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道之所存岂惧深渊,义之所至敢掀骇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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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綦老将军解释道“圣上,若您让末将领着前锋营去冲锋,末将当仁不让。可是三军统帅关乎到全军胜败,末将久未上战场,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还不是护着李洪义?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他首战失败,后又昏招连出,还不听命令,难道不该换吗?”皇帝厉声训斥道。

又有一名将领出言辩驳道“末将觉得,李大将军还是有统军天赋的。圣上不能因为一时战败,而怀疑大将军的能力。而且临阵换将,军心恐怕会动荡不安的。”

军心不安,这的确是最大的一个问题。那些禁军都是李洪义带出来的,要是换掉李洪义,军队会不会哗变还是两说呢。

可是越是这样,皇帝越是生气。他看到诸位将领一边倒,外加禁军无条件拥护李洪义,这将他这个皇帝摆在什么位置?他本以为牵制住邵安,不让他们兄弟相认就可以了,但现在才发现,李洪义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在军中实在是太大太广了。

果然人缘太好,也是一种过错啊。再加上此次,李洪义竟敢不听圣旨,这对皇帝的打击太大了。现在就不听圣旨了,以后还了得?将来他们兄弟俩要是把握住立刻军政大权,那他这个皇帝,岂不是被架空了?

“朕一定要换将,此事不要再议了。”皇帝怒视宋綦,坚决道,“宋老将军,你德高望重,最适合接手。给你三日时间准备,三天后,朕为你践行。”

“皇上……皇上三思啊。”宋老将军还想说,可是皇上一摆手,直接起驾回后宫了。无论将领们如何跪在宫门前请求哭诉,都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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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八月,河南这边依然是闷雷滚滚,大雨倾盆。邵安骑着座骑“千影”,带着阿瑞和侍卫司几个人一路狂奔,恨不能飞至长安。一行人不眠不休的连夜赶路,跑了整整一天,终于在第二日到达了秦岭脚下。

阿瑞是最先坚持不下去的,他本就骑术不精,又从来没有像这样人不离鞍的连日奔驰,于是大腿内侧早已磨得血肉模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邵安虽然善骑,但他毕竟是文人,加上在凄风夜雨中一直赶路,衣服早已被淋得湿透,冻得嘴唇都发青了。

徐七见状,对邵安提议道“邵相,不如到前面的驿站休息吧?”

当年流放之时,邵安什么苦没受过,自然还能坚持。但他看大伙都累了,阿瑞这样也无法在赶路,于是便点头,“好,到下一站休息。”

一行人继续赶路,快到驿馆时,天又开始下雨,等好不容易到了驿站,都已经到后半夜了。大家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侍卫司的骂骂咧咧闯进门,张口就要热水要吃的,驿丞瞅着这么多侍卫司的,哪敢不从,唯唯诺诺的下去准备吃食了。邵安也懒得管他们,由着他们闹,自己先去客房更衣了。

换好衣服后,邵安见阿瑞愁眉苦脸的,便道“你不用跟着我了,在此休息几日,再回京吧。”

“主子,是奴才没用。”阿瑞一脸愧疚,低头诺诺道,“主子您先歇息一会儿吧,奴才给您端饭去。”

邵安点头,接连的驰骋疲惫,旅途劳顿,使得也有点坚持不住了。他倚榻闭目养神,没过多久就真的睡熟了。等阿瑞端着饭菜进来,看见主子疲惫的面容,真不知道是该叫他起来吃饭,还是让他继续睡下去了。

想了想,阿瑞还是没忍心叫起主子,只好拿起一旁的毯子,轻轻给他盖上。

窗外雨声依旧,滴滴水珠落在房檐上,溅起无数珠玑。邵安这一觉睡的极沉,一夜无梦,直到第二天才悠悠转醒。他睁开眼望向外面微微亮起的晨光,起身披衣,出门而去。阿瑞望向主子的消瘦的背影,暗暗祈祷上苍,一定保佑主子及时赶回京城,让主子得偿所愿。

然而此刻的京城,却是风起云涌。皇帝到底还是力排众议,让中书省拟旨,准备阵前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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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御前文字,不得入铺“御前文字”,是指从朝廷皇帝身边传来的公文、信件;“不得入铺”是指传递邮件时,驿吏不得在驿站内交接,而只能在马背上依次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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