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何至如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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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闭着眼睛漂浮在水面上,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现在放下心来,整个人轻松下来,再被满池子中的灵力熨帖一番,就觉得十分的舒服,连带着下半身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好一会儿,她才从这股昏昏沉沉中挣扎出来,脑中渐渐有了一丝清明,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悯生还在那里,于是便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悯生奇怪道:“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

莲叶想了想,道:“先前我听你一个师叔说,你师傅好像回来了……你今天和师叔起了冲突,应该要去和你师傅认错的。”

“我何错之有?”悯生低垂着眼睫看向莲叶,他目中一片平静,未起丝毫波澜,显然并不认为自己有错,道:“你并非妖邪,我只是依凭着自己的本心保护你不受伤害罢了,这怎么能是一件错事呢?”

莲叶现在脑子里不完全清楚,理不清思维脉络,但是她潜意识里9也觉得悯生说的是对的,她仔细想了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了另一件事,道:“那你师傅回来了,你总该要去看了看他的。”

悯生挑唇笑了笑,道:“我确实应该先去师傅那里一趟的,只是他这次一回来,恐怕第一个要见的是那位无相师叔。再者说,你现在受伤,我总该在旁边守着你……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莲叶仍是在脑中竭力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遗漏下来的事情了,再加上悯生在这里陪她,她觉得十分安心,于是没一会儿,又沉沉睡了过去。

禅室。

无觉和无相相对而立,一时间有些默默无语。

好半晌,无觉才出声叹道:“师弟,今天这个事情,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无相轻哼一声,偏过头,执拗道:“师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做都已经做了,便是师弟此刻能说出一朵花儿来,主持师兄你也仍只会偏袒自己的徒弟,既然这样,说与不说有有什么区别?”

无觉十分奇怪,道:“你怎的知道师兄我一定会偏袒?自从我做了无量宗的住持,哪一件事情不是秉公办理?我等修佛之人心系天下苍生,为人处世向来都是不偏不倚,谈何偏袒?”

“既然住持师兄你这样说了,”无相转过身来,他撩起来一遍袖子,大大方方的将自己手臂上的伤痕给他看,道:“师兄可知,你教出来的这个好徒儿,本事实在是大,不但敢和师长动手,甚至还敢7伤了师长,实在是大不敬!”

原来方才一战,悯生最后使出“不动明王印”的时候,无相拼尽全力接了一记,虽然他面上看起来只是有些许狼狈罢了,实际上,他一只手臂上的筋脉寸寸断裂,那一记实在是有些厉害,他臂上鲜血横流,只是掩盖在宽大袖袍之下别人看不见罢了。

他当时也是没好意思在一众小辈面前露怯,强行忍着,知道这个时候才把衣袖卷起来,将臂膀上的伤口给无觉看。

无觉十分无奈,心想你不去招惹悯生,不就没这事儿了吗?他养了悯生这么些年,悯生的性子他也早已经熟悉了,他尊师敬长,绝不会无缘无故和长辈交恶,一定是无相做了什么十分过分的事情,惹到他了,他这才心中怒气大胜,一时间控制不住,将无相给伤了。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不会买无相面前说,若是让无相知道了,指不定在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无觉单手吃了无相的臂膀,他指间金光闪烁,不过几个轻点,就将无相的手臂医好大半,只余下一下皮肉伤。

“他既然将你伤成这样,想必他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反噬吧,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一个年轻和尚一般见识。”无觉一边给无相治伤,一边在他耳边唠唠叨叨,不像是一个高僧,就只像是一个为自家徒弟操碎了心的寻常师傅罢了。

无相冷哼一声,一把将自己的臂膀抽出来,冷笑道:“我哪里敢呐,你那个好弟子本事厉害的很,天分又高,一记‘不动明王印’在众僧面前显进了风头,自个儿没受半分伤……不是我不乐意,主持师兄,不动明王印可是我佛门秘法,你怎可就这么传授给他一个不清不白的小子?哼,若不是他学艺不精,没能完全掌握不动明王印,可能今日我就要命丧于他手下了?”

无觉“唔”了一声,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子,思忖道:“他天分聪颖学什么都很快,既然将那些基础简单的都学会了,那自然要去学高阶的功法的……可是你说他没有受半点儿伤,这不能够啊……”

无相冷笑,道:“他身上可是确确实实半点儿皮外伤都没有,顶多也就是灵元不足,累着了……好比是当年他同悟生辩法的时候,悟生身上受了何等严重的伤势,他却是班点滴毛病都没有,如今也是一样。他杀生佛之相,自然直让别人受苦,自己落得逍遥!”

“无相师弟,你说的不对吧!”无觉猛然间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一些讯息,目视着他,微笑道:“师弟你现在如此厌恶悯生,恐怕不单是因为他的面像吧?或者说他的杀生之相在你眼中并不重要,你芥蒂至今的,莫不是当年悟生因他所伤之事?我知道,悟生是你的弟子,你因此而心中不痛快也是人之常情。可说实话,当年的事情错并不在悯生,实则那场小小的辩论法会还是悟生率先提出要开的……”

“可是悟生和他说同门师兄弟,就算悟生灵性与悟性再不如他,他也不应当在一场辩论会上如此刺激他!”无相想到方面的事,唇角忍不住一阵抽搐,铿锵道:“他没有丝毫慈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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