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双枭授首(2 / 2)
说着话,灰衣老仆跨步向前,用食指在红衣大汉胸口重重一戳,红衣大汉只觉得胸口一痛,紧接着全身的经脉之中有一股极强的内力倒逼入丹田。红衣大汉只觉得本已经被冻住的丹田如同岩浆沸腾了一般,远比自己的火灵功内力更强更可怕。红衣大汉惊骇不已,痛极大叫。
下一刻,一声巨响,红衣大汉体内经脉尽爆,七窍流血而亡,尸体砰然倒地。一旁观战的丁一谷也被惊吓得不轻,面如土色。灰衣老仆冷笑一声,面色如常。这兄弟二人的功夫和他的功夫类似,不过两人是一人习阴一人习阳,他则是阴阳集于一身的大成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瘫坐在地上不能动的黑衣大汉汗毛竖起,他大哥郎大的武功有多高,他是清楚的,可他大哥竟然在这灰衣老仆面前如此不堪一击?黑衣大汉声音颤抖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你总得让我们在死之前知道你的名字吧!”
灰衣老仆并不急于回答郎二的问题,而是俯下身,在红衣大汉郎大的怀中翻找了起来。片刻后,灰衣老仆在郎大怀中摸出了一块红色腰牌,上面赫然刻着“天命”二字。灰衣老仆把腰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呵呵笑道:“原来你们两个小子是大越国天命堂的杀手!难怪会这么嚣张!”
郎二坐在地上,又吐出一口血来,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单刀,试图和这老家伙拼命。
灰衣老仆弯下腰,把郎大的红色单刀拾了起来,用手指弹了一下单刀的刀锋,铮然有声。灰衣老仆摇头道:“刀是好刀,就是功夫不怎么样!你们两个饭桶联手,或许能和老汉我再斗上几合,只要分开,没有一个能在我手里走上三合的!”
郎二已经把钢刀摸在手里,大喝一声,从地上暴起,一刀重重劈向灰衣老仆。只可惜,他受了重伤,内力不济,这一刀已经远没有先前出手时的威力了。
灰衣老仆看似悠然,实则全神戒备,郎二暴起的瞬间,灰衣老仆手中的红色单刀便已经掷出,后发而先至,红色单刀透体而出,把郎二牢牢钉在路边的一棵杨树上。郎二大睁着眼睛,看着灰衣老仆,气息微弱道:“你,你,老匹夫……”
灰衣老仆呵了一声道:“老汉我有名有姓,不叫老匹夫!江湖人送我绰号,阴阳神行叟谭仲明!我在桑兰国武道前十之中,也有一席之地,所以你们兄弟死的不冤!”
郎二听到阴阳神行叟的名字之后,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头一歪,气绝身亡了。如果杀死他们兄弟的是阴阳神行叟,那他们死的并不算冤。这老家伙要是早些报上名号的话,他们兄弟二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丁一谷心中震惊不已,小心翼翼问道:“原来前辈就是阴阳神行叟?”他只知道此人是大世子河成秀派来保护自己的,却不知道他的详细身份。最初灰衣老仆也只说自己是世子殿下府上一个打杂的,虽然他武功不高,但世子殿下看中他的忠诚。
丁一谷又不是三岁娃娃,自然不会信这话,可是哪会想到这老仆竟然是阴阳神行叟!谭仲明跟丁一谷开了的这个玩笑可不算小。
谭仲明和蔼笑道:“不错,正是老汉我!其实丁大少爷此行回乡,本来应该是由我的老朋友葛风玄亲自来护送你,可惜他另有要事,只能托我来护送你,老汉艺业低微,可是极讲义气,也就只好勉为其难来了。不过老汉不比那出家修行的老道,下手自是狠辣了些!没吓到丁大少爷吧?”
丁一谷摇摇头,不过仍是心有余悸,他绝少见到这种杀人的血腥场面。丁一谷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老前辈,其实,其实,不杀他们也可以的!”
谭仲明大笑道:“大少爷,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软弱仁慈!你若是坐上望野城主之位,手段不够强硬怎么能行呢?这两个人刚才出现时,就一脸杀气,根本就是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你和这种人讲什么仁慈呢?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那还不如我们直接送他们上路!”
丁一谷想了想,有些赧颜道:“老人家,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你若让我亲自动刀去杀人,我还是有些做不到!自幼时家父就让我习武,我觉得习武无非就是打打杀杀,所以虽然违抗不了父亲的命令,但还是尽力拖延。后来家父见我不是习武的材料,便转而教我习文学医,这才遂了我的心愿!”
谭仲明正色道:“所以才会有老汉我这样的人出现,你不忍出手做的事情,自有老汉我替你去做!就算有血腥,也沾不到你的手上!丁大少爷以为如何?”
丁一谷无话可说,只能回答道:“前辈说得是!只是学武要杀人,学医是救人的!”
谭仲明不理会丁一谷的话,又道:“像这兄弟二人,是天命堂的杀手,之前也一定杀了不少无辜之人,像这样的东西,死了也就死了,有何可惜?他们若不死,只会在江湖上害人,甚至很多好人都要因此遭殃!比如你丁大少爷,就有可能死在他们手里!”
丁一谷仍是有些疑惑道:“可是我一向与世无争,更和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天命堂的人为什么要来杀我?我虽然知道种士良的名字,可种士良远在大越,和我也没有任何交集啊!难道这两个人是收了谁的银子出来干私活?”
谭仲明失笑道:“丁大少爷,你是个聪明人,只是有些时候过于迂腐了!有些看似不合理的事情也自有它的原因!我原以为他们是朱方仁的人,谁想到他们来自天命堂!或许是他们收了银子来杀你,也或许是天命堂哪个人下令杀你,不过那都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尽快赶回望野城去,以免夜长梦多!”
丁一谷点头表示赞同道:“不错!那咱们加紧时间赶路吧!我看他们所乘的马匹不错,不如我们换了他们的马匹赶路?”
谭仲明摇头道:“那怎么可以呢!我们先前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买了两匹劣马代步。如今行踪既然已经暴露,就可以买好马加速赶路了!至于他们两个人的马匹,咱们骑不得!这两个人不是好人,万一他们的坐骑是偷盗抢劫而来,咱们却骑着走在官道上,给失主看见了岂不是要给人当成盗马贼,那可要吃官司的!”
丁一谷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子尖,感慨道:“谭老前辈所言甚是!”
谭仲明望向远方,笑言道:“离此处最近的县城也在八十里开外,今晚咱们能赶到那里就不错了!先让这两匹马休息一下吃些草吧,等老汉去掘个坑,把这两个小子埋了,免得在官道之上吓人,惊动了地方官府!”
说着话,谭仲明拾起郎二的单刀,催动内力在路边掘开一个大坑,把郎大郎二的尸体都丢进坑里埋了,两人的腰牌也给他收到自己怀中。郎二的钢刀是普通钢刀,被丢弃了。谭仲明手中提郎大的红色单刀笑嘻嘻道:“郎大这把刀不错,老汉就先代为保管了!”丁一谷对这些没有兴趣,他只是想着早点儿回家。
谭仲明带着丁一谷离开刚才的战场,沿着官道又走了两里多路,丁一谷果然见到路边不远处有一条河水,丁一谷这才信服,谭仲明说附近有河水果然所言非虚,这老家伙的耳力真不是盖的!两人下马,把两匹劣马赶到路边的河边吃草。
谭仲明倒在河边的草地上,仰面朝天想着心事。他杀了天命堂两名杀手,天命堂还有没有后续手段,不得而知。天命堂并不在他们之前的计划之中,可见计划没有变化快。至于朱方仁的人,并没有出现在这里,那说明他们很可能是中了计,在暗中算计着如何袭击后面那支伪装成丁一谷上路的马队。
丁一谷坐在河边把一块块鹅卵石丢在河面上打水漂,看似悠闲,实则忧心忡忡,回家的路还有千里之遥,路上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麻烦呢!这次在明处敌人失利了,可要是敌人改在暗中下手呢?就算谭仲明的武功再高,脑后也没长眼睛啊!要是天命堂和朱方仁联手,那麻烦就更大了!
他坐在河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不觉一股倦意袭来,再也撑不住,合上眼坐着打了个盹。忽然梦见父亲丁弱尘浑身是血出现在他的面前,丁弱尘声音凄惨道:“我儿,你可一定要给为父报仇!”
丁一谷猛然在梦中惊醒,瞬间浑身汗水湿透,丁一谷心中不安道:“难道是父亲托梦给我?”丁一谷随即啐了自己一口,喃喃骂道:“丁一谷,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父亲虽然病重,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只要路上不耽搁,快些赶回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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