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一意孤行(1 / 2)
以前画画我不习惯旁边有人,可是安诗在我身边我并不反感,她很安静,除非我主动询问,否则不会主动开口说话打扰我,总能在我看不见的时候默默帮我把铅笔削好,颜料盘洗干净,收拾画室的卫生,也不会按时按点催促我吃饭,只要我停笔想休息的时候便会有热腾腾的饭等着我,她不会嫌弃画室浓浓的颜料、碳粉味儿,愿意吃住都在画室(画室三室一厅有专门的卧室,比画画的房间小一些,经常会堆积一些我的颜料和画作,看着稍微乱一些)。慢慢的我从不习惯到习惯她的照顾最后离不开她的照顾。
随着年纪增长(今年刚满四十二),我的性欲远不如以前,状态好的时候一周一次,安诗二十三岁,刚好是年轻活力旺盛的时候,我总是担心自己不能在这方面满足她,不过好在她对性没有那么高的要求,每次完事后温顺满足的缩在我怀里,说一些调皮话,我们的生活就像那溪流,安稳流长,这道应了冉冬那句,爱不满的情感反而走的更长远。
我和冉冬的联系少了许多,她正在写一本家庭传记小说,她写作如同我画画一样,会减少和外界接触,最主要的是我们都找到了可以倾诉交流的另一个人,不再是彼此的第一选择。米嘉不忙的时候偶尔会和我通电话聊天,讲他和冉冬的婚姻生活,言语之间满满的幸福。他说冉冬戒掉了夜生活,开始走上养生之路,在家的时间也远远多于外边,很体谅他的辛苦,对他照顾有嘉,以至于他又壮实了不少(不是那种大腹便便的肥胖),对的婚姻会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做出改变并且被幸福感填满。
半年后,安诗突然怀孕了(所谓的安全期并不真的安全),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双方家长见面和婚礼筹备,一切都很顺利,两个月后一切准备就绪。原本我是打算简单办一下就好,但安诗是个很注重婚礼仪式的女孩,她平时没什么其他要求,所以在婚礼这件事上我全权按照她的意愿办理。她说,“不论别人的婚姻多么不幸都无法浇灭我对婚姻的向往、对婚礼的重视憧憬,陈墨,我希望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结婚了,我嫁给了青春时期爱慕的男人,我想在婚礼上留下自己最美的时刻,得到所有人的祝福羡慕。”
“好,都依你。”
婚礼上除了亲朋好友和圈内人,我还邀请了一些关系好的媒体朋友参加报道,这是我答应她的: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冉冬跟威米嘉也来了,他们坐在离舞台最近的那一桌,十指相扣依旧很恩爱。座位是安诗和家里人安排的,倒也合适,毕竟我跟冉冬分别有了自己的家庭,爱成了过去式,只剩友情。婚礼上冉冬作为亲友代表上台讲了祝福语,情真意切,声音哽咽,
“大家好,我是陈墨的朋友——任冉冬,今天看着他结婚我比自己结婚还要感动,他是穿着普通人外衣的天使,善良、仁爱,是个无比珍贵的宝藏好男人,安诗小姐目光如炬,发现了他,得到了他,深爱他,我很为他们开心。在这里我真心祝愿他们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底下掌声雷动,冉冬把话筒还给司仪,拥抱了我和安诗,我看到了她眼里蓄满的泪水。
……
婚礼举行完毕之后冉冬夫妻俩要当天赶回了a市,我送他们到门口继续挽留,
“好不容易来一趟,待两天,我和安诗带你们在c市好好逛逛。”
冉冬摇摇头,
“陈墨,看到你结婚我真心为你开心,祝福送到该离开了,米嘉妈妈生病住院了,身边只有佣人也不合适,所以我们今晚必须赶回a市。”
“既然你们有急事那我不强留了,以后多联系。”
“嗯,再见。”
这一别便是两年。期间冉冬的家庭传记小说——《老郭家》发表了,反响很不错,得到业内外一致任何,稳固了她在文学圈的地位。
我的孩子也诞生了,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王子,他看到人总爱笑,能把你的心融化,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多爱孩子。为了孩子的健康安全,安诗搬回家住,但每天会带孩子来给我送饭,顺便收拾下画室。家人成了我新的创作灵感,我的作品风格就此改变——家庭温柔风,但反响不好,大众好像更喜欢我前期的作品,有感情冲击力,于是我又投身于创作研究中,我的生活被绘画和家人占据着,很少再想起冉冬他们,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联系,老朋友不就如此吗?
周末,我一个人在画室待着,电话突然狂躁响起,接连不断,我不情愿的接起,是冉冬。
“陈墨,你在c市吗?”
“在。”
“我这会儿方便去找你吗?”
我看了下时间,晚上九点,本来跟安诗说好十点回家看孩子的。
“可以,我之前的画室。”
“我就在门口。”我打开门,一个脸色蜡黄的纤瘦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的面部肌肉严重下垂、皮肤粗糙,眼神无光,半天我才认出是冉冬。
“快进来,不用换鞋子。”
她坐在沙发上,背部微驼,握着水杯的双手骨节分明、苍白,好像能被水杯压骨折一般。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