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受罚也要吃饭啊(2 / 2)
若然“啧”了一声,还是听话地转了过去,任由濯盥摆弄她的长发。
濯盥手指修长,插在发间,左弯右绕,不一会儿,便成了形状,又用手中的玉簪稳稳簪住,一个精巧的发髻便跃然呈现。
花辞惊呆了,不觉从心底里暗自佩服:别看濯盥脾气不好,还没羞没臊,但他对小姐是极好的!一个仙仆,居然还藏着一手梳头的好本事!
说到仙仆,花辞突然想起了站在她身边正备受冷落的小仙仆,她转眼瞧去,果真见那小仙仆依旧保持先前的姿势,不依不饶地举着食盒,手臂因酸麻而抖动得像筛子,还不肯放下。
花辞暗自叹了口气,上前轻轻问道:“你累坏了吧,不然我帮你拿吧?”
小仙仆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花辞,他也认得:小姐身边一个刚刚得道成仙的山茶花花仙嘛!可是......将食盒给她有用吗?
艰难抉择之下,小仙仆还是摇了摇头:可惜不是小姐,接了食盒也没用啊!不见小姐亲自认同这食盒的存在,再吃了里面的餐食,他回去还是没法儿交代啊!
花辞咋舌:和濯盥一个德性,也是个顽固执拗的!难道天界的仙仆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濯盥为若然绾好发后,又凭空变幻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将它递到若然手中。
呦,别看濯盥修为不高,这信手拈来的变幻功夫,还是真是可以的!
若然狐疑地接过镜子,往里头照了照,意外惊喜,不禁啧啧赞叹:“我们认识了几千年,如今我才知道,你不仅手长得好看,而且还梳得一手好头!啧啧啧,你这手艺不去人间开一个店铺,实在可惜了!”
濯盥汗颜:她这是说的什么话,会梳头就非得要去人间开店铺了?以后若是只给她一人梳头,还是埋汰了他喽?啧啧啧......
那边小仙仆倔犟地不肯松手,花辞硬抢未果,只好过来请示若然。
“小姐,这小仙仆怪可怜的,我让他松手,他偏不听,就这么一直僵着手臂拎着食盒,实在太倔了......”
小仙仆在花辞说话时抬头看了她一眼,正巧触及到了濯盥往他这个方向看来的目光,吓得连忙躲躲闪闪地避开了。
濯盥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起身,拂了拂衣摆上的虚尘,闲庭散步一般走到他跟前,淡淡开口:“小姐调皮,只因受罚想出口闷气,可巧碰上了你,你也算倒霉,吃了这样的亏......小姐有时虽任性,但绝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她知晓你话中的真假。既出了闷气,也就不必为难你了......你且放下食盒,出去禀报轩主。餐食,小姐自会吃完......”
小仙仆听见濯盥这话,如释重负。
可也在心中疑惑:平时那些哥哥姐姐总说濯盥前辈嚣张跋扈脾气差,真没什么事最好不要同他交流,否则就是吃亏了也不知道亏是如何吃的!但现在同他说话的濯盥前辈讲理随和有气度,同他们口中所描述的形象截然不同!
唉,果真是谣言能“杀”人呐......
小仙仆突然在心里对濯盥多了几分好感,解放似的回道:“是!那小的就多谢濯盥前辈了!”
濯盥前辈既然深得小姐喜爱,再加上他刚刚说这番话时,也没见小姐责怪他,想必他说的其实就是小姐心里想的吧?
那如此,将食盒给他便等同于给了小姐吧?
小仙仆心下想着,便毫不犹豫地将食盒递向濯盥。
花辞惊奇又佩服地看了一眼濯盥。
濯盥点头,轻轻抬手,便接过了小仙仆递给他的食盒,随手掂量了一番:呵,还不轻!
轩主果真是舍不得若然的。
小仙仆眼看着食盒终于落到了濯盥的手上,心里这才完全放松了下来。暗自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臂膀,离去前又向濯盥点头哈腰地感谢。
小仙仆刚转动身子欲要离去,只听得身后濯盥凉凉扔下一句:“回去别忘了告诉轩主,就说三个毛猴子已经用完餐食了!”
小仙仆一怔,面上一僵:这说的什么话,三个毛猴子?指的是谁,小姐他们三个吗?这话可是大不敬啊,要让他怎么回啊?
小仙仆内心苦不堪言,欲哭无泪,僵硬着身子点头哈腰,道:“......是......”说完,赶紧离去。
这是什么苦差事儿?难怪哥哥姐姐们都不愿接!下次他一定也不来送饭了......
濯盥望着仙堂外小仙仆渐行渐远的背影,幽幽的眸光深不见底。
少年身姿挺拔,悠然转身,欲往若然身边走去,却见若然端坐在蒲团上,正抬着明亮如星的眸子,一脸探究地望着他。
若然眯着眼睛,阴阳怪气地嗤笑道:“濯盥前辈,这小姐给你当吧?”
濯盥错愕,懂了若然话中的调侃之意,随即面上染上一丝恼怒:“胡说八道,我怎么做小姐啊?”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做小姐啊?
要不是这女人刁蛮任性,又懒惰成性!他才不会代她说话、打发仙仆呢!
花辞从一开始就有点迷迷瞪瞪,到现在完全没听懂他们说的什么,只是明白现在有饭吃了。
她开心地蹦跶到若然面前,雀跃道:“小姐,太好了,不用饿肚子了!”语落,娇俏的鼻尖凑近食盒闻了又闻,随即欣喜不已:“嗯,好香啊!”
若然浅笑:“濯盥,开饭吧?”
濯盥嘴角扯开一丝:“还以为你不饿呢,好心给你擦的供果你就吃了那么点儿!”
若然笑着摸了摸花辞小小软软的脑袋,宠溺道:“还不是因为我们家花辞呀,她还这么小就跟着小姐出来受苦了......本小姐自然不能亏待了她!”
花辞享受着若然的温柔抚摸,冲她甜甜一笑:“小姐对我真好!”
那边的濯盥显然受不了女孩子间甜甜的腻歪,忍不住做了个“呕”的动作:“两个做作的女人!”
若然不屑地瞥了一眼濯盥:“切!”
花辞满不在意,没脑没袋地嘲笑道:“他在嫉妒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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