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4章 贵宾房客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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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这就是月橘看过那段视频后的唯一反应。

整段采访,看不到一点真诚,有的只是满满的套路,就像在背稿子一样。

西陵辰,从来都没有任何忏悔之意。

从来没有因为一条生命因他而逝去,而感到任何的惶恐不安。

她在办公间里再也坐不下去了,索性拿起玉简,到走廊上透透气。

倚着栏杆,她拨通了一道传讯。

“苏苏,你现在有空吗?”

“你看了最近的新闻吗?我真的是心情很不好……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在我眼前变了。”

玉简另一端,是她最好的姐妹,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年幼的时候,都曾有着为民造福的理想。后来,一个当了捕快,一个当了记者,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渐入佳境,但最初的理想,却好像越来越远了。

“西陵辰恶意操纵商业竞争,逼得贾大富跳楼身亡,但是他却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出,每天照样像个没事人一样赚他的钱,过他的日子,快乐逍遥。”

“因为他有钱,他买通了所有的媒体,从官方报道上,看不到一点对他的批判。我想写一篇角度不同的稿件,也被社长禁止发布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月橘越说越激动,“只要每个人都掌握了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方法,是不是所有人就都可以合法的杀人了?像他这样的人,我们难道真的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几个刚好从走廊上经过的同事,都不禁朝她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等她将情绪发泄够了,玉简对面才传来了一道好听的女声。

“小橘,你先冷静一点。”那声音听上去和月橘差不多大,但声线却是更加成熟。可以想见,这声音的主人,性格也必然是较为沉稳。

“这个案子,之前我们县衙也参与调查了。很遗憾的告诉你,西陵辰,他没有犯法是事实,否则我一定会第一个抓他!”

“我跟你解释一下,因为贾大富是自杀的,他没有刑事责任,只有道义责任。但就算是这个道义责任,在律法上也难以界定。就算贾大富的家属要起诉他进行民事赔偿,恐怕这个官司都是打不赢的。”

月橘听得更加失望,在这一刻,她几乎已经完全代入了贾大富亲属的立场。

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逼死他的人,不但不用承担刑责,就连赔偿都不需要?

“怎么会这样呢?对了……贾老板临死之前跟我说过,西陵辰一早就有过经济犯罪记录,曾经被捕入狱,这说明他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啊!他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大,我不信其中就完全没有掺杂过违禁项目!如果能好好调查一下的话……”

她发泄似的一口气说了很多,对面却始终没有回音。似乎感应到了姐妹的无力,她终于慢慢的沉默了下来。

“问题是,既然我们都能想到,你觉得西陵辰会想不到么?”对面的女声轻叹,说出来的话,却是一针见血,“在做事之前,他会没有准备好相应的脱罪措施么?”

“而且,现在被揭露出来的,只是我们能看到的。那我们看不到的,又会有多少暗涌呢?”

月橘倏地一怔,她还记得在网络上,也曾看到过类似的论调。

“看到一帮人出来说,社会怎么怎么黑暗啦,逼死人不犯法啦,其实真的没必要大惊小怪。

你们觉得西陵辰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大,背后的受害者会只有一个吗?

这次只是因为贾大富有名,才闹得这么大。之前还不知道有多少小人物平白枉死,连伸冤的机会都没有,你们有人听说过么?

所以有些事,看习惯了就好。”

当时,有很多人都在下面评论着“细思极恐”。

还有人追问消息的来源,那个人只是说,自己也在一家大型公司当高管,相关的事情还是知道不少的,“商业圈比你们能想象到的,还要黑暗得多。”但他不想给自己惹事,不会公开身份,也不会站出来说话。

有些人天生没有判断力,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西陵辰害死过一群人”的消息,也就在一点证据都没曝光的情况下,好像直接成为了实锤,很多人截图保存,奔走相告,感慨着世界和人心有多可怕。

就像那张著名的图片一样,人们能看到的,只是浮在水平面之上的冰层。而在水下,却还有着一整座冰山。

只有了解过那些真正的黑暗,才会明白,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一种幸福。

月橘当初也是半信半疑,但现在这条爆料,却和姐妹的说法不谋而合,让她不得不信。

是啊,一个黑心老板,曾经逼得多少自家或对家的员工活不下去……又会有多少被他打垮的老板,选择悄无声息的结束,这些数据,有谁曾去统计过呢?

唯一一个曝光度最高的贾大富,尚且无法替自己讨回公道。那些连名字都没有在新闻中留下的死者,大概就真的是……白白的死了吧。

谁让他们是小人物呢,谁让他们说话没有分量呢,谁让他们……命就是贱呢?

紧接着,月橘又从姐妹那里,听到了一个更令人绝望的说法。

据说是县衙高层的意思,基本上不会有错。

西陵辰,和当初没身份没背景,因为违禁生意坐牢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他现在是重要的纳税人,就算在一个国家犯了罪,仍然可以以合法的身份到另一个国家生活,对本国来说,那就是严重损失了。

所以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任何一个国家,基本都不会动他。

她还说,“西陵辰并不是唯一的罪人。有些犯忌讳的话我不能说,但现在站在世界顶点的那些人,你看又有哪一个,手上就是绝对干净的呢?”

月橘已经不记得,那天她是怎么放下玉简的了。

有两句话,不停的在她脑中冲撞盘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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