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演 黄金瞳(25)【已修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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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肥沃的尼罗河岸,白鹭沿岸飞过,成熟的谷物像是此地盛产的黄金那样,被风吹过时泛起金色的波浪。

这是一片富庶的土地,同样他也如此的强大。

手持长矛的埃及士兵,进入了耕耘这片沃土的平民所居住的村落里,里面忙碌完一天劳作的男男女女走了出来,捧着准备好的粮食交付给对方。士兵征收完这些东西之后离开了这里,他们徒步回到王宫,期间穿过一片荒漠,让人惊叹的大金字塔矗立在这里,白色的涂层表面在阳光下折射着神圣的光辉。

随着他们步行路过这矗立着的金字塔,头顶的太阳在各个角度下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或放大。

他们只是埃及最底层的士兵,进入王城时就能看到那些穿着精良皮甲的士兵,他们是真正守护埃及的精锐士兵,目光坚毅,且胸前大多佩戴着荷鲁斯之眼样式的项链。因为他们相信其中蕴含有勇士的精魂,能给他们无穷的勇气。

时任法老克缇,在年轻时是一位伟大的君主,然而随着岁月的侵蚀,他已经开始着手为自己构建起了死后统率的世界。他年轻的妻子奈芙蒂斯,是他伴侣的同时也是他绝好的伙伴,在两人共同的治理下,埃及繁荣胜过往昔。因为这位王后太过出众,以至于连法老的两个儿子都被盖了过去。

来自于埃及属地的供奉被送进了王宫,其中包含今年刚刚成熟的谷物,才从尼罗河中捕捞出来的鲜鱼。然而本该享用这一切的人,此刻正安静的躺在石板上,模仿着自己死后的模样——和所有惧怕死亡的人不同,埃及视死亡为一场轮回,每一任将死的法老都认为自己即将去统率另一个世界。

烟雾缭绕中,阿努比斯的雕像和躺在木板上的人同样的静默。

纯色的帘子被掀开,一道身姿曼妙的人影走了进来,因为光线被遮挡,看不清她的面容。随着她款款走进,焦糖色的皮肤显露了出来。她穿的较于罗马的贵族女性来说,甚至有些轻浮,金色的带子穿过她的肩膀,沿着她的锁骨和肚脐一路分开。浓艳的紫色衣裙,包裹着她丰腴的胯部,在她肚脐的位置,有一道黄金所打造的蛇扣,自两旁蜿蜒下垂两条柔软的金蓝色相间的缎带,将她美好的身体勾勒的一览无余。

她已经不是胆怯懵懂的少女,脖颈上层叠的黄金项圈与她头上的眼镜蛇冠交相辉映,既高贵且危险。

“克缇。”

随着她轻声的呼唤,石板上干尸一样瘪瘦的老人睁开了眼睛。

他的手臂上覆盖了一只手,手指上戴着涂满金粉的甲套,这显得她的手宛若艺术品一般。

克缇从石板上坐了起来,四周放下来的帘子被侍者用金钩挂了起来,这个美丽的女人,也因为光线的照入,显现出了她本来就非同一般的美貌。

“奈芙蒂斯,我在这呆了多久了?”比起使用这副衰老的身体,他已经开始期待着死后进入新的轮回了。

“一下午了。”

挂上帘子的侍者走了进来,他们为法老换上衣物,搀扶着他站了起来,奈芙蒂斯也搭了一把手,扶住他的手臂。

克缇已经衰老的不像话了,除了长满老年斑的面颊,掉光牙齿的口腔让他两颊往里面凹陷。即使他统率的这个国家如此繁荣,他也没有机会再享用这一切了。

但他的妻子可以。

奈芙蒂斯亲自取来项链为他戴上,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还吻了一下克缇凹陷的脸颊。

两人走出了这里,在看到门口刻满埃及文字的石壁时,克缇停顿了一下。他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即使由奈芙蒂斯搀扶腿弯也会无意识的颤抖,这让他对石壁上所描绘的轮回场景无比的向往。

奈芙蒂斯陪他站在石壁面前,紫罗兰一样的漂亮的眼睛中闪烁着什么。

……

克缇快死了,埃及迫切的需要一位年轻的新法老。奈芙蒂斯这么多年来在克缇身上花费了无数心思,让这个老男人为他遣散了所有的女人,包括其他王妃曾为他生下的孩子,他也一并交给了奈芙蒂斯照看。

奈芙蒂斯和密涅瓦不同,密涅瓦可以为了权势生下不爱的人的孩子竞争王位,奈芙蒂斯却是除了自己什么也不需要——男人拥有权势,她牢牢着掌握着男人。

美艳的女人自画满各种符号的石壁面前路过,头上纯金的眼镜蛇冠随着她的步履轻微的震颤着,就像一只漂亮的美人蛇,随时会张开嘴巴咬住别人的脖颈。

被她教养长大的两个埃及王子,十分的惧怕这个女人,在看到她回来之后,下意识往后闪避了一下。奈芙蒂斯好似没看到他们那样,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宫殿中。

这里是她私人的空间,处处透着华贵和奢靡的味道。奈芙蒂斯在桌子前坐了下去,她摘下了自己沉重累赘的项链,在将项链放到一旁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陶罐。

陶罐里装着她从锡金离开时带的一捧土。

满肚子计谋的奈芙蒂斯在看到这个陶罐时,脸上流露出一种难言的惆怅和迷茫神色,然而只是一瞬,一切就恢复如初,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换上了相对于轻便舒适一些的。

她要就寝了,从锡金跟随她来到埃及的女官仍旧陪伴着她,在她躺下之后,轻轻为她哼唱锡金的小调哄她入眠。和才来到这里时常常半夜哭醒不同,奈芙蒂斯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很快入眠,梦中是毒药与蛇,黄金与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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