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奇葩的薛非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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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你怎如此看重钱帛,也不怕大家笑话。再说了,我等修行者使的都是仙玉,你留着那些黄白有何用。”宫羽抱怨声再度传来,一旦让忘川掏点散碎银两置办点物什,就像要了他的命似的。

“宫羽啊,不是我小气呀,只是再这般花销下去,明日我就要喝西北风了。你总不能让我厚着脸皮跟在欧阳飞羽她们身后蹭吃蹭喝吧,你看你出身名门,不愁钱粮用度,不如日后你养我吧。”

面对着宫羽的抱怨,忘川真是一把辛酸泪无处诉说。他从穷苦日子过来,虽说心疼银子,却也并非是小气人,但老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呀。现在忘川全身加起来不到十两银子,他正犯愁日后该怎么办呢。

“忘川,你怎变得如此轻佻,连那话都能说出口。”宫羽想起之前两人接吻的画面,脸上红晕再次泛起,暗道:真是羞死人了!不知怎的,却是觉得好甜蜜。她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不停说道,“养他,养他!”养他?他真的愿意吗?转念又想,宫羽,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能有如此不知羞的想法。

“这是事实嘛。”忘川嘿嘿笑道,目光却恰巧瞅到一人。

此人身着一身锦衣华袍盘坐在地上,身旁有俩随从端茶倒水地伺候着,面前铺着一块绫罗绸缎,上面撂着几件法器,观其品阶还不低,旁边立着一块牌子,有一随从扯开嗓子喊道:“高价收购星灵草、天香果、血竭藤,道友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忘川黑戒里还储纳着不少在凤凰山脉采摘的药草灵果,其中正好有两味是这人所需之物,心中一喜,正是缺什么来什么,于是上前问道,“这位道兄,不知天香果和血竭藤是以何价收取?”

那位男子抬头瞧了忘川一眼,对着身旁的随从递了个眼色,那随从上前问道:“天香果每颗一百枚仙玉,血竭藤一株二十枚仙玉,不知这位道友有多少?”

忘川对于行情并不了解,于是扭头看向宫羽,宫羽说:“这价格还算公道。”忘川点点头,神识扫了一下黑戒,发现天香果和血竭藤数量着实有点多,于是一股脑儿地将天香果和血竭藤用神识全数运了出来。

转眼间,堆积如山,对面这位男子“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茶水,连忙擦擦嘴,起身拱手道:“在下云梦泽薛非寒,见过道兄。”

“在下忘川,薛道兄受累清点一下吧。”忘川拱手回礼。

“烦请道友稍等片刻,你等速速清点。”薛非寒吩咐着身旁两名随从忙活起来,他笑着对忘川说:“道友,此处简陋恕非寒招待不周。”

“薛道兄言重了。”

“天香果和血竭藤可都是稀罕物,敢问道友是从何处得来如此惊人之数。”薛非寒见忘川一下子拿出如此多的天香果和血竭藤,惊愕不已,他深知这天香果和血竭藤生长条件极为严苛,乃是炼制三品天香融血丹的两味主药,修行者服用天香融血丹可以提升肉身强度、增强气血。

修行者之间最是忌讳打听身份来历,杀人越货、断人修行之事在修行界数见不鲜。薛非寒与忘川初次见面,便要打听灵草灵果产地,无疑是犯了忌讳。

见忘川不愿开口,薛非寒这才意识到失了分寸,歉意道:“非寒攻于炼丹制药之道,见道友拿出如此多的天香果和血竭藤,惊诧之下坏了规矩,非寒并非有意打听采药之地,还望道友莫怪。”

“无妨。”忘川这才面色一缓,摆了摆手。这时薛非寒身边的随从清点数量完毕,回禀道:“少爷,已经清点完毕,天香果一百九十九颗,血竭藤一千五百株,”

“道友,算你五万灵石,你看可否?”薛非寒问,见忘川点头,薛非寒将一个百宝囊递给忘川,又说道:“道友,若有其他灵药灵果,非寒可一并收了。”

薛非寒观忘川手上戴着的黑戒不过是下品储物法器,心想这位忘川道友或许是位散修吧,一次性拿出如此巨数的天香果和血竭藤,怕是再无其他好东西了。原本只是一句客套话,不曾想忘川却又是语出惊人,“草药我倒是有不少,你且容我看看。”

忘川将百宝囊收入黑戒中,注意到周围有一些不和善的目光传来。财不露白的道理他自然清楚,这些人见他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灵草灵果,便起了贪念。不过他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神识进入黑戒那狭小的空间中,边清点边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些蛇涎果、寒焱七虫花、银雷紫叶草……你若要便一并给你。”

“噗!”薛非寒刚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汤还未来得及吞咽,便全数喷了出来,激动地说:“道兄此话当真?你当真有寒焱七虫花、火莲果和赤龙草这等珍宝。”

“千真万确。”忘川对薛非寒怪诞举止大为不解,这些药材很珍贵么?寒焱七虫花、火莲果和赤龙草这些药材灵果在凤凰山脉遍地皆是,若非是黑戒藏纳空间有限,他本还打算多采摘些出来换点碎银以供吃穿用度呢。

“要!要!要!道兄你有多少,非寒便手多少。”薛非寒将身前的这堆积成山的天香果和血竭藤收了去,双眼放光,连忙催促道:“道兄,快些拿出吧。”

云梦泽乃是修行界名门大派,以丹入道,炼丹制药之术堪称一绝。天底下不知多少修士带着奇珍异宝将云梦泽的门槛踏破了,只为一炉灵丹。因此,这天底下的奇珍异宝、灵草仙果云梦泽的弟子可谓是如数家珍。然而,眼前这位薛非寒瞧着行头装扮,在云梦泽地位应当不低,听到忘川所报药材,他竟如此失态,这是令忘川所料未及的。

瞧着薛非寒那炙热的眼神,忘川笑了笑将黑戒中那些灵草灵果陆陆续续运了出来,薛非寒在旁看得是陈木解释,两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无二,“道友,你不会是将某炼药宗师的药田给采摘一空了吧!”

那些散发着药香和灵力的药材依然源源不断地出现,薛非寒愣愣地看着,口水顺着嘴角滑落,他那锦衣华服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眼看着方丈之内被各类药材堆满,连一隅站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忘川这才收手,黑戒中的药材已一扫而空,抬头正欲说话时,便见一庞然身影扑了过来。

“哥哥哎,你莫不是我失散多年的血肉至亲!上苍垂怜,道友,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亲哥哥!”薛非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忘川哭诉着,情真意切,我见犹怜。

忘川不明所以,薛非寒怎会闹此一出,他半推开薛非寒说道:“薛道友,你这是为何?在下可从未曾听说有你这么一位亲弟弟。”

薛非寒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对着一旁的随从们递了个眼色,随后看向忘川笑着说:“哥哥哎,可把弟弟我想死了。今日无论如何,我要与你烧黄纸拜天,结为异性兄弟!”

说着,便拉着忘川跪地结拜,忘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避开道:“薛道友,你这是为何,在下与道友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你这教我难做呀。道友,你若真心想收这些药材,那便赶紧清点一下吧,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

“哥哥放心,这些药材非寒以最高价收。”薛非寒手再次伸了过来,拉着忘川便要跪地,“我的亲哥哎,非寒与你一见如故,今日定要与你结为兄弟。”

“薛道友,结拜这事乃是你情我愿,你怎可强来。”忘川被薛非寒闹得哭笑不得,正欲推辞,宫羽那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传来,“薛非寒是云梦泽宗主的亲侄子,虽然平日行事有些颠三倒四,但为人正派,与你也是臭味相投,都视财如命,你与他结拜,不吃亏,相信我。”

忘川白了宫羽一眼,心中腹诽道:这丫头还真没玩了,我那是视财如命嘛,我那是目光长远,思虑周全。“哎……薛道友,你别拉拉扯扯的……哎,你抱着我干嘛,赶紧给我下来。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喂,你赶紧下来。”

“不行,今日你不从我,我便不下来。”薛非寒整个人都骑在忘川身上,生怕忘川跑了似的,死死地搂着忘川的脖子。“你先下来!”忘川看见周围那些投来的怪异目光,耳根一红,脸颊发烫。

“你答应我,我就下来!”薛非寒却是跟没事人一样,抱着忘川直摇头,言语间还有几份姑娘的娇作,忘川扭头向宫羽投去悲苦的眼神,宫羽却像没有看见一般,只在一旁窃笑。忘川长叹一声,“哎呀……薛道友你且下来,我答应你便是。”

薛非寒经新疆宜地落地,一把握住忘川的手,生怕忘川矢口否认,拉着忘川便跪在地上,三炷清香立于厚土,青烟缓缓升起,忘川惊诧地看到,地面上多了三只盛着鸡鸭鱼肉的海碗和两坛酒,扭头再看薛非寒,不知何时他手上多了一把高庙纸,黄纸“噌”地燃起一道火光。

“这家伙不会是逢人就要结拜吧,家伙事儿准备得如此其全。”忘川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耳边却传来了薛非寒的郎朗之声,那是情真意切,“皇天后土为证,弟子薛非寒,今日与忘川结为异性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人共戮,神魂道消。”说罢,薛非寒笑呵呵地看着忘川,眨动眼睛,示意该你了。

事已至此,忘川只好硬着头皮举酒起誓:“皇天后土为证,弟子忘川,今日与忘川结为异性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人共戮,神魂道消。”念罢,二人举酒共饮。

事成定局,既然与薛非寒结为八拜之交,忘川心中便再无了二意。按照年龄来看,忘川确实痴长薛非寒半岁,因此对兄长之称亦是欣然接受。“非寒,云梦泽乃当世名门,岐黄丹药之术更是天下闻名,理当不缺药材才是,为何你在此大量收购药材呢?”

“兄长有所不知,丹道境界若要有所提升,必然需要大量的药材,通过炼药来提升丹道修为。常人以为,云梦泽贵为名门,炼丹制药之术颇有名气,上门寻药者络绎不绝,自是不缺药材。其实不然,能上门求药者,所携药材甚是名贵,这种炼丹的机会怎会落到普通弟子头上。师门药田虽然盛产药材,可也只能勉强供应门下弟子日常修炼用度,若是竭泽而渔自然不妥。为此,门内长辈也是大为头痛。这不,我就做起了倒卖药材、丹药的生意了,多少能赚一点是一点嘛。”薛非寒摸了摸鼻头说。

“原来如此。”忘川倍感惊讶,云梦泽身为名门之流尚有难处,那么其他门派想必日子的过得也并不轻松,则更别谈散修之流了。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薛非寒所言有夸大的成分。云梦泽的字号遍布各地,他可是见过靖州城里云梦泽多家字号门前盛景,药材或许有所缺乏,但也不至于如薛非寒所说这般捉襟见肘。

于是,忘川看着薛非寒,有些玩味地问道:“不对啊,非寒,云梦泽的字号遍布各地,生意之红火我可是亲眼见识过,怎会如你所说这般不堪,你莫不是骗我吧?”

薛非寒尴尬地咳嗽两声,不有些不好意地说:“那些字号再怎般红火,所赚所得毕竟没有进非寒的口袋嘛。师门或许不愁用度,可是非寒愁啊。不然,谁会跑到这里摆摊儿售物。”

“瞧你这身打扮,还有三名随从伺候着,还好意思跟我诉苦。”忘川见薛非寒如此滑头,再看看自身穷酸的打扮,不禁心中苦笑,你还好意思抱怨,你看你,再看看我,这一对比,真教人气愤呐。

“做生意嘛,总要装装门面。”薛非寒老脸一红,咳嗽两声,转身看向忘川身旁地宫羽,递去一只百宝囊,笑着说道:“这位便是嫂嫂吧,果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嫂嫂笑纳。”

“我…我可不是你嫂嫂。”宫羽脸颊绯红,扭身瞪了身旁幸灾乐祸的忘川一眼,忘川悻悻一笑道:“这是非寒一片心意,你就手收下吧。”

“这如何收得!”宫羽白了一眼忘川,嗔怪忘川不知所云。名不正言不顺,薛非寒这片心意是给他嫂嫂的,宫羽又并非忘川的妻子,教宫羽如何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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