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小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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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宋明已经走了,堂中只留下燕逐月一个人,她半伏在桌案上,下颚枕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伸出一根食指,点在一颗胖乎乎的腌制青梅上,轻轻画着圈圈。

“你该喝药了。” 祁星阑将碗放到她面前。

“祁星阑,我恨死你了,”燕逐月缓缓坐直了身子,嘴角向下垂了些许,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恹恹的,“你下一次山,全婆娑门都知道了你我…”

燕逐月轻轻哼了一声,脸色有些忧郁,继续埋怨着,“尤其是宋明,他那个大嘴巴子,简直是送命。”

“我还要再下一次山,”祁星阑低声试探,“你准我走吗?”

燕逐月狠声道:“我不准!烦死了!你下山一趟就给我惹这么大动静,我这下还这么洗得清!”

“你之前答应过我的…”祁星阑垂下头沉思了一会,又继续说,“你先把药喝了。”

“我看着你喝,你是不是怕苦啊?”

“谁说我怕苦!”燕逐月将左手攥紧,“啪”得一声锤在桌面上,平坦的桌面立刻陷下一个小坑,“以后谁在乱说,就把谁舌头拔了!”

她生气的时候,有个小毛病,总是爱锤桌子。

有些凶,像是炸了毛的小猫,伸出爪子来挠人,致命般的可爱。

祁星阑指着自己的嘴唇,向她招招手,然后玩笑似的吐了下舌头,“好啊,你来拔啊。”

燕逐月:“滚!”

“我现在不滚,”祁星阑踱步过去,手指蹭了蹭碗,又点了点燕逐月的手,“听话,把药喝了。”

“不要怕苦。”

长年习剑的缘故,她的指尖结成薄薄的一层茧,刚刚的几下若有若无的触碰,似温热的猫舌舔过,舌苔蹭得那般微微发痒,燕逐月触电一般地收回手,甚至感觉心口似乎被羽毛轻挠了一下。

恍神片刻,燕逐月端起碗,从碗沿处悄悄打量着祁星阑,发觉她的眼眸里似乎含了几分笑意,便觉得祁星阑肯定又在嘲笑她怕苦。

气急之下,燕逐月端着汤碗的手腕猛然一转,咕咚咚地往下灌去,“看到没,喝完了!”

她喝的有些急,有一滴褐色的药汤顺着嘴角流下,染到玉琢般的尖尖下颚,祁星阑望见了,及其自然地弯着一根手指轻轻帮她揩干净。

当她的手指抚上她的下颚时,燕逐月有些发愣。

“那个你不喜欢吃吗?”祁星阑捏了一颗梅子,塞进她的嘴里,“你尝尝看,很好吃的,我小时候喜欢吃。”

“吃了就不苦了。”

当手指触碰到她柔软而嫣红,花瓣般娇嫩的唇瓣时,温度从指尖蔓延,隐隐发烫,心底倏然一抽,她听到心跳似乎突然加了速,莫名的情绪如同沸腾的水,“咕噜噜”地叫嚣着,将要满溢而出。

燕逐月含着那颗梅子,眼睫簌簌而动,快速眨动着,眸底映着潋滟水光。

祁星阑这才意识到,刚刚似乎是,有些太亲近了。

“不,不好意思,”祁星阑赶忙撤了手,垂着头退后了些,转身想要离去,“我…我先走了。”

“慢着。”燕逐月嘴里含着梅子,呜呜咽咽地说不太清楚话,她停顿一会,将梅肉吃下去后吐出了壳儿。

她望着祁星阑,笑弯了唇角:“挺甜的。”

“容华说,让我多走走,对排除毒素有益。” 燕逐月看着她的眼中星辰般闪烁,似乎在期待什么。

“那也对。” 祁星阑点头附和。

你…你不,”燕逐月盯着她,手指蜷缩了几下,身体亦向前倾了倾,“算了,你走吧。”

“祁道长。”祁星阑轻轻点头,退出了屋子,但在门口却被左护法羡花红叫住,“圣女是想让你陪她走走,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啊?”祁星阑扶额,这个真的没看出来,冲着羡花红点点头,“谢谢你啊,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回到房间后,祁星阑取出那只纸鹤,纸鹤抖动双翼从桌面上飞起来,悬停在她面前的空中,而后凌空出现一道光幕,“绘出魔教地形图,两周之内,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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