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两个月的身孕(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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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尸八千里,对于凤乘鸾和阮君庭来说,虽然历尽无数艰辛,却也是两人前世今生的二十多年的岁月中,最为难得的朝夕相对、耳鬓厮磨的亲密时光。

黑沙暴起,凤乘鸾为防止尸煞四散,一个人在狂沙中怒吼,与天对抗,硬生生镇住了尸潮。

风沙过后,尸煞一个没少,凤乘鸾却丢了。

阮君庭又找了她三天三夜,硬生生将人从黄沙堆里给挖了出来。

他以为她死了,抱着她失声痛哭。

可她却喷出一口沙子,又缓了过来。

多亏我是半个死人,哈哈哈哈!阮君庭,吓死你!她没心没肺地笑。

她既然淘气,他就拿那只遛鸟专用的哨子收拾她。

只要滴一声,她就只能乖乖地立在原地,给他调戏。

再滴一声,她就主动靠他更近。

他只需笔直地立在原地等着,她就算这会儿再恼他,再暴脾气,也要乖乖踮起脚尖,捧了他的脸,嘟着唇去寻他的滋味。

每到这个时候,左右黑骑自动转身回避,只有那森罗如海的三百万尸煞,都在歪着脑袋,张着一双双生了血色红点的空茫眼睛,整整齐齐地大型围观。

他衣裳破了,随手丢掉,她就偷偷捡回来,学人家良家妇女,一面骑马,一面缝衣裳。

玉郎,看我贤不贤惠?快夸我!她喜滋滋把战果丢给他。

阮君庭:apaphellipapaphellip,袖子呢?

凤乘鸾:apaphellipapaphellip。

缝丢了apaphellipapaphellip

她吃了太久干粮,馋他煮的白水面,可这一路,鲜少停留,又是在西荒中,不要说一碗面,就连口热汤都是难得。

他就在马上牵她的手哄她,用手指在空中画,这个是碗,这个是锅,这个是我apaphellipapaphellip

之后手指就停住了。

然后呢?凤乘鸾眼巴巴等着。

他有些尴尬道:额apaphellipapaphellip,凤姮啊,其实,每次你吃的面,真的是我煮的,但要如何从面粉变成面条,得问焚风apaphellipapaphellip

凤乘鸾:apaphellipapaphellip

apaphellipapaphellip

当尸潮靠近摩天雪岭时,北方的边境已是隆冬。

冰天雪地间,那十万黑骑一路行军,半年来从未停歇,加上不适应严寒的环境,开始陆续出现水土不服。

而沿途州府和西荒诸部的补给也有限,可一时之间很难凑齐十万兵马的棉衣。

开始有人生出抱怨的情绪,那一点点苗头,就如火星,落地便着,在军中悄悄漫延开去。

九御那边也频频传来消息,说的都是皇上时日无多,催促梅兰竹尽快将太子殿下请回去云云。

一切变得举步维艰。

凤乘鸾自从得了秋雨影从名剑山庄请来的药,渐渐压制了体内的相思忘,却终究还是在额角留下一抹妖娆的暗红色花纹,无论如何也不能褪去。

而且,随着药力的消减,她对尸群的控制力也急转直下。经常无论凤乘鸾如何在前面咆哮,始终会有小股掉队。

这天,她骑在马上,用了三天,将尸潮又圈了三圈,整个庞大的队伍才勉强前进了不到十里路。

等奔回来时,远远看到阮君庭,眼睛就有些模糊,人也有点晃。

再这样下去,不如就炸了尸群,直接将它们引到山上去算了。

她赌气抱怨,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囊,喝了口烈酒暖身。

阮君庭回望远处高耸入云的摩天雪岭,还是太远了,在这里动手,我们坚持不到爬上雪线,就会被尸潮啃个精光,不行。

我就是说说。又不是没上去过。凤乘鸾嘀咕。

阮君庭的眉间就是习惯性的一凝。

当年,他与她,就是在这里,用最血腥、最绝望的方式分别,再见时,已是人事全非。

而如今,她人在他身边,又与他并肩来到这里。

命运,有时候真是讽刺。

不知此行,到底是祸是福。

阮君庭有些出神,忽然发现身边的人不对劲,回头见,见凤乘鸾正歪歪斜斜从马上跌下去。

他眼疾手快,横身出去,伸手在半空将人捞住,才没让她一头扎在地上。

怎么了?凤姮?怎么了?快传医官!他抱着她,从未如此紧张。

凤姮不是个娇弱的女子,他认识她这么久,连她打喷嚏都没见过,就算是相思忘那么霸道的药,那般折磨摧残,她都硬生生挺过来了。

可如今,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难道是吃错了东西?

她最近经常干呕,每每问起,都说肚子不舒服,他当她是个皮猴,一定是一路上又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肚子吃坏了。

阮君庭此时开始恨自己为何不懂些许医术,关键时刻无所作为。

又有些不安,在他心里,摩天雪岭,始终是个不祥之地。

医官来了!

秋雨影引着军医上前诊脉。

阮君庭那双眼睛,就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医官不放,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就被他给蒙了。

谁知医官先是皱眉,接着又舒展开,再接着,眉头又拧紧,脉摸了半天,最后扑通一声跪下叩头,殿下,小人无能,实在apaphellipapaphellip,实在是诊不出凤小姐生的是什么病?

阮君庭怒道:混账,那她体内气血如何,可有中毒迹象,亦或者五脏六腑受伤有损等等,难道你半点看不出来?孤要你何用?

回殿下,就是因为既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内伤受损,所以小人诊不出来。但是apaphellipapaphellip

但是什么,快说!

医官豁出去了,鼓起勇气道:启禀殿下,小人服役军中,向来只诊男人,偶尔医马,恕小人直言,凤小姐此时脉象,不像受伤或者毒发,倒是与军马有孕时颇为类似apaphellipapaphellip

阮君庭有些懵,眼睛愣愣地眨了两下,apaphellipapaphellip,什么?什么意思?

啊,这个apaphellipapaphellip秋雨影却是心思快如闪电,第一个反应过来,按捺住狂喜道:殿下,附近有座村庄,村民刚刚撤离,应该可以暂时供凤小姐休息,我再去远点的市镇找找,看看能否抓个大夫过来。至于大队人马,不如就暂且在这里休整,也可顺便详细商量一下进山的对策。

阮君庭瞪眼,还不快去!

等秋雨影骑马飞奔而去,他将身上的裘皮大氅替躺到肩舆上的凤乘鸾小心盖上,盯着她使劲儿看,想从她脸上,将她到底生了什么病看个明白。

脉象跟军马有孕时类似,是什么意思?

最近一直干呕,是什么意思?

凤姮啊凤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侧的眉峰轻轻一挑,嘴角刻意下绷,强忍着没笑出声儿。

在正经大夫没来之前,这事儿不算确定。

他领着十万大军,在此情此景之下,也不好像个傻子一样,把凤姮抱起来转三圈,就只好忍着,先进村,生点火,让她暖和起来再说。

apaphellipapaphellip

凤乘鸾醒来时,看见自己躺在农舍的炕上,身下铺了厚厚的棉褥,身上也盖了厚厚的花棉被。

阮君庭正像只大傻狗一样,抓着她的手傻笑。

你干什么?她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没事,你刚刚晕倒了,我带你来这里休息。他强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站起来时,就盯着那门,恨不得秋雨影生了八条腿,立刻将大夫给抓来。

我晕了你这么高兴?你干什么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坏事没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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