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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师傅挥挥手,“这没你的事了,你继续到门口去看着点吧。”
“好嘞!”小学徒便轻松地看门去了。
看着小徒弟走出去,姚师傅才笑着示意姜白芷,“来,带了什么好东西,赶紧让我开开眼。”
“虽然也不是顶值钱的东西,但这个年份很高,确实是很难得了。”姜白芷说着,解开了何首乌外头那层布,“您看,这何首乌该有百年以上了。”
姚师傅惊叹一声,先盯着看了一会,然后才小心地从姜白芷手中接过来,仔细闻嗅、品看,“果真是个好东西。好啊,好啊!”
一边感叹着,一边爱不释手地抚过何首乌表皮,姚师傅财大气粗,直接说:“这个我收了。白芷丫头,你觉得要什么价可以出手?”
“这是杨二找到的,是他要卖。”姜白芷指了指杨二郎,“我就是陪他来走这一趟。姚师傅是个实诚人,总不会让杨二吃亏的,他可是您家常客呢。”
姜白芷这么一说,姚师傅看了看杨二郎,确实有点印象,“这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个,家里母亲病着、哥哥伤了腿脚,下头还养着两个弟弟妹妹的杨二?”
“是他,”姜白芷之所以跟姚师傅讲过杨二,是为了让药行卖药材给杨二郎的时候,能适当放低一些价格,减轻他家的压力,“他叫杨二郎,我平时喊杨二喊惯了的,他不怎么在意,您也可以这么喊。”
说完,姜白芷借着桌子的遮挡,用脚轻轻踢了杨二一下,示意他跟姚师傅讲两句。
“姚师傅是咱们镇上药行的掌柜,你第一次来药行的时候,我带你见过的,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杨二用力点点头,“这几年多亏姚掌柜的照顾……”
没等杨二郎说完,姚师傅突然“嘘”了一声,然后笑着眨眨眼,“过去买卖价格的事,可别大咧咧在这说啊,还有别的客人呢。”
姚师傅为人挺和善的,又足够富有,所以在姜白芷说过杨家状况后,确实交代过负责抓药收钱的徒弟,叫他适当少收一些钱。但这种事,也不好明着叫很多人知道,毕竟药行有许多客人呢。
“抱歉,”杨二郎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但还是继续表达了自己的感激,“谢谢您。”
他不是个笨的。三年前杨大郎伤了腿脚,他这才开始到镇上来给母亲跟大哥买药。但当时杨家特别窘迫,他觉得能省一点钱是一点,就经常观察其他人买药,害怕人家欺负他年纪小,故意多收钱。结果看得久了,大致判断出常见药材的价格,却发现人家不止没欺客,还偷偷给了他优惠。
姚师傅笑呵呵地接受了感谢,然后问:“二郎小子,何首乌补肝、益肾、养血、祛风,一般久病内虚的人都可以用来入药补身子。你家有病人,确定要把这个卖给药行,是吗?”
“对,”杨二郎点头,“白芷说,这何首乌年份很高,值不少银钱,不如卖了,回头再花钱买些别的合适的东西给我娘补身体。”
这兄弟太实诚了,说的这么直白,姜白芷只好跟着解释一句,“对于他娘来说,几年生的何首乌,跟百年的何首乌,差别并没有特别大。豪门富户稀罕这些高年份的药材,但我们农家人,觉得药性够用就行了。”
这话说白了,就是让有钱人做冤大头,他们穷人赚点钱,可以买更便宜实惠的东西,多出来的钱,能让家里日子好过许多。
“咳咳!”姚师傅差点大笑出声来,他就喜欢姜白芷这看得开的性子,“你们这个想法倒是对的。我收这何首乌,也算是寻个嘘头,放我这药行里摆一段时日,让客人们瞧个稀奇,瞧够了,总会有钱多不愁用的人能买回去的。”
“这样吧,这一百年的何首乌其实不比五十年的人参好,但这玩意太稀奇,我也不称重了,直接给个整数,一百两收了,怎么样?”
杨二郎跟杨大郎深吸一口气。
一百两!
他们兄弟俩一年也只有秋冬能多打猎,今年的秋冬忙了那么久,到现在也就赚了十几两银子而已。
而他们家几乎什么都靠银钱去买,还得不断给母亲用滋补的药物,这十几两银子,在其他人眼里是极多的,但他们一家人用个一年,最后也剩不了多少。
今天若是拿这何首乌换了一百两,就纯粹是额外的收获,能让他们未来几年都没什么压力了。
但杨二郎没有立刻应声,而是看向姜白芷。
姜白芷笑着点点头,“姚师傅这价格已经挺合适了,他收过去再转手卖,也还得留点赚钱的余地。”
“那行!”杨二郎这才应声,“多谢姚掌柜的了!”
姚掌柜呵呵笑着,在袖口内缝的口袋里掏了掏,取出一张银票来。
“这是一百两的银票。若是想换成碎银,可以直接去银庄换。我这暂时没有那么多的散碎银两。”
“没事,我们暂时也不用碎银。”杨二郎双手接过银票,欣喜地看了眼上头的金额跟盖着的章,确定是能用的银票,便仔细收入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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