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3 一寸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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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梦一样。”白玉盘眼神迷离了一瞬,随后回了神,心道有了好生活,总是这般想着从前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转过身,我给你搓背。”白玉盘将明灯推过去,同时说道:“你这丫头……来了春风城之后变了好多。”

“月姐倒是没有怎么变。”明灯眨眨眼,头上耳朵微微颤动。

白玉盘心道明灯从来到春风城就傻兮兮的,一点也不似以往病榻上的文静和聪颖,以前的妹妹……兴许比她还要成熟,姐妹俩究竟是谁依靠着谁活下去,其实还真的不好说。

曾经懂事的妹妹现在就好像一个十岁出头的傻孩子,满脑子除了自己就是七姑娘,那般无忧无虑的模样虽然白玉盘也很喜欢,可总归不甚自在。

要知道明灯从有记忆开始每天想要做的都是活下去,因为是半妖,要面对的恐怖太多了……她不知道多少次差点死在了人族的手里,这样的丫头……绝对不该是这幅傻白甜的模样。

白玉盘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妹妹本来就是个孩子,以前只是没有办法,如今有了翠儿和杜七疼爱,活成想要活成的样子,一点也不奇怪。

“哗……”

些许热水从明灯背上划过,明灯沉默了一小会儿,问道:“月姐觉得我这样不好?”

她其实并不喜欢笑,因为她很瘦,笑起来一点也不好看。

可是月姐喜欢,所以她经常笑。

现在的模样……自然也是因为杜七喜欢,当然,明灯若是什么都不去想,她也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并没有去装模作样,毕竟面对杜七,每个人都是自己最原本的姿态。

“我可没说不好。”白玉盘捏了捏明灯的耳朵说道:“毕竟,七姑娘身边也需要你这样的傻丫头给姑娘逗着玩。”

“小姐才不会逗我呢……大概。”明灯低下头,看着自己锁骨处的一朵莲花,随着她修为逐渐提升,这莲花从一开始的纹身变成了这般缓缓旋转、散发着光华的玄奇模样。

“月姐,我的天赋好像很不错。”明灯眯着眼睛。

“嗯,公子也这么说。”白玉盘从伸手捧着明灯的脸,旋即一只手落在明灯的肩头,感受着莲花印记带来的温暖,她不解说道:“是因为狸花的血脉才有的东西?真奇怪……看着,倒是有些像是我摘回去的那朵并蒂莲。”

“月姐也这么想?”明灯回过头,小声说道:“我第一次见……就觉得像那莲花,姐,我明明是一只狸花,怎么会这样。”

“又不是坏事。”白玉盘说道。

“比小姐天赋好……就是坏事。”明灯认真的说道。

她天生开源,百脉俱通,旁人还在用下丹田修炼,她却已经开辟了识海,在没有认真修炼的情况下,明灯自己的灵气每天都在稳步增加,尤其是今天……几乎已经到了极限,她现在都不敢大口呼吸,不然……兴许随时可能突破到明心境。

她是这样,可小姐……

距离开源境都还差临门一脚,这让她怎么能高兴起来。

“比姑娘天赋好就是坏事?这是什么说法。”白玉盘撕扯着明灯的脸,嗔道:“姑娘觉得你修炼的快是好事,你怎么敢认为是坏事?你就是这样做侍女的?”

“……”明灯语气一顿,神色软弱了下来:“我不是要和小姐对着来。”

“好了,公子说过,修为越高就越好,安下去修炼。”白玉盘说道:“公子最近也有在教我最简单的吐纳法,一个小周天之后还是很舒服的。”

明灯点头,白景天教她的月姐修炼,果然是个好人。

白玉盘抄起热水,一只手压下了明灯的耳朵,将水从明灯的头上倒下去,眼看着泡沫流下,她抓弄着明灯耳朵底部的缝隙,弄得明灯发痒的同时问道:“修炼……就没有什么是让你喜欢的?”

“有。”明灯一边发笑一边娇声道:“修炼的时候……总是能想起小姐。”

“想起七姑娘?这算什么。”白玉盘不甚明白,虽然明灯本就是狸花猫,嗅觉好不奇怪,可灵气哪有什么味道。

“我也不知道。”

明灯深吸一口气,她其实也不太理解,可是……每天修炼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吃进身体里的灵气每一丝都蕴含着小姐的气味。

甚至,有时候若是小姐来叫她一起修炼,明灯会有一种自己从小姐丹田里偷灵气吃的错觉……所以修炼对她来说真是既幸福又痛苦的事情。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只要小姐的天赋比她好就行了。

她宁愿自己只是普通人的天赋。

这就是明灯的没出息,也是她最大的出息。

“好了,还是要努力修炼,就当……为了保护姑娘了。”白玉盘提醒明灯:“你这丫头虽然是一只猫儿,可也不能总是做那摸鱼的事儿。”

“谁浑水摸鱼了。”明灯下意识反驳,又补充道:“不只是小姐,还有……月姐你。”

“保护我?好好好。”白玉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对了,我现在叫白玉盘……你差不多也可以别唤我月姐了。”

“不行。”明灯急了:“月姐就是月姐……”

赋月为灯这四个字可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她虽然不识字,可唯独这四个字和可以完完全全、工工整整的写出来。

“怎么还红眼了,你又不是公子的赤瞳,好了……我也是开玩笑。”白玉盘抿嘴,将明灯抱在怀里蹭了蹭她的脸,嗅着妹妹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后,垂下眼帘,小声说道:“我最近总是会做梦。”

明灯敏锐的察觉到了姐姐的不安,她乖巧的一动也不懂,问道:“姐姐,什么梦。”

“我也不知该怎么说。”白玉盘眼神浑浊了几分,她最近总是想起一个叫做“寸心”的人。

不。

不是想起,是有人在叫她,相对的……还有一个虚无的声音在唤她“阿姊”。

那声音不是明灯,而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她常常会被吓醒,这些日子也就是花瞳缠在她的脖子上,她才能睡得着。

自己这是怎么了。

寸心是谁。

她不明白。

白玉盘就和花瞳头上逐渐长出角一样,她身上出现了些许的变化……最简单的,她帮着收拾公子的房间时候又见到一张求姻缘的木牌,当时就出现了一股子发自内心的厌恶和仇恨。

那情绪很可怕,不是她该有的。

她不是厌恶公子,也不是厌恶公子的姻缘,想了一晚上……白玉盘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厌恶和佛门相关的东西。

她又不认识和尚,为什么会不喜欢大佛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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