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要学习(2 / 2)
“岂只是邻居。我还是邻村会馆的金卡会员呢。”
贵玲说:“上次小双要跳楼,就是他给救下来的。”
志刚赶紧站起来,再次和刘伟强握手:“我说名字怎么这么熟呢,原来是你救的小双。等会我要代表邻村公司敬你一杯酒。”
主桌的校长和嘉宾开始一桌一桌地敬酒了,校长要张部长领头,张部长坚决不干,说:“今天没有级别,要有也是校长级别最高。我只是一个新生。”校长只得从命,但其他嘉宾还是自觉让到张部长身后一点。敬到这一桌,张部长对志刚点点头:“志刚,又看见你了。”
“张部长,”志刚端着酒杯站起来,给她介绍贵玲,“这是邻村会馆总经理兼邻村民工子弟学校总校长张贵玲。”
贵玲举起酒杯说:“部长好。欢迎到邻村会馆指导工作。”
“好啊。张总,咱们是一家人,我一定去。邻村公司名声在外,关注农民工生活,我早就在报上看到过相关报道。尤其是近两年来,邻村会馆的媒体曝光率相当高,这都是你这个总经理做得好。在坐的大家一起来,为邻村公司,也为各位企业发达,干杯。”
已经离开这桌了,张部长又回头亲切地对志刚说:“给我电话。”
张部长这一举动,像是老领导对老部下的关心,不失时机地给了志刚出风头的机会。当然,只有志刚才知道她的真实含义。
宴会结束得很早。贵玲没开车,是跟志刚车来的,她说:“志刚,我坐刘总车回去了。”
“好。”这正中志刚下怀。他把车开出食堂,停到校园中一个偏僻地方,给琳莉打电话。
琳莉很快就接了:“志刚,我把地址发给你,你马上过来。”
按照琳莉短信中的地址,志刚找到了市中心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一排排都是具有文物保护价值的早期小洋房。他找到门牌号码,按响门铃,开门的居然是社会学家乔丽。他们认识,但不是很熟。
“冯总。欢迎光临寒舍。”
“乔教授,原来这是你家?”
“是啊。祖传财产,从我父亲手中归公了,**后又归还到了我手里。”
“原来你是资本家的后代。”
志刚在门口换好拖鞋进去,却发现琳莉与下午风格截然不同,已经换了一身裙装,坐在沙发上和女作家梦瑶谈话。梦瑶看见他,惊喜地过来拥抱他,双峰在他胸前有意挤压一下。志刚和她数次在换妻活动中**,领会她这一身体语言。
琳莉过来说:“看来不需要我介绍了,你们都认识。”
“我来介绍一下。”梦瑶叫过在另一边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这是我的朋友娄剑平,登山运动员、探险家。”
“你好。”志刚握住娄剑平的手,感到他的手很有劲,满满地抓住自己的手不放。娄剑平看上去有40多岁,身材健壮,面貌忠厚。志刚想,从握手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实在人,值得相交。看来他是梦瑶今晚的男伴,不知道是不是长期伴侣。
门铃又响了,乔丽开门,迎进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40岁左右,面目清瘦,皮肤白皙。乔丽挽着他的胳膊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葛志超,在内地一个文化局工作,是研究当地民风民俗的专家。”
乔丽一一给葛志超介绍了在场的人。
乔丽又一一地问他们是喝茶还是喝咖啡,志刚要了绿茶。他悄悄地问坐在身边的琳莉:“你不怕他们知道咱俩的关系?”
“不怕。她们都和吴凡一样是我的闺蜜。我不能没有朋友,也不可能任何人都不相信,那岂不太累,活着都没有意思,别说当官了。”
“万一你被朋友出卖了怎么办?其实也不能说是出卖,谁不小心透露出去一点,对你都是威胁。”
琳莉把志刚的一只手拿过来握着,放到自己腿上,说:“当官到这个程度,已经身不由己,否则我早就不干了。有时候我潜意识里还希望出点意外,让我就坡下驴把官辞了。所以我不怕。”
他们靠在沙发上,脑袋已经凑到一起了。志刚抓紧琳莉的手说:“拥有你这个女人真是幸福。”
琳莉扭头看着志刚,目光流转,深情款款,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真想挽着你的胳膊在大街上骄傲地走,让别人知道我是个美丽而热爱生活的女人,无所谓什么部长。但我只能在这个小圈子里骄傲骄傲了。”
“在说什么悄悄话?”梦瑶过来坐到志刚身边,“琳莉,志刚可是个好男人。”
琳莉看着她说:“剑平也是。”
“志超就不是吗?”乔丽过来搂住梦瑶的肩膀说。
“是。都是好男人。”梦瑶说,“三个这么精彩的女人,当然得有好男人相伴。”
乔丽说:“叫剑平讲讲他的探险故事吧。”
娄
剑平讲起他攀登包括珠峰、乞力马扎罗山等世界上最难攀登的山峰的惊险故事,讲起他到南美密林中探险,与鳄鱼搏斗、与土著交往等。志刚听得悠然神往。梦瑶也听入神了,她一直依在剑平身边,听他讲停下来,喃喃地说:“我要跟你一起去,把这些全写出来。”
剑平搂住她说:“就你那体格,跟我登山肯定不行。在南美密林中也不行,不要说碰到野兽,要是得病了或许都没药可治。”
葛志超说:“我可以跟你去探险,比如南美土著的风俗民情,也可以是我的研究范围。”
乔丽说:“我也去。那里也会有我的研究课题。”
琳莉不快地说:“唉!你们都能去,就我不能去。连出上海都要请假。”
“谁让你当官了?”梦瑶说,“当初你当科长时我就不支持,是你自己要走这条路的。”
“是啊,”琳莉说,“路都是自己走的,无论好不好走,都得自己承担后果。”
他们又听葛志超谈他家乡的风土民情,原来他和志刚是安徽老乡,黄山市人。他不说黄山市,而说自己是徽州人。
“徽州是徽文化的起源地。”葛志超津津有味地说起家乡文化,“那里有很多非常宝贵的文化遗产,丰富到大学、研究院里的专家都无法兼顾过来,在民间自生自灭,它们生生不息、顽强坚韧地生存与传承着。因此,我不认为只有读过书才有文化,没读过书而有文化的大有人在。而且,读过书的人也未必有文化。很多人读到博士硕士,却连最基本的传统孝道、尊老爱幼和交往礼仪都不懂,你能说他有文化吗?这些东西在中国农村长大的农民都会从父母长辈口中得到传授,所以你也不能说农民没有文化,他们掌握的农业文化和乡土文化知识是很丰富的。”
葛志超说起一个他亲身经历的故事:“有一次我到屯溪的深山调研,遇到一位老太太。老人家的后代在一边介绍说,她一字不识,不但没上过学,而且一辈子没有出过这个小村庄。他的邻居说不对,老太太一辈子到过三个村庄:出生的村庄、出嫁时为了风光而坐在轿子里经过了一个村庄和现在生活的村庄。就是这个老太太,说起教育子女做人做事的道理和生活礼仪来,一套一套的,如数家珍,连专门研究这些的我都感到震惊。我认为这个老人家如果到安徽大学去做个礼仪学副教授,绝对没有问题。这就是文化在民间传承的生命力所在。”
梦瑶说:“我知道徽文化是博大精深的,却不知道在民间还有这么深厚的根基。”
葛志超说:“不过,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现在却面临着失传的命运。刚才说的这位老太太估计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你们身处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大都市根本感受不到,在民间有无数精英默默无闻、无私无怨地做着抢救文化的工作,我只能算其中最普通的一个了。不过,这种抢救工作因为缺少经济支持,而无法改变很多民族文化遗产覆灭的命运,甚至眼看着这种覆灭每天都在上演而无能为力。真叫人痛心。”
琳莉说:“我认为这些文化遗产的最好出路就是让它们市场化。当然,大多数文化的东西市场还无法认可,可以选取其中有较大市场潜力的项目,发展成产业,以其市场收入来支持抢救更多的文化遗产。这就叫以文化拓市场、以市场养文化,最终是以文化救文化。”
志刚说:“这个想法好。琳莉,你可以就这个思路写篇文章,你的EMBA毕业论文就出来了。”
“哟,刚开学你就把我的论文想好了。论文我写,不过,市场这篇文章得你来做。”
“我来做?”
“对呀。我有一个判断,如果说过去的三十年是中国经济的房地产时代,那么今后三十年一定是文化产业的时代。所以现在进入文化产业正当其时。就好比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想进入房地产业很容易,可到了近些年你就是有实力想进房地产业也是不可想象的。”
“你建议我现在转向做文化产业?”
“不是转向,是扩大。其实你现在做的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战略论坛、临村沙龙已经是文化产业了。”
志刚这才理解当初强辉叫他做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战略论坛的深意。他说:“我要好好研究一下文化产业,找个切入点才能进去。”
琳莉说:“去考察一下吧。一是文化产业比较发达的地方,比如日本、美国;二是文化底蕴比较深厚的地方,比如徽州。你做这一行业,我可以利用我的职权和资源支持你。这是利国利民又光明正大的事,国家政策也会倾斜的,所以我可以公开支持你而不必忌讳什么。”
“我也支持你,志刚。”梦瑶说,“我们文化人这些年在金钱大潮的冲击下过得太憋屈,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也该扬眉吐气了。文化这东西本身就比金钱要珍贵得多,所以如果屈就想换金钱,只要拿出文化边缘的皮毛出来,就应该能得到大片市场。”
琳莉说:“说得对。不过也只能拿出边缘的东西来推广文化市场,让它来养育和保护文化的核心价值。因为有很多文化的价值不能用市场来衡量,比如说地方戏,它的价值毋庸置疑,可市场规模却不断萎缩。”
葛志超说:“琳莉不愧是领导干部,看问题深刻、透彻,要是能照你说的这样做,徽文化的抢救、保护和开发就大有希望。”
他们聊到深夜还意犹未竟。志刚想,这个小圈子不亚于佘山研究会,或许邻村公司的未来就诞生于今夜。
乔丽打个哈欠,说:“我们休息吧。楼上的卧室都准备好了。”
( 小农民的桃花运:打工小子艳遇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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