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说道理的方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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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个朝代短时间内出现了一两位出色的人物,你可造就了那个时代,可假如一个朝代短时间内出现的卓越人物如过江之鲫,你就不能不承认其实是那个时代造就了这些人,比如北宋的这一百年。
漫不说欧阳修、苏轼这唐宋八大家之六穿行于此,还有范仲淹、司马光、包拯、寇准、沈括辈一时瑜亮,更兼得柳永、张先、宋祁、晏殊之流吟唱其中,就算把秦少游、黄庭坚、周邦彦他们扔到盛唐去,也丝毫不逊风骚。
更煌论还有四大发明之三呢?
这样的年代便有它独特的气质,包拯可以喷皇帝一脸唾沫;御史们在朝堂上公然叫嚣撕毁圣旨,而且不止一次;富弼不买他的恩人范仲淹的帐;宋祁更是在他的恩师晏殊罢相之时,把他批得体无完肤;或许按照后世的观念,这些人都不太会做人,而正是这些不太会做人的人,在历史的篇章里,书写了极富魅力的一页。
).那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还不论晏殊对范仲淹有实实在在的提携之功,可等李清进了凉棚,无须多问,一看脸色就知道范仲淹没买晏殊的帐。
看来连滕子京都不赞同,人家虽然挂的闲职,没有实际差遣,上个表的资格还是有的,可这会低着头不做声;而之前简直是批发市场卖表扬的张纶张大人,现在都一脸严肃地看着远方。似乎玄武湖上飘着答案。
李清才不去跟着瞅玄武湖上飘着的答案呢,不看都知道,肯定是三个字“不同意!”这文人就是怪,风骨二字的确叫人琢磨不透,看看晏殊一脸的失望加尴尬的,也没迁就晏殊偷偷递过来的眼色,他才不准备和范仲淹讲道理呢,以往吵架他可都靠歪理取胜。不过那都是范仲淹找他的。如今想叫人帮忙。吵赢了怕也不顶事,人要有自知之明,既然没读过人家那么多的之乎,就少去和人家者也!
“几位远来辛苦,大营之中又无好地酒水饭食,莫如我等换个地方,设个酒宴权当为各位接风可好?”李清似乎完全没有看见棚内地尴尬。一反之前端个架子装正经,腆着脸嘻皮笑脸地说道,“晏大人,连日弟兄们操演辛苦,如今便准他们几日假可好?”说完,李清偷偷冲晏殊使了个眼色。
“是极是极,久闻李三郎做得一手好饭食,连希文都夸的。今日来了江宁。怎可不一试的?”张纶张大人反应最快,马上接口说道;而范仲淹尽管简朴惯了,可只要李清没说要他支持晏殊。自然也不出声,何况他自己也挂念着这一口呢。
滕子京就不必说了,跑上来擂李清一拳,以抒发自己由衷的喜悦之情。
晏殊坐自己的官轿,李清却挤到范仲淹和张纶乘坐的大车上,把滕子京赶到外面骑骡子去了,正好和富弼做个伴,人家洛阳才子刚才被吓着了,宗谅兄可要照看一二,摔下来可不是玩的。
一上车李清就解开脖颈处地扣子,伸着舌头使劲嚷着:“热啊,热啊。”好象根本不知道晏殊说的那回事,范仲淹瞪了李清一眼,摇摇头苦笑一声,反帮着李清解开手上的纽扣,而张纶则在边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下面这些可是水云庄的旧人?奈何我便没见过的?”范仲淹问道。
带出来的当然是自己人了,小白将军想跟来李清没让,难道还真当自己是个演出人员么?好歹一军之主啊,这会还不与弟兄们一同乐乐还行?如今训练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老赖在帐里也不好,可张叔、袁叔和他们那些子弟还是气质太出众了,不惹范仲淹注意都不行。
“希文兄,说来便话长了!”李清笑道。
讲故事可是李清地专长,何况这次都不需要编什么瞎话,人家这些老军汉本就在大名府做得有声有色,李清在车上指手划脚、添油加醋、天花乱坠一番,不但把范、张二人听得一节三叹,连才恢复脸色地富弼也跟着滕子京凑过来,听得入神处差点就掉下骡子。
路不短但故事更长,一直讲到目的地,这“过天星”还没给抓着,可车一停,李清蹭得跳下车,不讲了,把滕子京的心吊在半空里,猫抓似地痒痒,正要上前抓着李清要听个剧透呢,一抬眼,这才发现不对,这不是李清的小院啊,不是说请咱吃饭么?即便想偷懒自己不动手,这是道观也不是酒楼啊!
当然不能回小院,回去了也没人,要给你们做饭就还得咱李清洗碗,这事绝对不能干!而且李清把他们带到这来是有目的的,自己家里那几个姑娘现下可都在玄都观呢。
尽管李清并不怕范仲淹找他的碴,可毕竟让外人知道他把女人带进军营还是不好,在什么山得唱什么调,军营可不是秦淮河上的花船,再说几个姑娘的教头工作已经结束了,所以李清早让人用车又把她们偷偷送了回去。
可回去也不消停,因为甘十三娘和泯月姑娘她们忙得脚不沾地了。
甘十三娘其实颇有谢大娘一般的斩断杀伐之气,做起事来更是风风火火,可没想到这各地送来的弃婴竟有如此之多,短短的二月余,玄都观里不下四、五百个啊,有些婴儿都已经四、五个月大也给送来了。
再能干人家也还是个姑娘家啊,什么事都要她做决断的,那个李公子猫在军营里不出来,遇事还没个商量,因为泯月姑娘也没生过娃的,面对几百张嗷嗷待哺的小嘴,甘十三娘可有些力不从心了。正好听说云三娘、若英她们回了家,自然赶紧请来做便宜打工的了。
几百个婴儿是个什么场面?若英也即刻叫人送信告诉李清了,不过所幸玄都观里都是秦淮河地姑娘们,人多就是力量大,何况女人天生母性就多些,即便很多人没经验也
差不离。
所以李清就直接把范仲淹他们带到这来了,粉嫩嫩的小婴儿可比什么道理都有说服力!
晏殊对这一切还真是没所闻,因为最近知府衙门里的人都很少上花船。当然即便有。这当口也不能说。不过他也是个心思机敏的,知道李三郎在办市舶司的问题上站自己这一边,收到李清的眼色,楞是摆出个从容淡定的样子。
可一进了观里,范仲淹和张纶就看傻了,当然不是因为观里那么多的秦淮莺莺燕燕,而是被满眼这么多婴儿给吓住了。张口正要向前面带路地李清问个究竟,李清却随手接过一个姑娘手中地婴儿,拿手指在小脸蛋上逗逗,又转身交到范仲淹手里,咱大宋什么年代啊,范大人这号大男人,怕是自己儿子都没好好抱过,接到手里简直象捧着圣旨一样战战兢兢。李清一笑。还指点范仲淹怎么个让婴儿顺在自己手臂上,范仲淹脸上惊喜未定地,还学着李清的样子拿手指逗逗婴儿的小脸蛋呢。想是这小家伙饿了,一探嘴就把范仲淹的手指叼在嘴里,吓得范仲淹更是一动不敢动了。
范仲淹的手指有什么吃头啊?甭当人家年纪小就不懂,所以那婴儿叼在嘴里吸了两口转头就哭开了,范仲淹更是手足无措,眼巴巴的看着李清,李清笑着接过来,招手叫个姑娘赶紧抱了喂去。
“三郎,这是怎生回事?快快与我讲来。”范仲淹急急的问道。
可李清一边信步往里走,一边答非所问地说道:“看来此观虽大,只怕日后还是不足用了,希文兄,还未说与你听,这有十几个婴儿,便是由泰州府送过来的,兄台放心,兄在泰州任事一天,清当尽心而为。”
这都哪跟哪啊?咱在泰州修堤和这些婴儿怎么扯到一块了,可眼见李清晃个脑袋东张西望,根本无心回答自己的问题,范仲淹便把眼睛探询的看着晏殊,晏殊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拿什么和范仲淹说去?不过他倒镇定的很,不时凑到姑娘们身边温声询问情况,这个小东西怎么不哭啊?哦,吃饱了啊。
见没人解自己的疑,范仲淹也只好一肚子郁闷的跟在李清后面,只是心里也暗暗吃惊,这么多,不下四、五百了,这李三郎上哪弄这么婴儿过来,他想干什么!
总算找到人了,并且若英抱个小孩的摸样让李清站边上欣赏了好半天,都不忍上前打搅了,在李清眼里怎么都算个小丫头地若英居然还有这么……不比圣母玛利亚的感染力差。
“若英,我来替你一会好不?这几位大人远道而来,却要烦你和云三娘亲下厨了,随便些就好,再和甘十三娘和泯月姑娘说一声,少停怕是大人们要问话了。”李清走上前,轻声对若英说道,一边接过她手上的婴儿。
也不知道小丫头子在想些什么,一见自家相公在身后,先是一喜,然后便羞红了脸,指着观里地一个凉亭要李清在那边坐着罢,低头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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