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脚羊八(1 / 2)
两脚羊八
2017年10月5日
来的时候十人驾驭四辆马车,还得照顾赵琴娘母子,走走还需休息;回去的时候只剩一辆,又都是自己人,自然跑得飞快。
几位伤号把车厢躺得满满当当,赵邯郸负责驾车,彻夜未眠的金丝眼镜坐在他身边不停打哈欠。
“这个冉闵不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冉闵,即使是,也略有差别。
原来的冉闵是石虎养孙,跟着姓石,直到石虎驾崩才起意争位,囚禁了新帝便下了杀胡令。
随后石闵才杀尽石虎子孙,登基称帝,改姓回冉。”
“这个冉闵却不同,世世代代是汉人,只是被石虎养在身边,姓氏也没改,早早被派出来镇守后赵边疆,对将士很是爱护。
近年胡人侵略,他一边固守地盘一边阻击胡人,打了几次大胜仗,除了后赵石虎,就连东晋前秦都知道他的名声。”
果然又是蝴蝶翅膀带来的差异,柏寒都习惯了。
“冉闵现在对我,算是五体投地。”
金丝眼镜感慨地说,随即哈哈大笑,“你们走了,我又和他聊了会,越说越是投机。
他让其他人撤了,问我究竟为什么来这里?”
一个谎言总是需要更多的谎言维护,于是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在井水镇救出赵琴娘母子的时候,大家说是她老公朋友,现在夫妻见面自然穿帮。
普通任务倒也罢了,大家毕竟拼命帮忙,当事人再奇怪也不会太介意;冉闵这种乱世枭雄却没那么好应付,能担任队长的张黎明也不是傻瓜。
跛了一条腿以至于骑在马上总有点歪的梁瑀生抓紧缰绳,“你怎么说辞?”
车厢里动弹不得的葛毅伸着脖子喊:“吹呗,我们老大看着真诚,其实可能忽悠了。”
柏寒大笑,立刻想起老刘:他和张琳周鑫已经回到原来世界了吧?
金丝眼镜坦然承认:“我说,我们是世代隐居在海外的侨民,向来不与中原往来。
如今山河破碎,大厦将倾,人人自危不已。
族长求神占卜,得到神谕帝星大亮,乃是应在冉闵身上。”
可真能忽悠,把别人都比下去了——而且古人一向很迷信,这种帝王江山事情肯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柏寒大为佩服,只听这位只比她少一场任务的老朋友说:“冉闵又惊又喜,有点不敢信。
我又说我们是来投奔的,素昧平生不好意思空手,就借着张黎明家眷的事情来了。
他高兴的很,和我聊了很多,后赵东晋前秦前燕,还有北面的胡人。
他现在看着情形不错,有兵有粮,却被夹在东晋和胡人之间,地盘小也没什么粮草,心里急得很,有点病急乱投医。
我就跟分析案例似的拿出地图跟他聊,聊来聊去他就拿我当诸葛卧龙了。”
围拢在马车边的众人都笑,“开吹了这就。”
金丝眼镜也大笑,有点指点江山的豪气“确实有点,反正吹牛不上税,指点江山谁不会?”
“我邻居是个历史老师,没事就给我们小孩讲历史故事,我也算感兴趣,没事就看《明朝那些年》,不过都是宋明故事,对晋朝之前这段历史不熟,还特意找杜老师聊了聊。
杜老师意思,二等座那个石邃必然得杀,简直是人渣;这个冉闵虽然也不是善人君子,却好歹救了不少汉人,遇到可以帮一把——反正咱们这次任务也得找过来。
哎,眼下这世道太艰难,能活下来就不容易。”
楚妍听得入神,马都跑的歪了,连忙笨拙地拉回正路:“你帮了他什么忙?”
金丝眼镜想了想,“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就是劝他多囤粮食,善待部下,积累名声,联合东晋前秦抗击胡人,不要孤军奋战,更要徐徐图之——我们那个世界的冉闵就是孤身寻粮的时候被慕容氏杀了。
借着喝了不少酒,我把中国历次改朝换代的战争情形当成神谕给冉闵聊,听得他一愣一愣的。”
梁瑀生嘿然感慨:“你胆子可真不小,这种事也敢说。”
在古代是要杀头的吧?
柏寒也这么想。
金丝眼镜笑笑,“他问个不停,我得有点真东西才唬得住。
再说了,谁知是真是假?
他怎么知道千百年后的事能不能对的上?
这都放一边,能和一位皇帝喝酒,真出点事也值了。”
心经女子后怕地喊:“石秋霖,算你狠。”
他的几位队员都笑。
赵邯郸用能动的胳膊摸摸脖颈,“我靠,咱们今天能走算是运气好,后面不会有人跟着吧?”
金丝眼镜倒有信心:“不会,冉闵本来打算派兵护送,我说算了,我们自己有人接应,他怕我多心就不敢再说,又怕我走了不回来,我索性把我两把刀和剩的催泪弹、迷烟弹都留给他,还有上次那个蚊须针和不夜城草药,说是一见如故,天命所归……”
他手中两把刀都是梁瑀生从古修罗战场带回来的,仅仅比柏梁沈三人几把刀剑弱些,却也十分锋利,削铁如泥;昨天能从众多敌人之中全身而退也靠这两把利刃防身保命。
至于蚊须针,自然是他从其他任务中得到的宝贝。
不用柏寒诧异,心经女子已经叫起来,就连裹的粽子似的泰拳好手也忍不住了:“头儿,你疯了?
以后不进任务了?
远的不说,回井水镇这一路也不太平啊?”
金丝眼镜伸个懒腰,颇有些豪情万千。
“咳,能和青史留名的冉闵大帝推杯换盏秉烛夜谈,我现在还跟做梦似的,给人家留个纪念,也算没白来一趟;就当昨天在对阵胡人时候丢了。
回去着什么急?
这不还有小柏贤伉俪和福哥呢?”
柏寒被“贤伉俪”逗得开心,随后开始和坐骑较劲:这匹马远不如黄马贴心,跑起来颠簸的要命,真愁人。
一路聊得热闹,眼看昌平镇已经不远,众人想起二等座和新人们来,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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