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无法填满的贪欲(1 / 2)
领奖台上冉冬一袭肉粉色吊带晚礼服,水钻高跟鞋,青木色微卷发垂至胸前,化着精致的妆容,巧笑嫣然,在作家群里颜值很出挑,引来不少关注和拍摄,旁边座位一位男士向我打听她,尽管心有醋意,还是大大方方介绍了她的大致情况。
台上发表获奖感言时冉冬有些紧张,后面慢慢自信大方起来,
“大家好,我是冉冬。其实到现在我还未从获奖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内心始终是忐忑不安的,因为我得到得远远超越了我的价值,这使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把它理解为前辈们对我的鼓励,社会对我的培养,还有上天对我的偏爱。在此,我感谢那些曾经和正在帮我的人,感谢大家对《风吹过的地方》的认可和喜欢,感谢评审团和所有工作人员,谢谢你们!”
冉冬眼里含泪,对着观众席九十度鞠躬,这一刻她等的太久、太艰难。
观众席掌声雷动,闪光灯瞬间将她席卷,我坐在第二排看着她,一股热流冲上心头,手掌拍的生疼,她的成功比我自己的更让我动容。
接下来是后台记者采访环节,冉冬几次想要逃离都未成功。记者们抓着她不放,
“任小姐,为什么你从不谈论自己的作品呢?”
“因为未获奖前网络上已经深度剖析了这部作品,还有许多我写作时未曾想到的观点,很全面,我再说的话有些画蛇添足了。”
“你的作品里有不少与当下社会道德理念相悖的言论,对此你怎么看?”
“道德标准是怎么产生得呢?”
“这个,是大多数人从生活中总结制定出来的。”
“没错,每一代人都有属于自己那个时代的标准,读者的认可和喜爱便是最好的证明。”
冉冬看了眼时间,压下焦急之色笑着对记者道,
“抱歉,后面还有其他事情,剩下的问题我们下次再讨论,好吗?”他们终于放走了她。
我和冉冬回酒店换了衣服又马不停蹄赶往中平饭店,参加晚上的作家交流酒会,车上,她的神情淡然,完全没有预想中的意气风发和快乐。
“怎么了?”
“总感觉今天的经历像一个大型幻彩泡沫,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将它戳破。”
“担心付鑫从中破坏”
她摇摇头,“不全是,可能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总感觉一双脚在空中踩着,落不了地。也许自己还没那个实力去承受这样的名气。”
“你做的很好,应对自如,落落大方,你的不安和恐惧主要来源于自卑,觉得自己的各项背景不足以支撑你获得得名利。”
冉冬并没有被说中的尴尬,反而看着我放松的笑了。
“你说的没错,自卑一直伴随着我,我爬的越高它拽的越紧。我怕这个阶层看不起我,不接受我、嘲笑我。”
“那就用实力让他们接受,不论哪个阶层都看实力,有实力别人才愿意接纳你,尊重你,和你交好,你接下来的任务是写出更好的作品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等成功安稳落地后,你自卑的那些点会成你身上的光点,而不是别人攻击你的弱点。”
“嗯。我挺害怕今晚的酒会的,因为自己还没准备好,怕出洋相。”
“没什么,每个人都会有认知盲区,不是什么都懂,你平时不也看新闻吗,那些明星,名人谁没出过洋相呢?放好心态,酒会上你的目的是和其他作家交流写作经验,为自己日后的作品化缘,顺便收集一些写作素材,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说的对。”
“慢慢来,以后的圈中聚会你可以借口推辞掉不喜欢的,但这次不能,这是你得奖后的首次亮相,而且里面大咖云集,如果不参见会被扣上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耍大牌的帽子。”
“知道了,我会努力克服心里恐惧的。”
“嗯,我会全程陪着你,不用担心。”
酒会不大,主要是这次获奖的一些作家和评委,经纪人,投资人,大概五六十人,主持人宣布酒会开始后我便和冉冬分开应酬了。
突然,我看到一个熟人,天幕集团董事长任永心,他是矛木奖主投资人,每届矛木奖评选完后他都会选两部作品投资拍成影视剧。
他端着酒杯笑着向我走来。
“陈墨,我以为看错了,没想到你会来作家酒会,怎么,准备弃画从文?”
“陪朋友来的。”
“哪位?”
“任冉冬。”
“哦,那个势头很火的新人作家,她的作品我看过,很独特,我蛮喜欢,希望下次有新作品了有机会合作。”
任永心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只会选有名气的作家作品投资改编成影视剧,从不考虑新人新作。
“我会传达的。”
“感谢。”说着我们碰了一杯。
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休息,今天是冉冬的主场,许多东西得靠她自己去体验、经营。她好像应对的还不错,身边一直有人交谈,此刻身边站着的是颁奖会场在我旁边的男人,他对冉冬很是殷勤,大概率是有那方面意思,只可惜他不是冉冬喜欢的类型。
酒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冉冬突然神色焦急来找我,
“陈墨,我们得走了,我现在得赶回a市。”
“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才付鑫给我发消息坚决不离婚,带着父母亲戚正在我哥家闹呢。”不好的预感总是这么准。我们俩快步离开会场赶往机场。
“你手里都有什么证据?”
“几个聊天记录截图,还有女性用品消费记录。”
“他之前同意离婚有没有语音或者书面文件?”
“没有,只是口头约定。”
“那他知道你有新男友的事情吗?”
“应该不知道吧,我这边没留下开房记录等证据。”她不确定道。
“走吧,我给方律师打电话,我们a市汇合。”方律师是我聘请的工作律师,我工作上大大小小法律事物也都是交给他打理,从未出过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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