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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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这声音也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周蔻睁大了眼,哭到一半也哭忘了,掀了被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足下了床槛。

“是谁,谁在哪儿?”

她走出拔步床,只见窗边隐约坐了个人影,如鬼魅一般,周蔻登时魂都吓没了,张口就要大叫,结果一颗小石子轻轻打中她的胸肩处,然后她就不能动了,也发不出声音了。

淮溪君从窗边下来,啧啧两声,坐到她旁边,“你说说你,就知道哭,上回被我欺负了跑回去也只知道哭,这回被自己姐姐欺负了也还是哭,你怎么那么没用。”

周蔻见到是淮溪君,眼大约有琉璃珠那么大,她不能动作,眼中却流露出了恐惧和害怕。

淮溪君仿佛看透了她在害怕什么,嗤了一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极为嫌弃将她从往上下看一遍,“我还不至于对你这样的小孩子下手。”

听到这句话,周蔻似乎放心了一点。

淮溪君和她打商量,“这样,我解了你的穴位,你不许叫,行不行?”

周蔻犹豫了一下。

淮溪君负手背身,“你要是不同意,你就这样站一晚上吧。”

周蔻又慌了,只能朝他拼命眨眼睛。

淮溪君忍不住笑了,抬手解了她的穴位,周蔻这才能活动起来。

她揉了揉肩膀,警惕性的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你你,你深更半夜,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淮溪君鄙夷道:“你这儿?这整个皇子府有哪里还是我不能去的吗?”

周蔻想想也是,人家毕竟是四殿下的爱宠,皇子府对他来说百无禁忌。

淮溪君用下巴指了指她包扎起来的手,“还疼不疼?”

周蔻刚想说疼,又觉得她和这人不熟,不想多说什么,于是摇了摇头,“还好。”

这话只会让他嘲弄,淮溪君见她分明就是兔儿一样的人,非要强装样子,也没管她,兀自提起茶壶倒了杯冷茶,“我就不明白了,你现在好歹也是堂堂皇妃,你姐姐充其量只是个臣子之女,见到你不叩头就算了,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欺负你。”

他凉凉横过去一眼,“你比她更有意思,也就这么受了下来,晚上自己一人悄悄躲在被窝里哭鼻子,我原先还以为你这个四皇妃有什么过人之处呢,原来过人之处就是掉眼泪。”

这话又尖又毒,周蔻反而忍不住又鼻尖一酸,“难道我连哭也不行么。”

淮溪君扶额,忙打住她,“得,你别再哭了,我最见不得人哭。”

周蔻真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你来是寻我有什么事吗?”

淮溪君将茶盏一扣,瓷底碰到楠木桌面,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我来是告诉你,明日皇后娘娘十有**会宣你进宫,你手上的伤,小心些处理,别叫她看见。”

周蔻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皇后娘娘会宣我?”

淮溪君懒得和她多解释一句,环臂抱胸,“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今晚早点睡。”

他说完,就又翻窗子离开了。

风灌进来,初秋里仍有些凉意,周蔻伸着脖子往外看,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位淮溪君好像很喜欢翻窗户。

她嘀咕了两句,正要回去继续睡觉,瞅见那盏喝了一半的凉茶边上,有一只小金瓶。

周蔻拿起来,拔了塞子放在鼻子前嗅了一嗅,好像是药。

难道是那淮溪君留下来给她的?周蔻又觉得不太可能,她和淮溪君才第二次打照面,自己又占了她心上人夫人的位置,他恨自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送药。

八成是落下的吧。

周蔻这样想,准备得空时差人还给他。

落溪斋

棋盘前二人执子对弈,元易问他,“可探出真假了?”

淮溪君凝眉望着错综复杂的棋局,手里的玉子踌躇不定,“瞧着不像是假的,她若真都是装的,那只能说明周擎算是布了个厉害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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