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交错（1 / 2）

“怎么样，父亲大人，小妹开店没有几天就接到了这么大个任务吧”

饭桌上，大哥十分得意地向父亲大人夸赞着我今日和他说的事情，起初他也是稍微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果然大哥真的是藏不住什么话啊，看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是吗？婵瑛，既然天子下了旨，你可得尽自己之所能，不负陛下之托”

父亲到底是传统的臣子，以天子之命为己命，以天子之托为己任。虽然儒家学说都是这样说的，所谓的“三纲”，可是，无论是哪一条，都不是对女子的，而且，更不用提是我的这个妹妹了，就算有规定，也是同样的不适用。

如此想着的我转头看向了婵瑛，她倒是不急不忙，自顾自地夹着菜，吃着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妹妹，父亲和你说话呢”

我坐在妹妹边上，自然还是用肩膀轻轻摇了摇妹妹，提醒她还是要答应两句，但是我却忘记了小妹何止是不拘世俗，更是无拘无束

“为什么？有什么一定要这么做的必要吗？”

小妹放下碗筷，十分严肃地反问父亲大人，似乎她并不在乎天子的旨意，也可能就是对此毫不在意

“什么叫有什么这么做的必要?”

“小女子初入世，既不懂三纲，也不必遵守三纲，只是天子既然要我做，那就是客，尽十分心意迎客是为商的本分”

句句珠玑，毫无任何漏洞，虽然听上去十分地傲慢不羁，但是却有着自己的尺度，不知道为什么，听小妹这样地怼父亲大人，我总觉得心里有一丝畅快。不行不行，这样是不好的，我果断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你看看，仲煜也不同意你这样的想法！”

“哈？”

我听得一愣，怎么就牵扯到我身上了，不就是觉得不应该幸灾乐祸吗？怎么突然父亲大人就把话题说到我这里了？

一脸懵的我看了看父亲，嗯，和寻常一样，中年人的老成稳重还有严谨；我转而又看了看妹妹，她则是看也不看我，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这是直接把难题丢给我了啊！父亲的说法确实没错，基本的三纲，可是小妹是女孩子啊，自然和这个不搭界；反过来说小妹说得是基本的待客迎接之道，更是完全没有错的。可，作为父亲的儿子，妹妹的兄长，我又能怎么办？真是，这种时候觉得女儿身倒是好事了。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现在尴尬的现状，我撇头看了看大哥，他也只是在那边吃饭，丝毫不在意我的处境，三弟和四弟嘛，他们太小了，也不指望他们会帮得上我，是死是活莽一波，我就这样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父亲，小妹的迎客之道确实没错，而且三纲也的确没办法约束小妹，毕竟她既不是臣子，也不是男孩，所以她没说错，如果她能得其一，我想应该就会有所变化了”

“胡说八道!”

父亲一定会这么说，我也想到了，毕竟自己的话都是诳言臆度，自然不会被父亲认同，所以，这也难怪。只不过，就在我以为会被父亲痛批一顿的时候，结果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做官的，就算天子同意，满朝百官也不可能同意的！”

听到这句话，我深深吐了口气，还好，父亲的着眼点原来是这里，不过这样也好，我也算完美地避开了这个麻烦的问题。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我都不禁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庆幸。

可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既不是智者，也不是愚者，所以自然我就忽略了下一个问题

“女子不能做官？那我得好好地设计出震惊四座的点心了，然后让陛下封我一个官职”

“哈？！”

“你已经够震惊四座了”

父亲大人冷言说到，放下碗筷，便离开了

“好了，吃个饭吃成这样！有没有点家规！”

母亲大人发话了，事实上，在这个家中，母亲大人才是真正的主心骨，就算我们几个兄弟姊妹偶尔敢和父亲大人犟嘴，但是，对于母亲，就我而言，是绝对不敢多说半句话的。不是因为威严，或者别的什么，只是，看到母亲就觉得，有种无法违抗的感觉。

当然，这一点就算是不拘一格的妹妹也是，在我的余光中，只看见小妹也是不再多说一句话，吃完饭后坐在边上

“我吃完了”

我们几个兄弟姊妹齐声说完，便一同离开。所有人都做好了相同的打算，一起来到了小花园，这个我们的根据地开始闲聊

“完了完了，小妹现在比我这个哥哥还要厉害了”

四弟率先说出自己的想法，一脸羡慕地看向小妹。

“别说你了，我们这三个哥哥又好到哪里去了”，大哥一手撑着头，一脸无奈，“我这个天子的戍卫都没有见到过天子呢”

相比之下，我却是还好一些，虽然现在是大理寺少卿，还没有上朝的资格，但是，天子陛下，我已经见到过两回了，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见到天子就这么稀奇嘛？靖安公主还是我这里的常客”

小妹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们四人，然后，如我所料的那样，毫无表情地说着那个让人吃惊的事实

“好了，别那么在意了，我们的小妹又不是什么寻常人物，这一点，大家应该都已经体会过无数次了吧”

我沏了壶茶，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相较之下，我似乎是所有人里最冷静的那一个，所以很快就被其他三个兄弟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