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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松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呼啦啦倒下一大片,凄惨的哀嚎惊天动地。

一愣神的功夫,2百杆鸟铳又打出一轮齐射,这个距离上,没有人能逃脱铅子的打击。霰弹能把人打成筛子,铅子则在人体中变形翻滚,把肌肉内脏骨骼搅成一团肉馅,一时又不死,其恐怖让人不忍直视。

两军阵前顿时血光冲天,所有人眼中都是红色,红色的天空,红色的大地,红色的人,红色的车辆,红色的一切。。。红色的血雾。

任何人突然遭到这样可怕的打击,即使不带伤,精神上也会出现瞬间空白。就在这时,一股黑色的浪潮从车城之后翻涌而来。九州海贼野兽一样咆哮着,挥舞白刃翻过车城,冲入赤松军中,像洪流一般摧垮面前的一切。

片刻之间赤松军就崩溃了,2千人发出恐惧的叫喊,黑潮席卷了前列,无数可怜的家伙被踩在脚下。足轻在四散逃窜,番头、目付毫无意义的嘶声叫喊,侍大将的将旗被溃兵推挤,摇摇欲坠。

战场右翼喊杀震天,铳炮爆豆一般响个不停,浓烟遮蔽了战场,鲶鱼仔什么也看不见。距离他最近的战场是淀川河,这里杀的更是尸山血海。联军在左右两翼都在苦苦支撑,只有在水军方面占据了优势,联军上下都渴望着大内水军在这里取得决定性突破。

大内水军后方已经敷设了两道浮桥,沟通两岸联军,桥梁是小舟联结而成,铺上木板就成了桥梁。鲶鱼仔和他的亲兵就立马在浮桥后方不远处,可以看到铁索附近的惨烈厮杀。

淀川河上火光冲天,杀声四起,细小的箭支如飞蝗一般飞舞。在铁索两侧,无数小舟纠缠在一起,翻翻滚滚,互相冲撞砍杀,血肉横飞。。。像无数被木和铁包裹的虫子,落在江水之中,疯狂的扭动撕咬。

到处是大火,破碎的木片和竹甲随波飘荡,战死的尸首在河水中载沉载浮,插着乱七八糟的断矛乱箭向下游翻滚而去。

这是一条血色的河,死亡之河。

第一道铁索后面的5座箭楼被轻型子母铳铁弹打的千疮百孔,有两个已经摇摇欲坠,被废弃了。其余三个依然在冒着猛烈炮火向对面放弩箭,拼命阻止大内水军后续船只涌来。

一个又一个士卒向大内船只投下焙烙火矢,随即被炮子打烂头颅,削断臂膀,口袋一样落入河水中。鲶鱼仔亲眼看到,有幕府军士卒抱着装满火药的陶罐跳下,惨叫着直接落到大内水军船上,把自己和敌船一起烧成火炬。

有大内水军用大斧猛砍铁索,很快就被幕府军射杀,疯狂的大内水军用手中的一切东西猛砸铁链,可惜除了造成一阵金属的巨响之外,不可能有任何作用。不捣毁这道铁索,大内水军的大关船就上不来,再强大的水军也无用。

而不打退幕府军,就不可能斩断铁链,更不可能突入纵深,捣毁幕府军的桥梁。

鲶鱼仔急的破口大骂:“重炮!该死的5百斤重炮在哪里!轰烂他的箭楼,轰烂他的水军啊!蠢货!”

“重炮!该死的2千斤重炮在哪里!鲶鱼仔还在他娘的裤裆里吃奶么!”香里丘上,崇文也在破口大骂。

在仴局老7哨正面,细川家和畠山家万余联军正在发动猛攻。老7哨必须要用炮火阻止幕府军,因为老仴局舟师不是桦山氏的九州两哨,他能够用于近战的兵力只有千八百秽多,不可能挡住万余敌军的进攻。

目前为止,他的5门大发熕发挥了巨大威力,把幕府军土车一辆接一辆打榻。他的子母铳占据土山高位,居高临下,打的敌军无处躲藏。

土车进攻,本来是他给幕府军埋设的陷阱,让他们不去思考真正对付火器的战法。土车可以挡住子母铳,却挡不住大发熕,更挡不住2千斤重炮。如果幕府军产生错觉,以为土车是抵消仴局火器优势的利器,他们就会勇于进攻,最后被仴局重炮一个接一个点名。

即使是土垒也挡不住2千斤重炮8斤铁弹的轰击,一旦土车和土垒被轰塌,轻型火器一样可以把幕府军撕成碎片。

幕府并不知道仴局还有威力巨大的重炮,他们会因为土垒和土车死伤惨重。但是现在,当那些家伙真的推着土车攻上来了,他却没有足够重炮给敌人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2千斤重炮居然还在路上,这实在让他火冒三丈。

最直接的影响是,他无法抽出他的大发熕支援淀川河上的激战,致使那里的战局僵持不下,双方都伤亡惨重。

他也无法抽出炮队去支援右翼的九州两哨,致使那里的战局岌岌可危。若不是赤松义则三心二意,并未全力进攻,再加上京极高诠按兵不动,也许他右翼车城已经被攻破了。但是京极高诠不会永远不动,如果他看到幕府军的胜势,就不可能再观望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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