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又又被嫌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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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与莳嬷嬷带着几个捧着食盒的婢女进来的时候,看见房内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氛,婆母正低着头,默默的掉眼泪,盛老侯爷和梨嬷嬷也是满脸悲痛,在一旁劝着婆母。

余氏不解,在她出去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之前还对她笑脸相迎的婆母如今哭得这般凄惨。

这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本来临进门口时还调整了一下自己心情,特意露出一个笑脸的余氏,进来之后,脸上的笑意就垮了,眼前这一幕,她不敢笑啊。

但秉着好儿媳的关心,余氏还是小心翼翼的地开了口,“母亲,您这是遇到了什么扰心的事情?不如说与儿媳知道,好与您分担分担。”

顾晚行摇摇头,一想到母亲,也没有心情再说什么了。

余氏见婆母没有说出口的意思,也就识趣的不再询问了,转而吩咐几个婢女将膳食摆上。

梨嬷嬷扶着顾晚行走到桌前,莳嬷嬷亲自捧了清茶让顾晚行漱口,余氏想为顾晚行布菜,被顾晚行挥挥手拒绝了。

顾晚行看着眼前清淡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碗熬得白莹莹的清粥,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但也知道自己要用一点才好。

就在顾晚行沉默的吃饭的时候,盛老侯爷将余氏叫到了一旁,细细交代关于世安院的事情。世安院是顾老太君和盛老侯爷居住的院子,向来由顾老太君亲自打理。但是现在顾老太君暂时失忆,只得交由余氏代为打理。

盛老侯爷看得出余氏对顾老太君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如今让她代理世安院,自己也能放得下心。他本是不耐烦处理这些事,但是如今也不得不耐着性子提点儿媳几句。

余氏恭恭敬敬的站在盛老侯爷面前聆听教诲,不时回话一两句,关于世安院的一切,她从来不曾马虎。

盛老侯爷交代完了,就提出了让余氏回去休息,暂时不用她侍疾。

余氏道是,然后又过去和婆母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退出去了。

顾晚行心里装着事,没用多少就停了筷子,说不要了。

盛老侯爷看到老妻才不过是用了几口菜,就连那碗清粥还有一小半剩着,不由得就劝着多用一些。

但是顾晚行还是说不要了,整个人都有点乏力,刚想到床上去躺下,但是看见还在的盛老侯爷,就停住了,道:“你有事就去做吧,不用在这里。”

盛老侯爷笑了笑,道:“也没什么要事,我就在这里陪陪你。”

可是我不想看见你啊。顾晚行差点就将这话脱口而出了,但还是忍住了,告诉自己,这里武安侯府,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要忍。

看着一脸温柔笑意的老男人,顾晚行实在不想将他往自己夫君的位置上摆正。

这时的盛老侯爷还不知道,顾晚行已经打定主意,待她见到阿弟,就随阿弟回靖云伯府。

盛老侯爷找了张椅子坐下,道:“你如今不记得事,但是下面的人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不如就让梨嬷嬷将现在府里的情况详细告诉你,待到有人来请安的时候,也好让你心里有个底。”

顾晚行对着现如今的武安侯府还是有点兴趣的,于是就点了点头。

莳嬷嬷让婢女收拾好碗碗碟碟下去,自己和梨嬷嬷恭敬的站在顾晚行的一旁。

梨嬷嬷笑道:“那老奴就为老太君从成婚的时候说起吧。”

盛老侯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梨嬷嬷道:“天纪二十五年,老太君您十六岁,武安侯府请了忠毅王府的老王妃做了媒人上门提亲,由老太君您的祖父老靖云伯爷做主,将您许给了当时的武安侯府世子,第二年您就嫁进了武安侯府,老靖云伯爷和您的胞弟大少爷心疼您,给了您十里红妆,那些个嫁妆是一抬又一抬的抬出靖云伯府,接亲的车马从街头排到结尾,不知道红了多少人的眼睛。老太君您是不知道啊,当时同年成婚的不少人家看见了老太君您的婚礼,都找借口延后了婚期呢。”

盛老侯爷也想起了当年那场轰动京州的婚礼,那时即使想要低调,但武安侯府世子的身份也让他低调不到那里去,再加上他是刻意想要为顾晚行做脸,彰显自己对于顾晚行姐弟二人的重视,借以警告靖云伯府的某些有心人,索性就拉来了不少亲朋好友,一切往高调上走。

那一场盛大而又满载新奇巧思的婚礼即使过了几年,还是免不了时不时的被不少人翻出来津津乐道,借以对比这谁谁谁那谁谁谁的婚礼,然后笑着笑着,眼神闪烁,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样子。

不得不说的是,盛华扬大婚的同年第二年第三年,京州真的少了很多喜酒可以喝。

梨嬷嬷作为一个当事人,如今想起也深有感触,说着说着,就兴致勃勃的想要细细的描绘那场盛大的婚礼给顾晚行知道,但是却被顾晚行打断了,顾晚行没什么兴趣,即使有兴趣,一想到旁边坐着的老男人就是新郎,多少兴趣也该灰飞烟灭了。

五十岁的顾老太君是个端庄优雅、沉稳内敛的贵妇人,但是十三岁时候的顾晚行却是个性格明烈的小姑娘,带着几分被娇宠出来的高高在上和蛮横娇纵,看人眼色和隐藏情绪向来不是她擅长的。

一开始处于陌生环境的恐惧如今去了大半,张牙舞爪的个性又开始冒头了。

对着这个五六十岁的自称是夫君的老男人,还在下意识里认为自己是小姑娘的顾晚行根本就没多收敛自己的心思,脸上明明白白一副“你无耻你不要脸你老牛吃嫩草”的表情简直让盛老侯爷抓狂,心头哽着一口气。

顾晚行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直接道:“我也不耐听什么大场面的话,你只把现在这府里的人员情况说个大概就好了。”

盛老侯爷有点不是滋味,合着顾晚城那边是可以说得有多仔细就多仔细,说着说着还吹嘘上了,到了武安侯府这边只说个人员大概就行了。

“夫人还是要知道这府里的仔细情况才好,夫人在这武安侯府三十多年了,自然是靖云伯府那边无法比拟的,没准夫人听着听着就可以想起一些事情来也说不定,单单就阿衡来说,夫人平日里也怜惜得紧呢。”

盛老侯爷侃侃而谈,“再者就是玉初,聪明伶俐,小小年纪便能文能武,多名大儒也曾盛赞他有夺锦之才。”比顾晚城的孙子有出息多了。

“我都不认识。”顾晚行干脆地说,目光转到了盛老侯爷身上。

盛老侯爷没想到顾晚行会直接说出那一句话,一时都怔住了,只是静静的看着顾晚行。只见顾晚行的双目清澈,目光平静,就像是说着“今天天气真好”这样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盛老侯爷的喉咙动了动,但下面还准备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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