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为了什么(1 / 2)
周辞白给陈知年穿上厚外套,戴上毛线帽子,毛线手套,再床上袜子,然后再用被子包裹上。
既像木乃伊,又像个粽子。
包裹的严严密密。
没办法。
在陈知年怀孕之初,周辞白不仅看了很多关于怀孕和育儿方便的书籍,还询问了医院里的一些老大姐关于怀孕生子要注意的事项。
虽然很多人都说,老一辈人的那些经验是糟粕,但周辞白觉得千百年留下来的经验肯定有其值得借鉴之处。
这些大姐的经验可能比育儿书还要全面,还要细致。
关于怀玉生子,周辞白足足记录了厚厚的一个笔记本,然后借鉴,学习。总的来说,这些经验还是很有用的。
这些经验让周辞白在照顾陈知年的时候得心应手。
陈知年再怀孕的时候,也被照顾得很好,不管是她还是肚子里孩子的营养都均衡。她虽然营养充足,但也不是盲目的添补,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并不胖,反而是一种精神的健康。
只要见过陈知年的人,都说她是孕相好。
可惜,临门一脚因为林萤光的死而被影响了。陈知年悲戚过度而早产,早商量的顺产也而因为陈知年昏迷而改成剖腹产。
虽然医生说陈知年还不能乱动,但陈知年坚持要去看林萤光,周辞白只能同意。不过,肯定是要做好准备的。
很多有经验的大姐都说,刚生产完不能吹风,否则老了会风湿骨痛,以后各种大小病痛不断。现在冬天,北风呼啸的吹。
羊城的冬天比较潮湿,阴冷,并不适合外出。
但陈知年坚持要见林萤光,周辞白怎么忍心拒绝?
其实,从健康的角度,周辞白不希望陈知年在这个时候不顾身体健康的去见林萤光最后一面,但周辞白也知道陈知年和林萤光的感情,更知道林萤光对陈知年的重要。
林萤光......谁能想到,她会突然去世?
想到最近媒体的报道,周辞白微微的叹口气。
周辞白小心翼翼的抱着陈知年,“阿年,你要答应我,一会要坚强。”刚生产完,不能吹风,也不能哭泣。
老一辈子的人都说,刚生完孩子就哭,等老了就会有青光眼、白内障等等的眼睛疾病找上门。
“阿年,不要难过,不要哭。”
但想到警察的暗示,周辞白微微的叹口气,真的很不愿意让陈知年这个时候去见林萤光。
林萤光被谋杀,听说死状有些惨烈。虽然,周辞白没有见到林萤光,但周航飞一再暗示,让他不要让陈知年过去。
周辞白看向陈知年,但他怎么舍得阻止?
这是最后一面。
不去看看,陈知年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而他,舍不得她难过,更舍不得她愧疚后悔。
去看看吧。
林萤光的被谋杀的消息已经被泄露,各路媒体争相报道,各种猜测层出不穷。这两天,几乎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林萤光的死。
曾经万众瞩目的‘靓女主持’被谋杀,肯定会引起各路媒体关注的。曾经的星光熠熠,现在却死的不明不白。
怎么不让人猜测?
虽然林萤光惨死的照片没有流出,但大家根据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而猜测,衍生出一个个惨不忍睹的版本。
有人把港版电影的情节套用在林萤光身上,为仇,为情,为钱,为权......周辞白从不知道,人的脑洞这么大。
单身的年轻貌美的美女被谋杀,很多人都猜测因为感情纠纷,甚至有人恶毒的往林萤光身上泼脏水,说她交友广泛,交友不慎,交友随便,交友泛滥......甚至还有人脑补出一场场三角恋、四角恋的恩怨情仇来。
甚至有报纸‘证据确凿’的说林萤光是因为影响了别人的婚姻而被某个大佬的女人给谋杀了。各种爆料人层出不穷。
老同学,老朋友,老邻居,一个接一个。
一个个爆料林萤光是什么样的人,一个个或指责,或鄙视,或讽刺。总是,就是把各种脏水泼在林萤光身上,想要让她死不安宁、身败名裂。
也难怪周航飞会气愤。
当然,因为林萤光的死,周航飞这个前夫也被大肆报道。甚至有人杜撰了林萤光和周航飞的爱恨情仇,甚至怀疑是不是周航飞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媒体的脑洞,一般人跟不上。
但他们写得信誓旦旦,竟然也有不少人相信。听说,周航飞的车就被人砸了臭鸡蛋和臭狗屎。幸好周航飞躲得快,否则,他就要被扔泼绿油漆了。
很多媒体没有职业道德,很多看报纸的人没有辨别是否的能力,总是闹了一场又一场。有人猜测林萤光的死,有人要求严惩凶手。
但凶手是谁?
暂时没有任何消息。
媒体在胡乱猜测,警方在调查。
打开报纸,就全是关于林萤光的报道,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有些纯属就是找存在感,乱说一通,有些更是恶意泼脏水。
周辞白不敢让陈知年知道这些,否则,她还不知道要多气愤,多难过。在陈知年眼里、心里,林萤光是天下最好的人。
只是,林萤光被谋杀的原因一天没有被调查清楚,外面的猜测就一天不消停。林萤光被谋杀的原因、死状等等,被媒体一再报道,用来吸引不明真相的人的眼球。
媒体一片热闹,根本就不在乎死者亲人朋友的感受。
周辞白看这些报道都觉得气氛,更不要说周航飞和陈知年。所以,周辞白再三叮嘱医生和护士,不要在陈知年面前谈论林萤光的死。
“阿年,你一定要好好的。”周辞白的下巴在陈知年的头上磨蹭着,“我和儿子不能没有你。不能。”
周辞白抱着陈知年的手颤抖着,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先到来。所以,珍惜现在,珍惜眼前人。
以前,谁能想到林萤光会突然去世?
意外啊。
总是无处不在。
意外,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想到悲痛欲绝的周航飞,周辞白紧紧地抱着陈知年,“一定要好好的,陪我一辈子。”
“好。”陈知年双手抱着周辞白。
“周医生,我好难过,好难过。”陈知年眨眨眼睛,“难过得喘不过气来。”
“这里,好难受。”陈知年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周辞白抓着陈知年的手,“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是,你还有我,还有孩子。我们需要你。”
陈知年靠在周辞白的怀里,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她的萤光啊。
“周医生。”陈知年轻轻的咬着唇,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林萤光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她。
“为什么呢?”
“是什么人这么狠毒?”
“萤光那么好。”
陈知年的眼泪刷刷的落下,大滴大滴,但她也知道,她在月子里流眼泪不好,会影响身体健康。
林萤光最注重身体健康,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她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是,她真的太难过了,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陈知年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忍住眼泪,但心口的痛却越来越明显。
心口好像有一把刀在,绞着她的心。
很痛很痛。
痛得她想要晕倒过去。
“阿年,答应我,一定要坚强。”周辞白抱着脸色惨白的陈知年,满眸担心。
陈知年看着周辞白的脸,还有他担忧的双眼,“好。”
陈知年见到了林萤光。没有了生气的林萤光安安静静的躺在冰柜里,没有了往日的娇艳,也没有了平时的顾盼生辉,更没有了平时的光彩照人......这样的林萤光让陈知年心口窒息,她记忆里的萤光从来都是最璀璨的明珠,光芒四射。
陈知年觉得浑身冰冷,身体颤抖了下,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萤光。”陈知年嘴唇颤抖,声音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眼泪如暴雨落下,“萤光。”
周辞白双手紧紧的抱着陈知年,“阿年。”
“阿年。”
“萤光。”陈知年咬着唇,眼泪刷刷的落下来,一滴一滴,“萤光。”陈知年想要伸手摸一摸林萤光的脸,但却没有勇气。
直到现在,陈知年不能相信,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闺蜜,竟然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得无缘无故。
怎么可能呢?
林萤光最美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漂亮,她事业有成。
萤光还说,她要筹备一个关于羊城美食的节目,她说......怎么突然就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
是谁?
陈知年满目恨意。
“阿年。”周辞白抱着陈知年,一声声的喊着她的名字,让她知清醒的知道她还有他和孩子,还有许许多多亲人朋友。
“她......”陈知年看着林萤光脖子上的掐痕,还有脸上浮现的细细的伤痕在青色的脸上特别的明显。
林萤光多爱美啊,但现在......
是谁?
陈知年咬牙,如果凶手在她前面,陈知年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捅刀子。
太恨了。
恨得想要毁天灭地。
“她,她被人掐死的吗?”陈知年看向旁边陪着他们一起过来的警察叔叔。
警察没有回答陈知年的话。
“阿年,我们走吧。”周辞白抱着陈知年,双手不断的擦着陈知年脸上的眼泪,手帕湿了一条又一条。
陈知年摇摇头,“我想看看她,我想陪着她。其实,萤光很怕黑的。她睡觉都要亮着床头灯......其实,她并不喜欢一个人住......”
陈知年的眼泪滴答滴答,“我能摸摸她吗?我想摸摸她。”
警察叔叔摇摇头。
“她......”陈知年看着林萤光,“我......我们约好了一起给儿子起小名,一起看着他长大。萤光说,如果孩子可爱,她也想生一个,她......”
林萤光很期待陈知年的孩子出生,常常摸着陈知年的肚子和孩子打招呼,和孩子说话。自从知道陈知年怀孕后,林萤光就常常给她送东西,小孩子的衣服、小被子、婴儿车、玩具......每次看到孩子的衣服,林萤光就买买买。
前面几个月的时候,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林萤光都是买双份的。后来,知道是男孩了,就买各种玩具车、机器人等玩具。
林萤光常说‘男孩子就要多玩才能聪明。’
陈知年家的婴儿房里几乎堆满了林萤光买的东西。但是,林萤光却没有等到孩子出生......
“她那么期待孩子出生。”陈知年咬着牙。
浑身散发带着恨意的冷气。
周辞白只能紧紧的抱着陈知年,在悲伤面前很多安慰的话显得苍白无力。周辞白只能让陈知年知道,他在,他陪着她。
陈在年痛,他更痛。
陈知年难过,他更难过。
陈知年定定的看着林萤光,然后告诉她,“我生了个儿子,不像我,也不像周医生。很丑......真的很丑。”
“我是不是要给他存很多钱?否则,找不到老婆怎么办?”陈知年抹一把脸上的泪水,“萤光。”
“哇哇。”陈知年蹲在地上大哭。
周辞白也红了眼眶,抱着她,用力的抱着她。
“萤光。”
“阿年,我们走吧。”
陈知年没有说话,痛哭着,一边哭一边叫着林萤光的名字。
十分钟,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
陈知年终于停止了的哭泣,眼睛哭肿了,声音嘶哑,脸色白得吓人。
周辞白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很担心陈知年。
“周医生,我们走吧。”陈知年深深的看了林萤光一眼。直到此时此刻,陈知年才不得不接受,她的萤光去世了。
“萤光。”舍不得。
她很想告诉自己,就当林萤光去太空旅游了,时间是一辈子。但心口的痛让她清醒的明白,她的萤光被人害了。
萤光,再见了。
一辈子都不能见了。
陈知年定点的看着冰柜被推进去,再也看不到。
周辞白抱起陈知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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