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降者免死(1 / 2)
朱方仁带着薛寿勇、窦大通和刁常龙以及城中戍卒,疯狂攻击十几名自称是百羽营高手的甲士,双方激战。五名高手在前,顶住朱方仁和望野城戍卒,五名高手在后,救起陆子秋、于钱通、林淮安等人,救治谭仲明,还有七名高手联手,以刀阵顶住了丘半天。众人且战且退,渐渐退到门前的街上。
百羽营甲士的轻甲质量可谓上乘,即便被望野城戍卒轮翻攻击,最多也不过是轻伤。双方大战,惨烈无比,不过惨的是望野城的戍卒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望野城戍卒,大多是被百羽营甲士一刀斩去了头颅。双方斗了两盏茶的时间,也不过才有一名百羽营甲士左臂受了轻伤。
百羽营甲士的刀阵精妙,几名甲士联手,就可以克制比自身高上两个境界的高手。刀光并不如何花哨,却是有着在阵前搏杀时的凶悍,若是敌方稍有破绽,便会中刀,横尸当场。可惜对面的人是麻衣神叟丘半天,就算不用兵器,他也能在刀阵前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被七名百羽营甲士用刀阵挡住的丘半天,终于急了。他好歹也是桑兰排名第二的高手,尽管他身上有伤,那也不是连楚家七名甲士都打不赢的理由啊!丘半天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自己的内力发挥不畅,要是在往常,他应该已经拿下这七名甲士了。
一旁出来帮虎吃食的夜来香也很郁闷,除了用袖子里藏着的千香散毒倒了陆子秋等人一次,之后再怎么用毒,也不见有人倒地。夜来香严重怀疑自己身上带的这些药都是假药。夜来香忽然记起,丁家的父子俩一直都没有中毒,难道问题出在丁家父子身上?
七名组成刀阵挡住丘半天的百羽营甲士很强,但是丘半天更强,甲士想要挡住丘半天,就不能有半点儿松懈。终于在七人内力大量消耗,后继乏力之时,技高一筹的丘半天终于破阵而入,左右手一分,打倒了两名甲士。就在丘半天准备对几名甲士痛下杀手时,喊杀声再起。
一名青衣大汉带着二十名白衣人杀到,看这伙人的装束,确定是拂衣堂的人无疑。青衣汉子用手一指丘半天,喝道:“兄弟们,留五个人随我去救丁县尊,其余人去挡住丘半天!”立刻有十五人自告奋勇,前来围攻丘半天,救护百羽营甲士。丘半天打倒两名甲士,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来了一波敌人。
朱方仁看着已经死伤惨重且疲惫不堪的部下,终于红了眼睛,他不得不投入总接应。朱方仁原以为可以轻松拿下丁弱尘父子,哪里会想到楚随心的手下一波一波赶来接应。朱方仁以为消灭了城外那支虎士营,控制住城中的虎贲军,丁氏父子就是他砧板上的肉!因为楚随心就算再快,也要十几天后才能赶回望野城。
可是朱方仁实在低估了楚随心的实力,他实在没想过什么拂衣堂,百羽营在这时候都忽然冒了出来。以目前拂衣堂和百羽营的实力,自然消灭不了朱方仁和丘半天等人,可是拖上他们一会儿,那还是办得到的。朱方仁的心悬了起来,他担心楚随心此时已经返回了望野城。
城中喊杀声震天,又一支百余名的骑兵杀了过来,后面跟着一支近千人的戍卒。指挥这支队伍的,是竹剑门外门弟子之一的潘常寿,潘常寿身边跟着二十余人,都是竹剑门的外门弟子,这些人都是朱方仁的心腹,被朱方仁放在最后,做为总接应。
本来朱方仁是想留着这支队伍,以备突发情况,因为他最怕城外的虎士营发生什么意外。可现在没办法,他已经顾不上虎士营那边的情况,只能先把总接应拉过来用于消灭丁弱尘父子。朱方仁绝不能容许丁弱尘父子逃走,一旦丁弱尘逃走,他这望野城武知县的位子就坐不牢。
现在朱方仁眼里最重要的事,就是干掉丁弱尘,坐稳武知县的位子,至于城外有什么,那就先顾不上了,朱方仁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楚随心会以强行军的速度赶回来,楚家百羽营也已经参与了虎士营的大战,而血影宗那些高手都已经折在了虎士营,他的戍卒也是死的死,降的降。
朱方仁若是有魄力,最开始就该把全部队伍压上去,那样早就已经搞定虎士营,现在可以班师回援他了。如果虎士营没了,就算楚随心带着几个人赶回来又有何意义?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这话是再也不错。
城外虎士营大寨后方,有座不太起眼的营帐,营帐中住着虎士营的校尉毛顾卿。此时虎士营已经惨胜,受伤的弟兄都已经得到妥善安置,毛顾卿也回到自己营帐,稍事休息。毛顾卿有些想不通,就算楚随心再爱惜士卒,此刻也应该带一部分虎士营的人,赶到望野城去救丁弱尘父子。
毛顾卿把两名亲兵支出去,让他们巡视大营,毛顾卿铺纸研磨,开始写信,也不知道大战之余,他还有精神写信给谁。很快,毛顾卿写好了书信,取出牛皮信封,把信笺装入信封中,又从自己的小柜子下面取出一个鸟笼,鸟笼里却赫然是一只信鸽,而且是一只名贵的红羽信鸽。
毛顾卿小心翼翼,把信封用火漆封了,放在红羽信鸽脚上的竹筒里,绑好,这才收好鸟笼,若无其事走出营帐,他瞧瞧四下没人,慌忙一扬手,把袖中的红羽信鸽放飞了。放走信鸽的一瞬间,毛顾卿长出了一口气,下意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道黑影凌空跃起,以极其优雅的身姿把那只红影信鸽给擒了下来。
落地的黑影手中牢牢抓着红羽信鸽,笑嘻嘻道:“不错,不错!晚上有鸽子汤喝了!哎呀,跟着子明大统领混就是好啊,有酒喝,还有鸽子汤喝,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了!”毛顾卿见红羽信鸽被擒,顿时傻了眼,他这是被人给盯上了啊?毛顾卿来不及多想,掉头就跑!
营帐之后,另一个声音笑道:“多劳嬴先生帮忙擒下信鸽,终于把内鬼抓到了!”却是东平子明的声音。
毛顾卿逃不出十步远,就见拂衣堂一名青衣督护带着五名拂衣子,拦住了他的去路。毛顾卿扭头再往旁边跑,却是赫兰玉双在等他。毛顾卿再掉头想走时,嬴龙牙的大手已经牢牢掐住了毛顾卿的脖子。毛顾卿惊恐发现,眼前有一张非常吓人的笑脸,正是嬴龙牙在对他“微笑”。
毛顾卿本就不算什么太高的高手,嬴龙牙的手掐住他脖子之后,他立刻就感觉到自己全身气机溃散,根本不成形了。无论是拔出靴子里的短刀,还是摸一颗毒药来服下去,都是不可能了。
东平子明抽出信鸽脚上的密信,大略看了看,这才笑呵呵走到毛顾卿面前,一脸友善表情道:“毛校尉,你在这里放飞一只信鸽是要做什么呢?给朱方仁传递消息吗?现在望野城的戍卒死的死降的降,血影宗的人也都死绝了,你现在才报信给朱方仁,好像有点晚了嘛!”
毛顾卿本来是虎士营的校尉,并不知道拂衣堂的存在。也是今天一战,毛顾卿才知道楚随心手下还有个隐藏的拂衣堂,人人都是高手,十分威武。要不是拂衣堂在关键时刻加入战局,虎士营早就崩了,也就没有后面楚随心千里回援的事情了。他也是刚刚才知道,东平子明是拂衣堂的大统领。
嬴龙牙故意瞪眼道:“子明大统领,留着这么个废物做什么?趁早一刀宰了,省心又省力!你要是舍不得,本座就一把掐死他,然后把尸首丢出去喂狼!”
东平子明摆手道:“嬴先生,万万不可!此人留着还有用处,不然怎么能把咱们虎士营的内奸都捉出来呢?侯爷可是怕极了这些吃里扒外的人!”
毛顾卿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计,他只能在嬴龙牙手中拼命挣扎,可是任他再怎么挣扎也没用,嬴龙牙就像捏住蛇的七寸一样,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毛顾卿在嗓子眼里呜呜道:“东平大统领,留我一条狗命!我愿意招,愿意招!”事到如今,人家把他人赃并获,就算他不告饶也不行。
嬴龙牙随手点了毛顾卿的穴道,提着他钻进毛顾卿的简陋营帐,东平子明随后而入,拂衣堂的青衣督护和拂衣子们在营帐四周巡逻,保护他们的谈话不被别人偷听。看这些拂衣堂人的举动,是早就已经做好了相应准备。
嬴龙牙把毛顾卿丢在面前不远处,他已经点了毛顾卿的穴道,相信这小子也飞不上天去。东平子明和嬴龙牙各自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嬴龙牙望着毛顾卿,嘿嘿冷笑,只把毛顾卿笑得心中发毛。这笑容,太过让人毛骨悚然了。
东平子明问道:“小毛啊,你这封密信是写给朱方仁的吗?你又是什么身份,潜入到咱们虎士营多久了?你最好老老实实交待,别耍滑头!不然我认得你,别人可不一定认得你啊!别到时候吃了苦头,又埋怨我东平子明不帮你!”
毛顾卿沉默了片刻,没言语,显然他是在琢磨对策。嬴龙牙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用手轻轻一捏,砚台就成了飞灰。嬴龙牙淡淡道:“姓毛的,东平大统领已经在给你机会了,希望你能把握得住,不然你就是这个砚台!我嬴龙牙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也已经看到了,连钱本明那样的高手都死在我手里,你难道比他还高明?”
东平子明点头道:“嬴先生说得一点儿也不错!好处是朱方仁的,可是前途是自己的,命也是你自己的!我就不相信,你愿意把命交给别人,而不是自己牢牢掌握!你毕竟也是虎士营的人,看在虎士营三个字上,我可以考虑向侯爷求情,让你活下来!至于愿意不愿意把握这个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毛顾卿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毛顾卿哆哆嗦嗦道:“东平大统领,我是地网的人!是地网的大丁!是朱方仁派我潜伏在虎士营,来回传递消息的!我知道我有罪!只求大统领能饶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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