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当头一棒(2 / 2)
“况且太上皇昔日在宫中,天下美食都尝遍了,就算草民今天献上的是东海产的折卢鱼、高蒙海参、别罗龙虾,恐怕也不在太上皇的眼里!以草民的财力,哪里能备办到那样的食材?所以草民今天所献的食物,只是单纯出于对太上皇的敬意,只求太上皇能庇护我们一县的生灵,草民给太上皇磕头了!”
巩金凡磕完头,又伸手在随从手中接过一个纸包,双手呈给河顿道:“这是四十两银子和十两金子,虽然成色不足,可也是草民半生积攒下来的财物,今天都献给太上皇,东西不贵,但这是草民的心意!至于我家大人,举人出身,半生清贫,好不容易才做到小小的易怀县令,这县令做了才半年,身无长物……”
河顿呵呵笑道:“你
这人倒是有些胆色!好,你的酒菜寡人收了,金银你自己拿回去吧。你既然敢来向寡人求情,那寡人就给你一个面子,寡人可以不杀陶文魁。不过从今天起,你就跟着寡人吧!以你的能力,跟着一个小小知县也没什么前途,还不如跟着寡人!”
巩金凡听到河顿答应不杀陶文魁,真是喜出望外,连忙叩头。又听到河顿说想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心头一百个不愿意,他当然不愿意追随反贼。可他此刻要是敢说出不跟着河顿的话来,恐怕就要人头落地。巩金凡一咬牙,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巩金凡向河顿叩头道:“草民多谢太上皇赏识,太上皇千岁,千千岁!”
陶文魁听说自己可以不死,长出了一口气,他擦去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也给河顿磕头。
河顿对陶文魁道:“陶文魁,寡人今天本来想治你不敬之罪,还好你有个师爷替你仗义执言,寡人这才改了主意!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好好替寡人守着易怀县,你若是把这地方治理的好了,将来寡人会考虑升你的官!听到没有?”
陶文魁无奈,再向河顿叩头,起身告辞,临走前,瞧了一眼巩金凡。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陶文魁形单影只的回县衙去了。陶文魁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敢把巩金凡要回来吗?
河顿吩咐道:“起驾,咱们继续赶路!”河顿又道:“把这几个菜搬进车
里,寡人想和巩先生聊聊天!”河顿带着谋士常荣光,和巩金凡坐进大马车,有侍女过来摆好酒菜。这两个侍女是前两天在洪嘉县从县太爷图岸楼那里抢来的。河顿一路穿越狼肠谷,没有带女人出来,到了洪嘉县才得了这两个侍女。
白天呢,侍女用来干活,伺候河顿,晚上呢,当然侍女还得伺候河顿。
常荣光在一旁望着酒菜道:“太上皇,这酒菜是外面献上来的,要先验一下才能吃……”
河顿摇头道:“不必了!寡人信任巩先生!虽然寡人以前和巩先生素昧平生,可是他能出于义气来救他家大人,这说明他是个不忘恩义的君子!世上哪有给人下毒的君子!所以,咱们只管放心吃,这菜里不会有毒的!来来来,你们两个不必客气,都动筷子!”
巩金凡心道:这个河顿倒也不是像传说中那么蛮横无礼嘛!巩金凡向河顿拱手道:“晚生谢太上皇赏识,谢太皇信任!”他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慢慢跟着河顿品尝酒菜。他可不敢真吃多少,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就是个陪吃饭喝酒的。如今他成了河顿的人,不能自称草民,只能自称晚生了。
常荣光见河顿、巩金凡两个人吃菜喝酒,他虽然不高兴,可也不敢违拗河顿的意思,只能跟着吃菜喝酒。
马车行驶在官道之上,十分平稳。河顿忽然问道:“巩先生,寡人有个问题,现在寡人
与河成秀这个反贼正在交战,请问在你巩先生眼里,这是义战还是不义战?是寡人能胜,还是河成秀能胜啊?”
巩金凡从容道:“晚生以为,自古以来得民心者胜。如果太上皇能得天意民心,就可不战而胜!太上皇是帝氏后裔,河成秀也是本朝太祖的后裔,这是河家内部的事情,不是外人能够说三道四的,所以晚生以为这谈不上义战不义战的,只是河家的家事罢了!”巩金凡心道:我要说你不义,你不杀我才怪!
河顿点了点头,吃了一块鱼肉,又道:“此番寡人翻山越岭而来,只为打败河成秀,所以一旦到了京师城外,需要一个说客去说服河成秀投降,寡人以为,你巩先生很有胆色,这个说客就非你莫属了!巩先生对这件事可有疑议?”
巩金凡听到河顿想让自己做说客说服河成秀来投降,心中暗喜道:“我被迫跟着你,那是没办法!你让我去说服河成秀,那可再好不过了!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去见河成秀,然后给你来个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巩金凡可不认为河顿能打败河成秀,只是现在他在河顿手底下,他敢直说么?
河顿又问了巩金凡几个问题,巩金凡都对答如流,河顿十分欢喜,以为自己又得了个臂助。常荣光在一旁却看巩金凡怎么都不顺眼。可是河顿喜欢巩金凡,他常荣光敢说什么?只能以后有机会,再一点
点儿给这姓巩的上眼药了!
河顿已经安排人,给首善城的河成旭飞鸽传书,让他做好准备,两下夹击河成秀,争取一战而定。
叛军在敬一洪的指挥下,开始加快行军速度。此地首善城还有两百里路程,他们虽然是步卒,可是现在要强行军,在两日内抵达首善城下,争取与河成秀决战。此时周雄才、孔有力等人已经败逃回去,他不能给河成秀太多的准备时间。只是敬一洪忘了,风染的独角虎速度更快,当天下午,河成秀就已经知道河顿大兵过了易怀县的消息。
这个消息不但让河成秀难以接受,就是楚随心等人也很受震动。好家伙,这位和亲王竟然如此舍得下血本,不惜亲自带人钻山沟,从狼山关冒出来想偷袭河成秀,只为争夺天下。这魄力,可比城里的河成旭强太多了!
河成秀当即下令,把手底下的将军、谋士全都集合起来,开了个紧急会议。河成秀脸色凝重,把河顿偷过狼肠谷,离此地已经不到两百里的事情告诉众人,众人都是惊诧不已。一看这河顿就是来玩命的!众人有言战者,有言退者。言战者说河顿带人偷过狼肠谷,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不趁这个时候一鼓作气消灭了,更待何进?
言退者说,倘若城中河成旭知道这个消息,带兵出城两下夹击,咱们分身乏术,何以当之?不如先退,保存实力,再徐徐图之!
两方各
执一辞,争执了半天,也得不出结论。河成秀目视顾均平,顾均平手摇羽扇,冷笑不已。河成秀笑问道:“顾兄弟,为什么冷笑呢?”
顾均平手中羽扇摇得更急了,顾均平问道:“河大哥,你认为此事要怎么办才好?”
河成秀笑道:“我当然想和河顿一战,可是我又怕河成旭在背后出来偷袭,捅我一刀!一旦咱们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可就不妙了!河顿手下兵马精锐,虽然是翻山越岭而来没有骑兵,可是他们是来拼死决战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所以我犹豫不决!”
顾均平冷笑道:“河顿翻山越岭而来,一路吃尽辛苦,当然是来找你决战的!我相信他所带的粮草不多,撑不住多久!可若是让他和城里的河成旭取得联系,或者他突入城中,粮草就有着落了。那样的话,咱们想打赢,确实不容易!如果只是河顿自己,那咱们大可以耗死他,可是背后有个河成旭,咱们就不能不重视他了!”
河成秀嗯了一声,又问道:“顾兄弟,我看你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吧?说说,咱们怎么办才好!”
顾均平道:“我们目前拿不下首善城,可若是坐守此地,等河顿来攻打我们,也不是上策。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以攻代守。河顿不是在赶过来的路上吗?两百里路,强行军两天绝对能赶到这里。那干脆咱们不如迎上去,先下手为强,直接给他当头
一棒!只要能打败河顿,城里的河成旭何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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