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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中央堆满了贵重彩头,这让崇文忽然想起那些一辈子没吃过大米的海贼,他和这些仴国权贵没有恩怨,可是一腔憎恨还是涌上心头,和浓姬几乎没有区别。

当年的自己,和这些仴国权贵有什么区别,皇叔燕王看自己,大约就如现在自己看他们一样吧,崇文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茶室内侧纸门推开,四天王寺主持僧绝海中津走进茶室,向客人双掌合十为礼,说道:“诸位都是尊贵的客人,若是不嫌冒昧的话,今日就由贫僧来担任茶头,诸君以为如何?”

梦窗疏石苍老的声音说道:“绝海大师是茶道国手,肯担任茶会茶头,那是再好不过。若是大家不嫌弃,就由老衲最后点茶。”

斯波义将一脸惊喜的说道:“自从尊氏公去世之后,就再也无人见到梦窗大师的拉花绝迹,莫非我等今日有如此之幸么?”连打瞌睡的佐佐木道誉也睁开了昏花的双眼,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

梦窗疏石落寞的摇摇头,说道:“恐怕这也是老衲最后一次拉花了,自从尊氏公去世之后,老衲就不愿再与人论茶。可是为了尊氏公未竟的事业,为了天下安泰,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来堺城了。”

见梦窗说的伤感,众人一时沉默了,绝海中津施了一礼,退到一角的茶房开始磨茶烹水。

细川赖之忽然说道:“我听坊间有传言,大内大人反对幕府与大康的堪合贸易,此事是真的么?”他的声音又尖细又阴冷,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大内面无表情的说道:“在下以为,堪合贸易是事关全仴的大事,有必要征求镰仓公方的意见,不然以后必起纠纷。当年尊氏公与直义公兄弟不合,引发观应扰乱,执事大人不希望事情重新上演吧。”

细川赖之冷冷说道:“既然义诠将军已经有了定议,似乎镰仓公方也应该遵从。”

大内微笑着说道:“如果幕府不尊重镰仓公方,那会出现什么事情?幕府将军可以颁布《御教令》,镰仓公方也能颁布《御内令》,我想执事大人也不希望一个幕府出现两种完全不同的命令吧。”

警戒龛中,浓姬轻声向崇文解释:“虽说角根氏幕府以将军为尊,但是镰仓公方的地位和将军不相上下。将军直辖守护大名,而镰仓公方直辖关东八屋形;将军有2千御马回卫戍,镰仓公方则有2千奉公众卫戍;将军能颁布《御内书》,镰仓公方也可以颁布《御教书》,都是对三位以上官员发布的敕命,同样有效。”

崇文微微摇头:“这岂不是一国两主,实在算不上良法。”

浓姬说道:“也是当年尊氏公的无奈之举,为了防止兄弟相残,只能给兄弟同等的权力。”

崇文心中暗叹,祖父神武皇帝何尝不是为了制止骨肉相残,给了燕王太多权力,结果又如何。这实在不能庇佑子孙,可是崇文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茶室里,斯波义将插话道:“既然大内大人不同意堪合贸易,完全可以入京向将军当面讲明,何必与镰仓公方私下往来呐?”

大内义弘笑道:“如果在下与镰仓公方私下商谈,斯波大人又如何得知?在下和镰仓公方一片公心,从来就没有隐瞒任何人。至于说道入京嘛,若是正常情况,在下自然要当面向将军殿下陈情。可是我听说义诠殿下接连吐血,已经不能理事,在下要向谁解释呐?向执事大人么?”

细川赖之不高兴的说道:“当然不是向在下一人,即使将军不能理事,还有幕府重臣公议,总有个协商的办法。而大内大人未经幕府允许,私下到镰仓面见公方殿下,这是要挑起幕府和镰仓不合么?大内大人难道忘了幕府前执事高师直是何等下场么?”

崇文不太了解幕府往事,侬姬轻声给他解释:“当年幕府执事高师直与尊氏公之弟直义公不和,高师直侵凌直义公,逼的直义公谋反,这就是观应扰乱。结果直义公身死,高师直族诛,细川赖之语近威胁,十分无礼。”

崇文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这些人的争执。

大内义弘说道:“堪合贸易,你们私下已经有了定议,将军又病重,那么我到京都还有什么意义?大内氏是将军家臣,不是你们的臣子,我不愿意被任何人羞辱。”

佐佐木道誉忽然睁开眼睛,说道:“如果将军殿下发布明文,命大内大人进京呐?”

大内义弘沉吟良久,说道:“如果是将军殿下的敕命,在下当然只能进京,可是为了自身安全计,在下也有条件。”

佐佐木道誉逼视着大内义弘问道:“条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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