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到天云宗（1 / 2）

这片大陆，有三片区域。灵域、魔域、土域。

故事的开始在灵域，南国，楚城，天云宗。

楚城是个破落的小城，总共二十万人左右，还没南国皇宫里的侍卫多。

天云宗是个没落的宗门，里外也就两百人左右。恐怕还不如王公家的丫鬟多。

就这，文晓还算不上正规的记名弟子。他是外门中的外门。——天云宗附属世家弟子。

一些宗族世家如无根漂萍，所以便通过依附供养大宗门，从换来进入这些宗门的名额。

文晓就是天云宗附属文氏家族的孩子。

当然了，他这种懒家伙，名额什么的自然不会太在意。

这天，等他和小师弟慢吞吞来到天云宗山门的时候，入门报名仪式早他娘的就结束了。——这两个家伙足足迟到了整整一个时辰。

要不天云宗宗主也年老昏聩，昨夜又整整耍了一晚的花牌，也晚了一个时辰，估计这会都结束了。

这时间，山门口聚集了几百号送孩子入门选拔的亲友。文晓大刺刺走过来，刚想找个空档挤进去，结果一眼就瞧见了一个人。

——自己这一世的父亲——文牧业。

——与上一世的父亲长得很像。神态很像、走路姿态，甚至是那种在大人物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也很像。

父亲在找他，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着。虽然心急如焚，但努力控制着情绪，尽量不让自己太过失态。

文晓忽然觉得，眼前的场面好像前世的——高考？

哈哈，得嘞，有点意思。这次我就争点气，给老爹挣点脸罢。

两人来到山门前，文晓大刺刺指挥小师弟去叫门。

四湾在山中时便整天被师父师兄呼来喝去。

跑腿打杂，他很娴熟。但眼前这个重大的交际场面，却超过了他能处理的范围。

“师兄，门都关了。报名也结束了。而且，你看那还写着‘禁止喧哗’，应该不让进了。我们走吧。”

“不要怕。凡事要多想办法。再说，你看那些公子少爷不都进去了么。我们是客人，不会怎么样的。”文晓鼓励着师弟。

“哦，知道了。那我怎么说？”

“随便说。”

于是，四湾站在山门前，努着嗓子，喊出了那个很多年后依然被人津津乐道的台词——

“有人吗？又有公子少爷来了，快出来接客啦！”

四湾这一喊，奶声奶气。但却喊出了万家灯火纸醉金迷的气势。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登时雅雀无声。都吓坏了。

那天不但是俗世弟子选拔的日子，还是天云宗百年庆典，全部弟子当时全都愣在那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门内终于传回了非常热情的回应：“滚！马上滚！”

吼这一嗓子的，叫唐威。这老兄，十年前跪了三天三夜，才进了宗门。今天刚晋升外门领门弟子。正是要表现的时候。

吼完一声不过瘾，推开山门，迈步出来，指着四湾的鼻子又骂：

“马上滚！小狗崽子！”

文晓抬头看了看耀眼的阳光，撂下眼帘，咽了口唾沫。四湾知道，这是师兄生气时候的动作和表情。于是更加紧张，搓着手掌说道：“师兄，对不起。”

“这不是做得很好吗。门也开了，人也出来了。很成功嘛。”

“啊，是吗？”四湾觉得不可思议。

“要见机行事，总不可能一步就达成目标嘛。什么叫见机行事。看见机会就上的意思。这么好的揍他的机会，为什么不揍呢？”

“啊？师兄果然豪气云干。”

“也不是，最主要的是，我爹就在身后看着呢。”

再看父亲文牧业，双拳紧握，脸色赤红。眼中有愤怒，有焦急，有不甘，又有懦弱。

自己吃点亏，倒还无所谓，父亲在那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欺侮却无能为力，等一下恐怕还要低头哈腰，赠宝赔笑。文晓可不希望看到。

四湾又紧张地搓了搓手：“师兄，可我记得，师父临行前特意交代，不管遇见什么人什么事，都要讲道理的呀。”

“你这属于，理论知识没学透。”文晓拉着小师弟，往唐威的面前走来，一路走一路教导，就像一个学霸在为弟弟讲解考题。

“道理当然要讲，但可以提前讲也可以事后讲。打不过的，我们就提前讲。”

文晓指着面前的唐威“这种打得过的，你为什么不打完他，再跟他讲呢？反正你有道理。”

“啊……有道理。”小师弟满脸受教的表情。自信了很多。

唐威双手抱膀站在山门前，听得并不真切。只是叫嚷着：“狗崽子！你打来试试？”

文晓继续对四湾说道：“听到了么，这是他自己要求的。把腿给我打断了。”

“太过分了吧？”毕竟只是十岁小孩，又是如此艰巨和血腥的任务。四湾很是有点紧张。额头上已经冒了汗。

“那就给他留点面子。让他自己选左腿还是右腿好了。快去吧。”

场面安静了一会，门内的天云宗弟子，终于听懂了两人对话的内容。

忽然便是一阵爆笑。

——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还跟那商量起打人来了？而且还认认真真有鼻有眼的？

哈哈哈哈哈。

“去吧，去吧。”文晓推了师弟一把。

四湾额头上的汗珠，一下滚到了脸颊上。满不情愿、紧张不安中又带着那么一丝跃跃欲试。

“兄台，接下来可能会很疼。你忍一忍吧。”四湾走上前对着唐威深深一拜。

哈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众人还在哄笑中，四湾已经出手了。

一层薄雾出现。右手开始变得惨白无一点血色，再然后就变得晶莹剔透，仿佛是一块羊脂玉一般。宽大的衣袖无风自动，凛然杀气于刹那间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