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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赢了,自然是九州探题之功。如果输了呐?当然是大内义弘不卖力气,幕府也怪不到他头上。入娘的,谁说这位涩川满赖傻来着?他身边必有高人指点。”
徐唯学想了想,又问道:“那么我们怎么知道大内义弘想什么呐,他可刚刚杀了松浦信韦的儿子,难道说他要下死手?”
小尾佬林国显却若有所思的说道:“若是他一心要灭松浦和平户,又为何只派遣3百人马呐?”
崇文说道:“走进这座龙王轩之前,我也不知道大内义弘怎么想,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就是这封和歌山城的书信告诉我的。”
柴德美问道:“浓姬说大内氏不会全力进攻么?”
崇文说道:“浓姬当然不能明确的告诉我,她是大内义弘的女儿,也是大内氏的家臣,如果书信不幸落在不相干的人手里,她岂不是危险。但是她的和歌已经写的很明白了:关山难夜越,留此亦何妨。
她意思是说既然局势复杂看不清,不如什么都不做。那自然是告诉我,一切尽在大内氏掌握,他不会动手,我们不必惊慌。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大内义弘和幕府貌合神离,又怎么会自耗实力,为幕府做嫁呐?”
林国显问道:“莫非大内义弘和幕府不和么?”
崇文摇头说道:“岂止是不和,他们随时可能开战,只是迫于形势,勉强达成了一个脆弱和议。我已经跟五峰先生说过此事,奈何他不信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席上陷入了沉默,吴直这次看走了眼,多少会在平户商帮中落下埋怨,有损声望。
洪迪珍问道:“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崇文想了想,反问道:“一旦平户危急,你们能有多少敢战之士?”
洪迪珍说道:“各帮大约能凑出2千青壮,虽说人数不多,可不是仴人那些身无寸铁的足轻,个顶个都是经过风浪的好汉子。”
崇文失神的说了一句:“2千海盗,足够了。。。”
洪迪珍没听清楚,问道:“大出海说什么?”
崇文大笑起来,说道:“我是说,我们等。很快仴国就要大变,那时候才是我们大显身手之时,现在嘛,就让松浦信韦和九州探题府捉几天迷藏吧。”
众人迷惑的看着崇文,徐唯学迟疑的问道:“是。。。什么大变呐?”
崇文笑而不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有了崇文的一番道理,压在平户商帮心头的大石算是落下了,这酒也就喝的十分畅快,一直喝到月上三竿,这才尽欢而散。崇文自然心情也不赖,虽说有些波折,与平户商帮算是正式结交,这些人的支持对于龙王岛活下去至关重要,是多少金子也买不来的。
送走了客人,小百合安排了一场奢华木桶浴为他解乏,可惜崇文怎么也感觉不到竹林苑中的温婉风流,是因为这花花世界缺少一颗火热的灵魂么?
换上燕居服饰,浑身清爽的崇文走进专门为龙王岛大出海设置的书房,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铺满船灯的平户湾,清爽的海风吹来,带着微微的咸腥味。
随手拿起一卷《石室秘传》翻看,这是一本棋经。崇文来了兴致,摆上棋盘,默默打起了棋谱。寂静的冬夜,一灯如豆,棋子在大漆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让人想起遥远大康小巷中的隐隐更梆。
花子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轻轻剪掉灯花,低声问道:“天色不早了,大出海还不安歇么?”
崇文放下棋经,伸了个懒腰,说道:“睡不了啊,我在等人。”
花子不解的问道:“这么晚了,谁会来呐?”
崇文叹道:“是啊,实在是个恶客,也不管别人舟车劳顿。”
花子不明白崇文说什么,索性也不再瞎猜,她轻轻拿起一件长袍披在崇文身上,才默默退到外书房,摆弄着一副骨牌琢磨这大康神器的奥妙。
果然,半夜时分,门子通报五峰船主吴直来访。一切如崇文所料,小侍女花子却颇为吃惊,大出海料事如神,竟奇妙如斯么。
其实此事也很简单,吴直的莽撞损害了他在平户商帮中的威信,也威胁到了平户和五峰堂的安全。最好的挽回办法,就是赶紧和龙王岛大出海达成谅解。崇文今天说的话,徐唯学叔侄一定连夜回禀给吴直,他还能坐得住么?
花子领着吴直进入书房,奉上一盏清茶,然后悄悄退下了。
见花子退出,吴直站起身来,掸了掸长袍就要给崇文行跪礼,崇文疾步上去拉住他,说道:“五峰先生,你这是做什么,这是要折煞晚辈么?”
吴直说道:“我是老糊涂了,误会了大出海一片赤心,恩将仇报,万死难辞其咎啊。”
崇文把吴直按在官帽椅上,看着他说道:“遇上这仴国乱世,轻信就是覆灭的开始,也只有五峰先生这样的人,我才信得过。”
吴直默默把四仙桌上一个青布包袱打开,说道:“大出海大人大量,可是我曾经跟明美掌家说过,若我误会了大出海,我愿破家给大出海赔罪。此物之贵,我所有家产加在一起也不足万一,如今属于大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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