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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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胭掌心覆苏岸脸侧。

苏岸亦低头看着她。

乖得不像话。

半晌,易胭手垂下,五指穿过苏岸指间,扣住。

眼睛仍是紧紧看着他。

苏岸默然几秒,回握住易胭的手,被易胭牵着一起离开。

电梯没人,两人一同乘电梯下楼。

出会所门,易胭说:“我开车来了。”

苏岸嗯一声:“我没开车。”

苏岸一边手还胡乱缠着纱布,易胭低头看一眼,再抬眼看他。

“你来会所开的自己车吧,任务完成后打车过来的?你车停哪儿了?”

苏岸倒不隐瞒:“让队员开回去了。”

易胭笑:“你是故意想蹭我车坐吗?”

苏岸瞥她一眼。

易胭:“手受伤了,去我家吧,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这次他点头:“嗯。”

两人一起开车回家。

车停在停车场,易胭推车门从主驾下来。

苏岸也下车,两人朝电梯走去。

停车场寂静得有些空洞,易胭走着走着忽然问:“崔环杰那事怎么样了。”

上次崔环杰在医院被带走后,易胭没过问过。

“他贩毒了。”苏岸侧头看她,“吸毒不犯罪,但贩毒犯罪。”

“找到证据了吗?”易胭问。

“他不承认。”

易胭也明白了,苏岸这样说便是还找不到崔环杰贩毒证据,但苏岸应该推理出崔环杰做过的事,只是找不到证据。

电梯到负一层,苏岸和易胭一起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

不知苏岸是陈述事情,还是在安慰易胭,沉默几秒后他说:“证据总会有,他不会逍遥多久。”

易胭站苏岸身侧,听他这句话,莫名一愣。

他……这是在让她不用担心?

苏岸不善言辞,不会安慰人,话出口也是冷冰冰的。

但又确实是在关心,莫名有种反差。

易胭忍俊不禁:“我不怕他啊,他坐牢或者不坐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她似乎总是对这些威胁不上心,但苏岸却不以为然。

之前易胭还未意识到崔环杰的报复,苏岸便已经对她与崔环杰的恩怨知根知底,还用盐酸曲马多告诫她对身边的可疑人员警惕。

他轻飘飘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开门进屋。

易胭找出家里医药箱,让苏岸在客厅沙发坐下。

“手伸过来。”

易胭蹲地板上,让苏岸伸手。

苏岸手伸出,易胭纤细手指隔着一层衬衫布料握着他手腕。

她拆掉他手上胡乱缠着的纱布。

伤口赫然血红一片,掺着点玻璃碎渣。

易胭倒吸一口凉气。

平时纵使处理过再多病人伤口,但一旦是身边人受伤,感官会放大多倍。

“那毒贩用玻璃瓶扎你手了?”易胭问。

苏岸轻摇头:“不是。”

“她想伤自己。”

女毒贩因为害怕,紧急之时逃不了命,便想自尽。

后面的苏岸不用说,易胭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苏岸伤口是因为夺走那人酒瓶。

易胭没再问,将纱布全拆下来扔旁边,她没看苏岸,从旁边药箱里拿药出来。

“以后受伤别这样随便缠绷带上去,要先清洗消炎。”

易胭将手里药物朝他示意一下。

“买这种,消炎防止发炎。”

自两人再见面后,易胭已不少次看到苏岸受伤,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医院,他背部带伤。

后来受伤次数也不少。

这职业本就危险,易胭也不制止他,只是让他多注意一点。

苏岸眼神看一眼易胭手里的药:“知道了。”

易胭这才放下手里药,低头帮他处理伤口。

夹出玻璃碎渣后清洗消毒,上药包扎。

动作熟练,不消几分钟完成。

易胭给苏岸处理好伤口后,收拾东西。

收着收着突然说一声:“好想自己做饭。”

她话落,苏岸明显不相信,淡淡瞥她一眼:“你会做饭?”

易胭很诚实:“不会。”

苏岸:“……”

易胭盖上药箱,仰头看苏岸:“你会做吗?”

苏岸没回答,只是问:“家里有菜吗?”

问完才觉得多余。

易胭家里似多年没有生火,厨房连基本的柴米油盐都没有。

他换了个问题:“想吃什么?”

易胭说:“三菜一汤,要两个肉菜。”

“但你手受伤了,”易胭说,“这顿先欠着,你也还没吃吧,今晚先煮个方便面一起吃。”

苏岸倒不觉得这点伤有什么,但易胭这么说便是不同意,他没有异议。

易胭起身去厨房,打开顶上橱柜,拿出两包方便面看了眼。

苏岸在身后出声:“看看过没过期。”

易胭翻看了眼:“没有。”

苏岸手从她身后伸出,拿过方便面。

易胭说:“我烧水。”

苏岸抬眸:“我自己来。”

易胭:“苏警官,你这什么眼神,嫌弃我给你捣乱呢。”

苏岸转身拿锅装水:“嗯。”

易胭:“……”

易胭没再在吧台那儿给苏岸捣乱。

客厅有点安静,易胭开电视调了个台。

她坐沙发上,看着吧台那边苏岸的背影。

苏岸这些年还是变了很多。

越发肩宽腿长,长高了些。

性格相较以前只有更冷。

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只不过褪去了年少感,多了深邃。

易胭一直记得会所里林希芋跟她说过的话。

他们都说,苏岸这些年一直在找她。

电视开着,却落寞无人观看。

易胭看着厨房那边,看着看着,从沙发上起来,赤脚朝那边走过去。

地板凉意淌进易胭脚心。

苏岸正下方便面,身后忽然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苏岸拿筷子的手一顿。

易胭搂着他腰,脸慢慢贴在他肩背上。

炉火上热水滚沸,白烟湿润。

苏岸手悬空上方,修长骨感指节被热烟熏红,仿若未觉。

易胭没松手。

脸感受男人衬衫下的温热体温,背部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满室只有沸水咕咚声,泡起泡碎。

寂静些许时间后,易胭声音响起。

“苏岸。”

苏岸一时没回答。

易胭自顾自又唤了他一声:“苏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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