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 / 2)
清音姑娘有孕之事,在明云裳上次那一闹之后,可以说满朝文武人驹知,众人更曾猜测明云裳就是和这个女子偷吃了禁果致其有孕,所以才不得不娶她。《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此时听到红依这么一叫,倒有多数人回过神来了,都忍不住看了红依一眼。
明云裳的手轻松开,红依的屁股上立时能看到鲜血,众人顿时都愣在那里,知道今日只怕是要出事了。
婷韵也是知道清音姑娘有孕的事情,只是初时她虽醉了酒,并没有想太多,此时这般一闹,她的心里乱了分寸,她的酒意也散了不少。
明云裳大怒道,用那只没有咬破的手指指着婷韵道:“郡主,我知你恨我,可是你也不用这样伤害我的孩子啊,竖子无罪啊!”
她的指责可以说是直指靶心,那些前来观礼的文武百官一看到这副情景长叹了一口气,都觉得婷韵今日所行之事实在太过,就算是嫁不成明云裳,也不要伤害她的孩子啊!
还有大臣觉得她实在是蠢,纵然贵为郡主,却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凶!她这么一闹,只怕明云裳会恨她入骨,再也不会娶她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婷韵到此时也知道闯下了大祸,当下吓得脸都白了,她平日里是喜欢胡来,但是人并不坏,虽然不喜欢清音,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清音的孩子。
她今日将红依摔出去时,只是酒劲上涌,心里怒气难平,早已将清音有孕之事忘得干干净净。
明云裳的眼睛一片赤红,看着婷韵的眸光里满是怒气,却极快的镇定下来道:“来人啦,快去请大夫!”她的话一说完,也顾不得再去责备婷韵,而是将红依抱上了两人的婚床。
在她低下头的那一刻,红依在她的耳畔道:“相爷,我恨死你了,这么一闹,姑娘我的名节全毁了,你日后若是不赔我一个如意郎君,我就跟你没完!”
“知道了,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替你找一个如意郎君,包管你满意!”明云裳轻声道。
红依又开始大声叫起痛来,洞房的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已,郁梦离今日里也来参加喜宴,他就坐在婷韵的旁边,当他看到婷韵拼命喝酒的时候就觉得今日一定会出事情,他对这个公主也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她的性子,他本想上去劝上几句,却又觉得这事实在是无从劝起,婷韵性子倔强,一向是认准了一件事就会坚持到底,对明云裳的感情更是偏执不已。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刚好今日里灵枢也来喝喜酒了,他早早就将灵枢唤到一旁交待了几句。
几乎他才交待完,洞房那边就出了事情,灵枢看着他笑了笑道:“世子和相爷当真是一般心思,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想得极为透彻。”
郁梦离笑了笑道:“倒不是想得透彻,而是防患于未然,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多想。”
灵枢摇着头笑了笑,然后便进了洞房,明云裳一见是他,心里倒放下心来,她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郁梦离,心里暗叹他真是不折不扣的人精,她心里所想的他怕是都猜到了,有这一番安排一切定然会无比妥当。
如果灵枢没有及时的出现的话,她会让莫扬去请大夫,莫扬知道她的女儿身,也知道红依根本就没有怀孕,自是知道该如何处理。而这见了血的洞房,一般人是不能进来的,她有些担心谨老爷和谨夫人会来察看究竟,到时候只怕就会穿帮了,所以早早就给秦解语使了个眼色,秦解语是个怪物,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却是拖住他们的最佳人选,就算是拖不住,依着秦大少爷的性子,也能用武力解决问题。
只是她对莫扬还是有三分担心,怕将大夫请来的时候胡说然后洞房还有其它人在,郁梦离的安排实在是再好不过。她有时候真的觉得郁梦离会读心术,平日看起来不温不火,可是所有的事情他都了然于胸,两人之间,几乎就不需要言语的交流,都能大致猜到对方的心思,这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灵枢一边把着脉一边叹了口气,然后对明云裳轻声道:“相爷不用太过担心,世子早有交待。”
明云裳会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却满是担心,眼里还含着泪水。
天顺帝今日里也来喝喜酒了,只是他是天子,来得自然要晚一些,只是才一到谨府,就听到了婷韵任性推倒清音,致其流产的事情,顿时气的不轻,他这个妹子实在是太过骄纵了些,竟是连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当真让他失望无比。
他来到洞房前的时候,婷韵正呆呆的站在那里,他走上前去瞪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便走进了洞房,明云裳此时正红着眼睛守在红依的床前,灵枢正在施针急救。
明云裳一见天顺帝来了,忙起身行礼,天顺帝将她扶起来道:“如今情况如何?”
明云裳哽咽着道:“怕是不太好,见红了。皇上,这屋里污秽,你是万金之体,实不能进来。”
天顺帝叹了一口气,正在此时,灵枢已施完了针,他对天顺帝行了一个大礼后道:“回皇上的话,谨相夫人无事了,只是腹中的胎儿只怕就……”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任谁都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天顺帝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明云裳道:“夜风不必难过,今日之事朕自当为你讨回公道。”
明云裳抹了一把泪道:“皇上熄怒,这件事情原是微臣不好,是微臣负了郡主,她心里恼微臣原也是应该的,还请皇上不要责罚郡主。”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替她求情?”天顺帝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明云裳道。
明云裳轻声道:“人各有命,许是微臣与那个未出世的孩儿缘份不够。”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道:“罢了,罢了,只是今日里你不必为婷韵求情,平日里是朕把她宠坏了,这才养成她那副骄纵的性子。夜风也不必多说了,这件事情朕自会给你一个交待。”他说罢,便大步走了出去。
明云裳忙他行了一个礼,天顺帝出门之后道:“来人啦,把婷韵郡主给朕带进皇宫,着皇后好生管教,若没有朕的诣意,不许私放出宫!”
婷韵红着眼问道:“皇兄,里面怎么样呢?”
“你还好意思问!”天顺帝冷着声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不要告诉朕你自己不知道。”
婷韵抹了抹泪,头微微低着道:“我真的不是存心要害她的孩子的!”
她的话是真,可是却没有会信,天顺帝冷冷地道:“原本朕还在想着如何成全你和她,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今日里文武大们都看到你行凶,你觉得你今日里还能躲得过去吗?回去好好跟着你皇嫂学学女训女戒!”
婷韵的头低的更加厉害了,天顺帝的眼睛瞟了她一眼道:“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吧!”
天顺帝的心里满是无可奈何,经此一件事,怕是婷韵的恶名就要传遍京城了,日后怕是再没有人敢娶她了!
婷韵的心里也极为难过,事情弄到这一步非她非愿,她的酒意到此时也已完全醒了,她望着满目的红色,心里不禁满是悲凉,却又有些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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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今日里红依的话让她感触颇深,也许她是真的不懂得什么是爱吧,至少她永远都无法爱的像红依那么卑微。
她的眸光微微敛着,心里满是无可奈何,她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身边坐下,她扭头一看,却是战天南,她愣了一下,心里倒有了三分恼意。她对战天南的印象一直不是太好,觉得他除了孔武有力之外,再没有任何长处,再加上上次她看到他和明云裳滚在一起的样子,她对他的印象就更坏了。
她冷着声道:“若是想看我的笑话的话,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请你离我远一点!”
战天南知道今日是明云裳和红依的大婚之日,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太过搞笑,女人娶女人,唱的又是哪一出?更女人让女人怀孕,只怕也是天底下的奇闻。
他本不想来参加这一场在他认为不过是一场闹剧的婚礼,只是终究是觉得人在这官场之上,有些事情还是得做给别人看的,所在他大牌的来的比天顺帝还要晚,不想一进来就听说婷韵害得红依小产之事。
若是按他以前的性子,他怕是早就拆穿了这一场阴谋,只是心里知道今日怕是已经够乱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给她添乱子了。
他看到婷韵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反倒有几分感同身受,婷韵爱明云裳的男儿身,他爱的却是她的女儿身,但是不管他们爱的是明云裳的哪一重身份,都是伤心之人,因为在明云裳的心里必定是没有他们的存在。
他看了一眼婷韵道:“我来不是来看郡主的笑话,只是心里有所感触罢了。”
“你有什么感触,是笑我太痴吗?”婷韵冷着声道。
战天南拿起酒坛子大喝一口道:“这个世上的痴人又不止你一个。”
婷韵闻言愣了一下,细细一看他,却见这个她记忆中的大老粗的脸上竟有了一分伤感和无奈,那眼里的样子和她对着镜子时看的自己几乎一样。
她想起他对明云裳也是有意的,而今日里明云裳娶的却是别人。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可悲,至少她觉得她和明云裳的恋情还算正常,还能为世人所接受,可是战天南的感情却注定不为世人接受,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悲剧。
她的心里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轻声安慰道:“她的心里怕是从来都没有你,放下吧!”
战天南听到她这句话有些恼火的道:“难不成她的心里就有你?”在他看来,婷韵就是个笨蛋,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有弄清楚就一头扎进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婷韵轻声道:“她心里怕也没有我,她就是个薄情之人,招惹了那么多的情债,真真是个人渣!”
这句话让战天南更不舒服了,他腾的站起来道:“她是人渣?胡说八道!依我看,你才是人渣!”
婷韵见他发火,也有着恼怒的道:“你怎么骂人呢?”
“是你先骂人的好不好?”战天南瞪了她一眼道,瞪完之后又觉得和一个女人为这种事情吵架实在是有些不太妥当,当下扁了扁嘴,轻哼一声就大步走了出去。
婷韵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倒更恼了,若不是今日里她先闯了祸心情低落,这会少不得拉着他大吵一架。
战天南的心里也很郁闷,转过身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了一抹属于他自己的无可奈何,他的眼界甚高,这世间难有女子能入得他的眼,好不容易动了心,她的心里却爱着别的男人,若说他的心里没有一分难过,那也是骗人的。
到此时,他才知道情为何能让七尺大汉化为绕指柔了,他也盼着她能对他笑笑,能再捉弄捉弄他,哪怕让他万分狼狈,他也心甘情愿。
而如今在她的心里,怕是心心念念想的都郁梦离吧,就算是捉弄他她怕是都没那个兴致。
他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在某些时候也就是一个傻子,他将头抬了起来,却看到了容景遇那一身雪白的衣裳,他冷笑一声,双手环在胸前道:“今日来这里就知道一定会遇到你,遇到你之后你肯定会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容景遇,你把你的屁快些放完吧,早晚我得收拾你。”
容景遇缓缓地道:“知你厌我,不过也无所谓。”
战天南冷哼一声,容景遇却又缓缓地道:“相见而不能相拥的,相识而又要当做不识,相爱却要生生割舍,这种滋味想来实在是不好受。”
战天南的眸光刹那间便沉了下去,他冷冷地道:“你想说什么?”
容景遇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是觉得情字太苦,在说我自己内心的感受而已,不想触动了万户侯的心弦,罪过,罪过!”
战天南的眼睛眯了起来,将容景遇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后道:“真有意思。”
容景遇淡淡地看着他,他的嘴角微微一扬道:“容景遇,你完蛋了!”
“为何?”容景遇淡淡地问道。
战天南笑道:“你这种最没有感情的人动了情,就注定是死路一条,我以前觉得你铁定会死在我的手里,如今却觉得可能有些变化。”
容景遇的眸光冷了一分,看着他不说话,他却单手负在身后道:“你若是觉得我的话不可信的话,那我们就打个赌,我赌你一定会死在她的手里。”
容景遇冷笑一声道:“说我是世上最薄情之人,战侯爷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别看她如今对你好像还不错,也救过你几次,但是我也把话说在前头。这世上也许没有人能真正杀得了战侯爷,但是侯爷却会被人害死,那个害死侯爷之人,必定是让侯爷动情,以至于心里有所牵挂的那个人。”
战天南斜斜的看了他一眼道:“那又如何,为她而已死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总好过她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某人,而某人还对她念念不忘!”
他在情字上一直是根粗线条,对很多事情都后知后觉,可是今日里一看到容景遇的那副样子,他就突然知道容景遇竟也爱着她,这件事情倒显得有些好笑了,这有些凌乱的情路,倒因为对手和朋友的加入,显得热闹无比。
容景遇只是浅浅一笑道:“战侯爷怕是将有些事情想岔了,纵然我对她是动了心,但是她若是敢阻我的路,我必杀之!”
“所以你就更可怜了。”战天南双手负在胸前道:“若是连自己心爱的都杀的话,那么你活在这个世上又还有什么意思?”
容景遇的眸光顿时深了不少,心如同被什么击中了一般,难受到极致。
战天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容景遇一身白衣站在春风之中,如今的京城,还是一片萧瑟的景像,树枝还未冒出半点芽,那空气中还透着森冷的味道,那股寒意从他的脖颈钻了进去,直探入他的心口,让他的身体一片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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