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仇人相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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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到满月楼照顾曲月儿生意,听她弹琴的主儿,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这些人一般自恃身份,平时很少会对人大打出手,故此几名护院大半时间都是摆设。此时五名护院正在一间茶室中赌钱,忽然听到里面乒乒乓乓打了起来,还传出惨叫声。

护院重贺先登丢了手中的骰子,吃了一惊道:“出事了?谁敢到这里闹事!”

护院头目卢黄袍反应最快,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就奔闹出动静的曲月儿的屋子去了。其余几名护院也各抄短棍,随后赶来。刚出门,就撞上了来报信的曲月儿贴身使女鸾红,鸾红看见卢黄袍,带着哭腔道:“卢大哥,出事了!出人命了!”

鸾红毕竟年轻,没见过大场面,慌乱之下,只把情况简单向卢黄袍介绍了一下,只说是有人争风吃醋,双方动起手来,有人被扔下楼去摔死了。说完这些,她就急匆匆跑开,边跑边道:“卢大哥,你先去安抚一下屋里的客人,我这就去请春姨来!”翠红飞也似的去叫老鸨雁春。

满月楼的幕后老板是冬三爷,老鸨雁春昔日是满月楼的头牌,色艺双绝,颇受冬三爷的宠爱,所以年长色衰后,被冬三爷委以重任,做了满月楼的老鸨。

冬三爷是本城的世家、土豪,和本城武知县丁弱尘也有些交情,不过冬三爷平时为人低调,只管低着头赚银子,很少抛头露面,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

几名护院刚到了曲月儿的房外,就瞧见房间的门板被人踹碎在地上,心里都莫名一紧。到秋月阁来的主顾,都是有势力的人,尤其敢在秋月阁砸场子,还把动静闹这么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了姑娘而争风吃醋。不过为了争风吃醋就杀人,这也未免太豪横了些!

卢黄袍是个莽撞人,当先进了屋子,人影还没看清就怒吼一声,握着拳头喝道:“是什么人在这里胡闹?”话音没落,脸上早挨了一记响亮的大耳光,抽他的人正是三殿下河成书。

一名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恶奴骂道:“他娘的,眼瞎了是不是?顺亲王三殿下在此,谁敢造次?”

几名护院听到三殿下几个字,面面相觑,瞬间都怂了,卢黄袍用手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也不敢乱说话,只好悄悄退了出去。

顺亲王家的三殿下,可不是他一个小小青楼护院能惹得起的。等几名护院再往里边一瞧,又看到了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楚随心。这位是本城楚典刑官,近来可是满月楼的常客,他们是认得的。三殿下和楚典刑官为了女人争风吃醋?这可怎么管!

正在这几个护院左右为难之时,身后响起了妖娆的声音:“哎哟,我的殿下,我的楚大爷,好好的这是怎么说?”

随后就见老鸨雁春带着两名使女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门外又跟来几位护院,不过都站在门外,没有进来。老鸨雁春可不像护院那样糊涂,刚才鸾红下去找她时,她马上就问清楚打架双方都是什么人,这才急匆匆的上来,边走边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曲月儿见了老鸨雁春,急忙上前拉住雁春的胳膊,一脸委屈道:“春姨,三世子殿下看中了楚大爷的三夫人,两边动起手来了!”

河成书正愁自己的手下打不过楚随心的手下,装模作样摸着手中的刀鞘,想拔刀又不敢拔,正巧老鸨雁春进来,这下可有了台阶下,于是河成书摆出世子殿下的谱,一瞪眼,对雁春呼喝道:“他娘的,谁让你进来的?都给本世子滚出去!这里自有本世子处置!没王法了吗?敢打我的人!”

在桑兰国,每个王爷的儿子都可以自称世子,不像大越国,只有藩王储君才可以称为世子。

老鸨已经听到鸾红说这里有个奴才被人扔下楼,摔死了。可是老鸨的眼里只有钱,只要有钱,管你是什么人,就是个要饭花子,那也是大爷。尤其是像三殿下和楚大爷这样有钱又有势的恩客,老鸨更是不想得罪,至于摔死一个狗奴才,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双方息事宁人,那都不叫事儿。

老鸨雁春刚想摇动三寸不烂之舌为双方说和,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道:“是谁这么不开眼,在这里得罪三世子殿下?”

众人都回头看说话的人,只见一位面如冠玉,只是额头上有道伤疤的青衫书生摇着金折扇,从屋子外面踱了进来。试图拦阻他进屋的两名护院刚一伸出手,就被一股无形大力弹出去两丈多远,撞在了墙上,瞬间都晕了过去。

老鸨雁春立刻瞪大了眼睛,这楼里的护院可都是好手,可是这两人出手,却连这青衫书生的边都没沾上,就被打飞了出去,由此可见这青衫书生的武功绝顶之高。

雁春再仔细打量青衫书生,只见他这张脸很俊,绝对称得上是位俊哥,美中不足的是,额头上有一道让人望上去触目惊心的伤疤。

一旁的曲月儿见了,心中暗叫可惜,摇摇头,低声道:“只可惜了这样英俊的脸,叫这道伤疤毁了!”

河成书见了这青衫书生,顿时大喜道:“哎哟,冷先生,你可来了!你瞧瞧,这姓楚的小子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是这座城的典刑官,竟然让手下把我们的人给打了!牛二还被他手下人扔下楼,摔死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楚随心和那额头上有伤疤的青衫书生四目相对,楚随心真是又惊讶又意外,“是你?!冷千君?!”

河成书让恶奴请来的冷先生正是冷千君。

就是那个先是在洛龙洞前被楚随心暴打一顿,危急时刻把师祖信之言推出去顶雷,自己借机逃走的冷千君。之后在断魂崖,他又想强占冷若霜,被随后赶来的楚随心元神打落到断魂崖下。楚随心万万没想到,掉下了万丈绝壁的冷千君竟然还活着,只是额头上多了一道伤疤。

冷千君咬牙切齿道:“对!是我!冷千君!姓楚的,你压根没想到冷大爷我还活着吧!”

这下可好了,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楚随心感觉到冷千君身上的气机境界异常强大,楚随心猜他应该是有什么奇遇,所以在坠崖之后仍然活着。楚随心冲老鸨雁春笑了笑,说道:“雁春姐,麻烦带着你的人出去,这里有什么损失,你去登记一下,等下我让这位三殿下赔给你就是!”

老鸨雁春收起了脸上的为难之色,这里一位是堂堂的顺亲王三世子殿下,另一位是本城典刑官大人,是武知县的亲戚,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照理说,顺亲王三世子殿下势力更大,可是毕竟这里是望野城,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这位三世子地位再尊贵,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便宜可占。

青楼,是个极赚钱的地方,它的存在目的就是赚钱,不择手段的赚钱。老鸨雁春深知这个道理,所以见风使舵,左右逢源才是她的拿手本事。况且在这望野城里,一旦发生命案,都是由楚随心这个典刑官来处理,雁春还没傻到去得罪楚随心。

既然三殿下让她滚,楚典刑官也让她出去,这位青衫书生又是位大高手,和楚典刑官有过节,那她也就别跟着掺合了。反正三方当中青楼势力最小,而楚大爷又掌管着本城的刑狱之事,那就由着楚大爷折腾吧。

雁春也不多说,躬身向河成书和楚随心行礼,带着曲月儿和几个使女、护院退出屋子去了。她之前就已经派人去给冬三爷送信了,这么大的事,已经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冷东海走过去关门,关门前还不忘冲雁春一笑,塞了一张银票在雁春怀里,冷东海故意把银票塞在雁春的双峰之间,不忘挤眉弄眼道:“春姐,不用担心,打死人也不关你的事!等有空,春姐一定要陪兄弟我喝两盏交杯酒才行!”

雁春得了这张银票,心头踏实了许多,妩媚一笑,随后又翻了个白眼道:“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就调戏到你雁姨头上来了!找打!”

冷东海大笑,随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回身冷冷道:“冷千君,可真得感谢你自投罗网!这就叫关起门来打狗,堵住笼子抓鸡!冷千君,既然你来了,还替这位三殿下出头,那今天咱们就算算账好了!”

冷千君笑一笑,他眼里的对手只有楚随心,根本就不把冷东海放在眼里,冷千君大喇喇走到曲月儿刚才所坐的案几后,一屁股坐了下去,收了金折扇,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爵酒,一仰头喝了。

神情紧张的三殿下河成书三步并作两步,躲到冷千君身后,警惕的望着刚才打人的卢铜大旺。这个瘦得像鸡崽子似的人很可怕,竟然把他手下几个猛人都给打了。他要躲在冷千君身后,才有安全感。

楚随心和冷千君对视,两人眼中擦出火花。冷千君瞧着小姬玄清,手中转着酒爵,狞笑道:“楚随心,你小子艳福不浅嘛!在哪里又搞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妞儿来?”

楚随心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道:“冷千君,别来无恙啊?有了什么奇遇?功力竟然见涨了,恭喜,恭喜!”

冷千君把酒爵放在桌上,冷冷道:“托福,还活着!只是拜你所赐,额头上多了这道疤,算是毁了容!我冷千君向来都是讲究血债血偿,我山寨那帮弟兄的命,我师祖的命,还有我前前后后所受的羞辱,今天都要一并向你楚随心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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