世子,你怎么样呢?你不要吓我啊!”

那边早有人一见这阵仗,忙去请太医,文武百官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暗叹郁梦离实在是太过命苦,身子差成这副样子,受不得一丝寒气还得受这样的折磨,更得去南方赈灾,怕是这一去连命都难有了,郁梦心那一跪又算得了什么事情。

明云裳早已在那里苦的岔了气

,似是伤心无比。

容景遇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对于这场子事他并不是太关心,只是这件事也实在是变得极为有趣,他本来想难,只是他的身份终是特殊,这里人多眼杂,他也不愿天顺帝有其它的猜想。

于是他极为适当的说了句:“咦,谨相哪去呢?”

这本是明云裳的送别宴,她算是半个主子,此时人不在,实在是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四周立马有人开始去找明云裳。

明云裳暗骂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只是他会这样说也在她的预算之内,她的眸子微微一眯,一摸小腹,脸色顿时一片惨折,一个丫环立刻问道:“世子妃,你怎么呢?”

明云裳轻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腹痛的紧,你在这里陪着世子,你扶我去一下茅房。”

小丫环立刻应了下来,便由一人扶着她朝茅房走去,两人还未走上几步,便遇到了一袭白衣如雪的容景遇,明云裳想要绕开他,往一旁走了两步,容景遇也朝一旁走了两步,明云裳抬眸看着他道:“容太傅这是做什么?”

容景遇轻附在她的耳畔道:“你的那些小聪明也许能瞒过一些人,但是绝对瞒不过我。”

明云裳满脸不解的道:“我不明白容太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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