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主人!求您浪一把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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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百炼真君迎出去的同时。

百炼堂外,一辆深蓝色的飞辇正从天而降,徐徐降落在大块青石铺就的广场上。

这飞辇不是正式的公主銮驾,无论是规制还是驾驭用的飞马都没正式的公主鸾驾那么张扬,显然是在非正式场合用的,低调却又不失奢华。

待飞辇停稳,两名侍女同步掀开车帘,绥云长公主搭着两人的手款步而出。

她今日没有穿正式的公主礼服,而是穿了一袭白色绣金纹的束腰长裙,少了几分高不可攀的尊贵,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明艳和动人。

但即便如此,她那一身高华的气质,雍容的举止,依旧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敬畏,一举一动尽显皇家风范。

“绥云见过真君。”

下了飞辇,绥云长公主朝迎上来的百炼真君微微行了一礼。

“岂敢岂敢。”百炼真君忙不迭还礼,语气诚惶诚恐的,“该是臣下先拜见长公主殿下。”

百炼真君可不敢真得罪绥云长公主,对她也是真心敬畏。

普通人都以为长公主的个性温润亲和,似乎也从不发怒,显然是个好脾气的公主。也只有他们这些身居高位,或者深知内情的人,才知道这绥云长公主究竟有多厉害。

这位在晋升神通境以前,行事一直四平八稳,鲜有失误,在突破神通境之后,便开始去域外战场历练,也是在那时候,她才初现峥嵘。

从一开始管理后勤,熟悉学习,再到亲自上阵领兵打仗,再到如今域外战场上声名赫赫,她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稳,靠着自己的能力和智慧,为仙朝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也为自己挣来了极高的声望。

她的这些经历,给其他的皇室子弟,世家子弟,甚至是仙宫弟子们都做了一个优秀的表率,优秀到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当然,在这过程中,一些老牌世家也给予了绥云长公主很多支持。像超品世家吴氏,就早已旗帜鲜明地表明了支持绥云长公主的态度,希望她能担任下一任仙皇。

吴氏虽然和四小公主妘梦羽关系不错,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去支持四小公主登位,毕竟妘梦羽实在太小了,如今整個吴氏家族的立场,依旧是绥云公主的铁杆支持者。

“真君乃是绥云长辈,还是咱们仙朝顶尖的炼器大宗师之一。在您老人家面前,绥云岂敢摆谱?”绥云长公主脸上带笑,态度十分客气,“先前绥云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真君海涵一二。”

“殿下乃是蕙心兰质之人,域外战场又是屡立奇功,臣下敬佩还来不及。”百炼真君急忙转移话题道,“此时殿下拨冗而至,应当是为了【天韵道剑】、【霓裳道衣】这两件道器而来吧?来来来,殿下快快请进,臣下刚刚修好,正准备送去公主府呢。”

此言一出,一众徒弟们顿时面面相觑。

师尊他老人家竟然早就已经偷偷摸摸修好?先前不是还说“坚决不修”,“自己是百炼真君不是百怂真君”来着?

“你们这群兔崽子,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将为师存的【悟道仙茶】拿出来招待长公主殿下。”百炼真君爆吼道。

一众徒弟顿时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拜见长公主,随即四散开去,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找灵瓜异果的找灵瓜异果,煮悟道仙茶的煮悟道仙茶,好一顿忙活。

很快,百炼堂略有些凌乱的大厅就被收拾出来了,绥云长公主也被请了进去。

百炼真君客气地陪着绥云长公主喝了一回茶,便拿出了已经修复好的【天韵道剑】和【霓裳道衣】,一脸憨笑道:“殿下,这就是您委托修缮的两件道器。”

绥云长公主对这两件道器也极为上心,暂且撇下了杂念,纤纤玉手凌空抓来了天韵道剑,一丝精纯无比的玄气顺着纤纤玉指注入其中。

“叮嘤~!”

天韵道剑轻颤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悦耳的清铃声。

这声音悠长飘渺,宛如道韵一般,让人听之便觉心神为之一清,就连魂魄都好似稳固了些许。

这也是天韵道剑的特殊之处了。

它的剑吟声有定魂清魄之效,在域外战场上助益良多。

“好剑,好剑。”百炼真君赞不绝口道,“臣下也算是修复过不少道剑了,此剑称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

“多谢真君夸赞。”绥云长公主感谢了一句后,又问手中道剑,“天韵,你情况如何?”

“公主姐姐,我感觉很好。”天韵道剑声音悦耳的说道,“百炼真君手艺不俗,不仅修好了我剑身上的缺损,甚至于以前一些积累的暗伤,都被修复妥当。天韵拜谢百炼真君。”

这器灵的声音十分清脆动人,就像是灵雀一般婉转娇啼。

“绥云拜谢真君。”绥云公主一听这话,也是急忙感谢。

“殿下客气了。”百炼真君又赶忙奉上了霓裳道衣,“殿下再检查一下您的道衣,以前留下的一些暗损,臣下也尽力修复了。”

和送来的时候相比,此刻的霓裳道衣也是焕然一新,表面灵韵流转,恢复了往日的风采,甚至于气息还更加圆融了一点。

很显然,百炼真君没少用心。

这一下,绥云长公主动容了,急忙起身敛身行礼:“是绥云误解真君了,恳请真君莫要与我计较。”

“误解?”百炼真君挠了挠灰白的头发,一脸莫名道,“殿下误会什么了?臣下听不明白。”

“这……”绥云长公主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实言道,“先前我听闻传言,说真君不愿为我维修道器,还屡屡提出各种非分的要求。”

“确有此事。”百炼真君老实说道,“我们这些做技术的,就是一副直来直去的心肠,高兴就高兴了,不高兴就不高兴了。一开始,我的确不愿意修这些道器。”

“这个……?”绥云长公主蹙眉道,“是否绥云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唉,此事和殿下无关。”百炼真君直言不讳道,“说起来就是我个人与刘掌令有些私人恩怨而已。那狗东西屁都不懂一个,还整天瞎指挥。我爱徒裴信安性子比我还耿直,几次三番得罪了刘掌令,结果便受到了刘掌令的排挤,被发配到了东乾那乡下旮旯。”

“因为此事,我与刘掌令便结了怨,本来梗着一口气不肯接这个活。后来,我回过神来仔细想想,便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殿下的道器之所以损坏,也是因为最后那一场大战太激烈,我听说殿下还受了不轻的伤,这才撤下战场休整。”

“我想,殿下能奋不顾身在前线与那些域外妖魔厮杀,守护人族,我这个糟老头子岂能拖您后腿。”

绥云长公主又是深深行了一礼:“真君大义。”

说话间,她也是想起了她撤下来前的那最后一战。那是一场辉煌的胜利,人族却也为此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

她那双明艳逼人的凤眸之中隐隐泛起一抹水雾,神情也随之暗淡下来。

“您放心,此事我会调查清楚。”绥云长公主定了定心神后,严肃的说道,“一定会给真君一个交代。”

她不禁回想起刘掌令来找她时的说辞,当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十分显然,比起刘掌令,百炼真君的说辞相对要靠谱一些。

不过,不管孰是孰非,她都会调查清楚后再做决定。

“殿下日理万机,听说要不了多久又得去域外战场了,莫要为了这等小事而伤神。”百炼真君一副大度的模样,“何况我那徒儿裴信安,据说如今在东乾待的还挺好,听说那边风气比咱们仙兵部好得多。有时间的话,我也要去见识见识。”

东乾,又是东乾。

绥云长公主秀眉轻蹙。

她回来休整的这几年,已经听人提起过无数次东乾了,比她前几百年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

听说这些年东乾发展速度极快,与新上任的帝子安,以及一个看似普通,实则却并不普通的世家有关。

若非她休假的时间已经不够,倒是也想去东乾,去那世家的辖地看一看。

下次吧~

如今域外战场战事太过吃紧,大家肩膀上的任务都很重,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慢慢休整。等她下次得胜归来,再去东乾国散散心,领略一下东乾的变化吧~

“真君果然大度。”绥云长公主收起两件道器,“这份人情,绥云记住了。如此,便不打扰真君炼器了,绥云先行告辞。”

“殿下我送送您。”百炼真君相送之际,还语重心长的告诫道,“殿下,从那两件道器的损坏程度上来看,您那一场战斗想必十分惨烈。您可是万尊之躯,是未来人族的希望,在战场上切莫再如此身先士卒。”

“多谢真君提醒。”绥云公主点头道,“绥云会尽可能避免陷入恶战。”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间便已经相谈甚欢,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百炼真君这一系列的操作,让他那些徒弟们看得是叹为观止。

姜这个东西,果然还是老的辣。他非但狠狠的拍了一通绥云公主的马屁,让公主感觉颇为受用,还顺道给刘掌令上了一通眼药。

果然,老实人一旦狠起心来,比那些奸佞之徒更有杀伤力。

感慨间,百炼真君已经将绥云公主送到了门口,正准备将她送出门去。

蓦地。

百炼堂外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师尊,师尊您老人家在家吗?你徒儿信安看您来了。”

裴信安?

一众徒弟们顿时反应过来,纷纷迎上前去:“裴师兄回来了。”

“裴师弟回来了。”

七嘴八舌间,倒是颇为热闹。

三两下的功夫,他们就热情洋溢地把裴信安和一众随行者都引进了百炼堂。王宁晞和王玑蝶自然也在其中。

衣锦还乡之下,裴老脸上一派春风得意,对其他师兄弟的态度都比平时亲热了许多。

“哼!”

先前一直心心念念着裴信安的百炼真君,这会儿反而板起了脸色,怒道:“孽徒,你还有脸敢回来?!你心里可还有我这个师尊?”

“师尊呐~”裴老急忙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百炼真君的大腿,痛哭流涕道,“是徒儿不孝,可徒儿也没办法啊。”

“什么叫没办法?”百炼真君怒声道,“刘掌令那狗东西排挤你去东乾,伱也就真去了?为何不向我求助?”

“师尊对信安恩重如山,信安岂能给师尊惹麻烦?”裴老在他大腿上擦着鼻涕和眼泪,“不就是去东乾么?只要有本事,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

“放屁,本真君是个怕麻烦之人吗?”百炼真君脸色铁青道,“我百炼这一辈子,不喜欢惹麻烦,但也不代表我怕麻烦。真要任由旁人骑到我头上,我也不会善罢甘休。裴信安你这狗东西,着实太丢本真君的脸面了。”

眼看着百炼真君怒气冲冲,大有一副准备把裴信安赶出师门的架势,众师兄弟们急忙上前劝说起来。

就连还没来得及走的绥云长公主,都忍不住加入了相劝队伍中:“真君,裴老此次并无大错,您还是莫要与他计较了。”

“好,既然长公主相劝,我怎么都要给她一个面子。”百炼真君就坡下驴道,“裴信安,你还不快快拜谢长公主。”

“信安拜谢长公主殿下,您可真是信安的救命恩人。”裴老立马对绥云长公主连连拜谢,“公主的大恩大德,信安永世不忘,将来做牛做马也得回报。”

绥云长公主一脸错愕。

这就大恩大德了?这就永世不忘了?怎么她莫名有种感觉,总觉得自己像是被这对看起来很憨厚,很耿直的师徒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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