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离魂记·情深易裂(1 / 2)
慕晨辉心细,怕饶岸然去顺州不习惯,还请了吴妈妈一起。饶岸然携了吴妈妈的手,笑道:“在这儿劳烦您,没想到还要劳烦您跟着去那么远的地方。”
“是缘分呢,”吴妈妈笑道,“我与我那儿媳无缘,倒是与你缘分深。”
她低头一笑,先扶吴妈妈上车,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慕晨辉,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襟,柔声嘱咐道:“你专心办完事,不要急,我在顺州等你。”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你且放心去,我办完事就回去。”
她笑着点点头,由慕晨辉扶着上车。临走之时还有些不放心,掀开车帘对他道:“你对世伯说话小心些,此时他们还在意得很,切勿逆了他们的意,咱们的日子还长,不急在这一时。”
“我知道,你且放心吧。”
饶岸然笑着点了点头,“我等你。”
慕晨辉亦是笑着嗯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玉镯子给她戴上,“被我套住了,跑不远了。”
她笑了笑,放下了车帘。
吴妈妈见此,忍不住笑道:“他们慕家的人都是痴情种子,姑娘好福气。”
说起这个,饶岸然便有些好奇慕景程的事,问道:“妈妈,景程小叔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闻言,吴妈妈长长地叹了一声,“想了想才道:“他性格温柔,对下人们也很好,没什么架子。这么说起来,姑娘与白姑娘倒是有些相似。”
饶岸然闻言,不由得心下一紧,皱眉不信地问道:“相似?”
“眉眼看着像,性格也像。”
话说到此处,再结合慕景程说的那些不太明白的话,饶岸然心中顿时有一个可怕的猜疑。但又觉得不可思议,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巧的事?
“只不过世道不公,二爷与白姑娘那般璧人,却不得善终。唉,白姑娘离世就苦了二爷,身子本就不好,加之心中郁结,常年病痛缠身,三年之后也跟着白姑娘去了。而老夫人因晚年丧子,身体才垮下去,不久之后也病亡了。”吴妈妈感慨道,“这世间的事本就无常又不公,不管如何,都要保重身体,此生为人,谁知道下辈子又是什么?”
饶岸然淡淡一笑,点头应着。心中却满是那句她与白姑娘长得相似。绿萍见了,忙打断她的思绪,毫不在意道:“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不要胡思乱想。”
吴妈妈闻言,方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吉利,忙笑道:“我是老糊涂了,说这些做什么?姑娘与晨辉情深意笃,定能白头偕老。”
饶岸然笑了笑,倒不是认为自己长得像白落染不吉利,而是长得像这件事就已经够她胡思乱想了。而且自她到江州后,关于慕景程就发生了许多怪事,如今又出了自己与白落染长得像这事,实在过于巧合又匪夷所思。
绿萍看了饶岸然一眼,心知这人又开始胡思乱想,握着她的手笑道:“听说顺州的鸭子做得好,咱们去了一定得好好尝尝。”
“到哪儿都想着吃。”饶岸然笑道,“吃太多日后可没有婆家敢要。”
“没有婆家要,我就一辈子跟着姑娘。”
“我可不要,凶巴巴的,每日吼我,倒像是我的主子。”
“这可就折煞奴婢了,还望小姐恕罪。”
闻言,饶岸然忍不住扑哧一笑,伸手打她,“惯会贫嘴。”
说起绿萍,吴妈妈也开始絮叨绿萍的终身大事了,终于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
走了一上午的路,大家都有些困顿,吃了午饭饶岸然想上车休息,绿萍寻了个包袱给她当枕头。她看着那包袱,伸手摸了摸里边没有慕景程装信的那个盒子,忙问道:“我放进包袱里的盒子呢?”
绿萍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当时为了方便收拾,那个盒子被她随手放在了她房中的床上,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饶岸然不悦地啧了一声,“都说了那个包袱不要动。”
说着,也不准备休息了,让车夫掉头回去,她要回去拿那个东西。
“何必你亲自跑一趟,让下人去也可以。”吴妈妈劝道。
“那里边的东西很重要,别人拿我不放心,妈妈您先进前边的镇子休息,我拿了东西随后便来。”说着便要去解马的缰绳。
吴妈妈叹了一声,慕晨辉让她照顾人,怎能有她自己先行一步的道理,便也妥协道:“那大家都回去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大家赶了一上午的路,现在又要往回赶,终于在天黑前赶回了慕家老宅。绿萍扶着饶岸然下车,刚进前院,就见慕晨辉亦是扶着一女子从萧墙一侧走出来。
四目相对,二人都愣在原地。
饶岸然看着慕晨辉扶着那女子的手,姿态之亲昵,倒让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那女子见饶岸然,不明所以地看向慕晨辉,“晨辉,这是?”
他看了饶岸然一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恰好这时吴妈妈进来了。见此情况,顿时明白了些许,忙笑道:“晨辉少爷回来了?”
慕晨辉忙笑着应了一声,“嗯,刚到,妈妈也是刚出门回来吗?”
“是了,陪然儿出去买些东西,她许久没回来了,带她出去走走。”
闻言,饶岸然忍不住看了吴妈妈一眼,又看向慕晨辉笑道:“哦,这就是晨辉哥哥?多年不见,竟都不认识了。”
“确实……多年不见。”慕晨辉强颜欢笑道,不敢看饶岸然的眼睛。
饶岸然转眼看着他扶着的女人,笑道:“这位就嫂子了吧?”
那女子还有些不明白,但听她这么叫自己,便也淡笑着应了一声。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歇息了。”吴妈妈上前扶着饶岸然,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晚些时候再去向妈妈请安。”他语气淡淡道。
饶岸然深吸一口气,忍着满腔的愤怒与痛心,竟然还能笑着与他告别。可刚走出没两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冲去,眼睛胀痛得睁不开,终是支撑不住直直地往身前栽下去。
“姑娘——”
“然儿——”
……
饶岸然醒来的时候,只有绿萍陪在身边,见她醒了,忙抹了一把眼泪,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撑着身子起身,问道:“他父母也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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