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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柏原山谷关东军覆灭的这一刻,百里之外的淀川战场也发生了一丝变化,似乎局势的平衡正在打破。
重炮赶到战场,让崇文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他至少可以压制住幕府军正面进攻。但是他的左翼大内陆师,右翼桦山氏两哨,依然有可能被敌优势兵力突破。
一旦他的左翼被突破,大内水军就会暴露在关东军攻击之下,他就永远不可能摧毁浮桥,分断敌军。一旦他右翼的车城被突破,幕府军就会从侧面冲过来,摧毁他车城内侧的一个又一个炮垒,这是他承受不住的。
一时间,他有些迟疑,他不知道他的重炮口应该指向哪里。
海里青指着淀川河西岸,大声说道:“我军右翼桦山2哨尚可支撑,左翼大内教佑有被突破危险,应该立即命秽多哨携大发熕渡过淀川,只要击败关东军一色范光部,我大军就可以通过长垒之后的浮桥,从侧后包抄敌主力。”
总兵顺却迟疑的说道:“把中军这点余力调到左翼,一时半会可就回不来了。一旦桦山2哨有个闪失,中军无力应对,可能造成全军溃败。”
海里青大声说道:“我们有2千斤重炮在手,足以控制战场,保护右翼不在话下。只要左翼突破关东军,我军必胜无疑。”
总兵顺还是摇头,说道:“若是大内教祐无法击溃一色范光,而桦山氏又挡不住赤松义则呐?赤松军还有4千兵力没有动用,远不到衰竭的时候。
而且。。。谁入娘的知道京极高诠那个混蛋想什么,他的7千大军要是加入赤松军,那才有好戏看,贸然打一色范光太冒险,我看是入娘的馊主意。”
两个仴局大将争论不休,崇文充耳不闻,只是默默看着被炮火浓烟笼罩的广阔战场。
他忽然打断二人的争论,转向弹左卫门,问道:“矢野,以你之见呐?”
秽多头毫不犹豫的说道:“不打两翼,打淀川河防。”
崇文哈哈大笑,大声说道:“好!不是主意好,是没有了孬种模样,像个仴局军人了。我来问你,为何要打河防呐?”
弹左卫门自信的说道:“因为他们真正的弱点,就是河防。”
崇文点头说道:“正是!”他手臂沿着战场划了一圈,说道:“养浩你有个误会,以为关东军只有1万之众,大内教祐只要有足够火炮支援,就能够击溃他们。
可是你没看到他们江防后面的浮桥么?角根义满的本阵可以随时增援西岸。即使三郎有重炮支援,天黑之前也很难击溃一色范光。”
海里青皱着眉头,依然在坚持自己的主张:“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是我们也有浮桥,我们也可以持续增兵。”
崇文说道:“我们的战线太长了,兵力摊的太薄,能动用的只有身边2千余人,万一不胜,将来出现胜机也无法掌握。这是战争,不是入娘的赌博,我不能孤注一掷。”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海里青的主张,但总算是耐心的讲出道理。
总兵顺问道:“那么打他们左翼赤松义则呐?”
崇文摇头说道:“你看,赤松义则后面就是京极高诠,他们没有参战,一直在修筑第二道长垒。佐佐木道誉这个老毒蛇正在观望,因为议和那场戏,也因为我的。。。哄骗,佐佐木家是战意最不坚定的豪强。
如果我们真的击溃赤松义则,迫近第二道长垒,佐佐木家为了自保,有可能被迫参战。至少现在,我不愿意出现这样的局面。”
海里青点点头,说道:“明白了,如果我们正面强攻义满小儿的本阵,天黑之前也很难攻克两道长垒。一夜之间,他们还会筑起第三道、第四道长垒,让我们白忙活。”
崇文说道:“那是他们最喜欢的局面,我们被迫强攻正面,对拼死伤,我哪有那么多兵陪他打双陆。所以,只有猛攻他的江防,从中分断他们,投入最小,对他们的威胁最大。”
中军诸将无不点头称是。在这么广阔的战场上,硝烟弥漫,迷雾重重,看不到两翼战况,也看不到敌军后阵。然而大出海依然脑筋清楚,心智丝毫不乱,让人心里踏实。
停了一下,崇文继续说道:“现在白井房胤缺的不是兵力,而是火力。养浩,你立即调3门大发熕支援他们,沿淀川东岸列炮,轰击江防。你替我盯在哪里,统一指挥东岸的炮手,需要什么立即通报我,我要大内水军尽快突破江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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