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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柳勤为孟丽修了眉毛。
照着镜子,孟丽也是高兴坏了。
柳勤的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道,“等你们眉毛长出来了,我再帮你们修。”
孟丽和闫月自然特别高兴,“真的?”
柳勤的嘴角淡淡勾起一丝精明的笑意,但瞬间又恢复正常,不被人发现,“真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孟丽难为情道。
“没关系,大家都是同学,再说,修眉毛只是我的举手之劳,我给你们修,总比你们去美容院花钱修的好。”声音顿了一下,“只是……修眉特别费刀片,基本修几个人,刀片就不锋利了,就得换刀片。”
闫月立刻道,“你刀片多少钱?我给你。”
柳勤摇头,“怎么好要你的钱呢?算了,回头我自己买刀片就行了。”
闫月坚持,“不行不行,你要这样,以后我们就不好意思找你修眉毛了。”毕竟柳勤家境困难是众所周知的事。
柳勤垂下眼,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吧,既然你们坚持,那我就要个刀片钱,给我五毛钱就行了。”
“五毛钱?太少了吧!给你一元!”闫月立刻掏出一元钱。
柳勤面色认真,摇头,“如果你非要拿一元,我就不要了。”
“好好好,就给你五毛。”闫月掏出五毛钱。
孟丽道,“我也给你五毛。”
柳勤将这两个五毛收了起来,心底却暗搓搓地想着,中午的包子钱,算是报销了。
孟丽和闫月怎么能想到,一切的一切都在柳勤的算计之中?
柳勤想要钱吗?当然想要!
不仅想要,是疯狂的想要!
如果可以,有一元她也不想要五毛,但这一元和五毛的差距可太大了。
五毛钱,大家不在乎,但一元钱,多少还是在乎一些。
如果一次收费一元,大家找她修眉毛的时候就会斟酌斟酌,更有可能干脆不修;但五毛线,大家连斟酌都不用斟酌,直接修了就是。
为了长远的生意,她不能多要。
一些在教室吃午饭的同学早就看到三人的举动,也忍不住凑了上来,“你们在聊什么呢?”
孟丽性格活泼,竟主动帮柳勤打起广告起来,“勤勤会修眉,而且手艺特别棒,她小姨在帝都的国际连锁美容院当高级美容导师,教给勤勤外形设计,而且咱们县城美容院的眉型已经不流行,现在流行帝都的眉型,你看看我的眉毛。”
那女生也是吃了一惊,“呀,果然比学校门外的美容院修得好。”
“是啊是啊,你也来让勤勤给修吧,只收费五毛钱。”孟丽努力宣传着。
女生顿时就心动,外面的美容院三元,而柳勤才五毛钱,但还有个疑虑,“柳勤毕竟是新手,如果修坏了怎么办?”
柳勤道,“如果你不喜欢,就不用给钱。”
她不怕赖账,先不说高中生比某些癞子素质高,只说她做的是的回头客的生意,如果第一次不给钱,她们第二次自然不好意思来修眉毛。
五毛钱,找遍山南海北也没有这么便宜的价钱了。
爱美是女生的天性,那女生想了想,便修了眉。
柳勤的手艺自不用说,那女生也是欢喜得不得了,很痛快地付了钱。
一个中午就这么过去了,不知不觉,柳勤竟在孟丽的宣传下,接了五个生意,加上闫月和孟丽的,一共赚了三元五毛钱。
别小瞧了这三块五,可以买不少包子了。
赚了钱高兴吗?柳勤却高兴不起来。
她虽然得到了最急需的钱,但却失去了时间,柳勤苦笑了下,将心里的烦躁压抑下去。
她这一次人生没有容错率,心态的波动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她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现在姑且这般,待回头再好好想办法。
一转眼,一天的课程结束。
苏若馨桌旁聚集了不少人,隐约能听见什么“买什么”“花”“水果篮”等等词语,柳勤收拾好书包,毫不犹豫地离开教室。
因为柳勤的离开,苏若馨身旁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贺一凡为了救她,胳膊都骨折了,她倒好,和没事儿人似得,一点都不内疚,真没良心。”
“可不?不仅不说检讨一下,还打扮得花枝招展,今天还给人修眉毛。”
白诗诗冷哼了一声,“就她?自己打扮得不怎么样,有资格给别人修?”
有一个小小的女声,“我觉得她打扮得挺好的,”随后发现白诗诗恶毒的目光,赶紧改口,“就是人长得丑,看着她就讨厌。”
后来讨论声沸沸扬扬,多半是骂柳勤的。
苏若馨暗暗白了几眼,之后一脸的柔媚,“大家别这么说了,柳勤同学再怎么不好,也是我们同学,我们还是要关爱她的。”
随后,几名“护婊使者”炸开了锅,开始赞扬苏若馨起来。
……
实际上,柳勤并没走。
三楼的拐角处有个闲置的教室,里面堆满或者闲置或者损坏的桌椅,柳勤发现了教室,便偷偷溜进来,复习功课。
现在是暑假,虽然天气炎热,但日长夜短,距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
柳勤才不肯早早回家,早回家被于红安抓到就是下田干活,要么就是做家务,她哪还有时间复习?
目光扫视了下教室,叹了口气——如果能在这里睡一夜就好了,真不想回那没感情的家。
摒除杂念,柳勤甩了甩头,开始背单词起来。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柳勤思考着要不要买快表,看不到时间也不会回事。
收拾东西,离开了学校。
正是下班的时间,路上行人很多,路过了菜市场,卖菜人大声吆喝,一阵热闹,行人也顺便买菜回家。
就这么平常的场景,柳勤也是十分羡慕的,因为她不曾拥有。
深深叹了口气,将矫情的杂念摒除,开始搜寻小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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