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稀世之器（1 / 2）

“事不宜迟，我军人数本就不多，拖延时间于我方不利。何瑞祥，你速速砍下他的项上人头。”我从盾牌后大声提醒着微微发怔的何瑞祥，他内心波动我何尝不懂，只是败者为寇之理实为常见。若那大汉并非他族领袖，我定举荐他成为我麾下将军。

“是。”何瑞祥举矛砍下大汉头颅，捧起的同时架起大汉生前的枪。那枪杆长八寸，直而不曲。枪缨悬有牦牛尾，头扁棱长。何瑞祥轻晃长枪，寒光乍起，浮现在深红枪杆之上，翩若游龙回旋荡漾。

王翰此时也从中营赶来，朝我走来的步伐忽然顿在何瑞祥身边，准确的说是被那长枪所吸引。他愕然大惊，此时也不顾何瑞祥满手血腥，单手抓起长枪却是一踉跄，枪头斜插入黄土。“何参将，此枪打何处而来？”他眼中讶异也引得我前来观察。

那枪远看便觉不凡，近看彷佛活物一般。除却枪身设计与众不同，最引人瞩目的便是那粼粼淡光的枪杆，深红中缀有丝丝黑色。我深思后不太确定地问王翰道：“此物可是红椆木？本督曾在军营中见过一次，红椆木长枪则纹若飘鸿，质坚如铁，色初红黄，用之则愈显深红。但这把枪的材质像却又不像。”

王翰点头，本还存疑的眼神在我的诉说中变得坚定，似乎是找到了答案：“督师说的对，此物的确源于红椆木，但这是血稠阴沉木。民间有‘千年石紫万年稠’的说法，便可知此物有多么难得。下官认得此物是因曾在广西一带远征，方才只觉眼熟经督师提点才想起来。”

他虽然解惑但眉间忧虑却越来越重，我大概明白他心中所忧。这血稠阴沉木本就世间罕见，做成手串进献领袖不难理解，但是什么人竟然肯耗费此等珍木做成长枪送至北戎。如此想来，被杀的头领在北戎的身份也不会低，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给北戎估计北戎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之前我同王翰等人推测这场“叛乱”中北戎和晋军只是走卒，幕后真凶另有他人。我本在心中猜定外贼定是来自雄霸国，可雄霸国在大洪西北，这长枪却是来自广西一带，难道我之前的猜测方向是错误的？

我压下心中异样翻身上马说道：“此物来历或许待到收复晋地之后会有答案，时间紧迫。何瑞祥，若你用的衬手便由你处置吧。”朝着先前王翰来的方向骑去，走了两步减慢速度左右看了看，我总觉得这附近有人在看着我，可能是夜晚神经敏感吧。

何瑞祥将头颅包裹在衣服里，随手扔下自己的长矛，挑起长枪上马追我而去。等到王翰反应过来之时，周边已然空空荡荡，黑暗中仿佛潜藏着无线危机。纵然是成年男子也难免害怕，王翰打了一个激灵，颤声道：“等等我呀……督师？何参将?老何？”

树林中

“噗嗤，兄长，殿下差点就发现我们啦，好厉害的洞察力，不愧是人家看上的人！”少女婉转甜嗓在杀戮场上响起，显得诡异又空灵。若是有人在此恐以为是什么妖精现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