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出望北城(1 / 2)
“袁老将军谬赞了,并非我有多聪明,只是我身在局外,旁观者清而已。而且我这一点子也是受刚才提议士兵装扮成逃难百姓那位将军的启发。”金鑫说着指了下刚才那位将军。那位将军笑着跟鑫点了下头。
“天行贤侄莫要谦虚。在年轻一辈中,我确实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出众的人。先不说别的,单刚才混战中,你的那份从容不迫,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袁启山继续夸。“我看你就是天生就有将帅之才。”
金鑫眼看他还要再继续夸下去,赶紧阻止说,“袁老将军过奖了,过奖了。刚才这一点子,虽然可行,但是风险也甚大,如果对方不吃骗,出去的士兵就都有被绞杀的可能。”
“风险大,回报也大。”楚长风说,“现在望北城外都是对方探子,想避过那些人的耳目,几乎不可能,既然避不了,那倒不如直接让对方知道,让对方去揣测。”说到这,楚长风站了起来,环视一周后,朗声道,“既然现在大家都认为偷敌方主营的计策可行,那现在我们就需要把这一计策做细,大家都围到地图边上吧。”
众人商议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总算把细节都理顺了。对于作战计划金鑫完全一窍不通,而且也没有兴趣,但他不得不听,要不然无所事事让旁人看着也怪别扭。
作战计划确定以后,有些需要提早准备的将领就出了密室,而留在密室的将领则还在继续讨论。
楚长风走到金鑫边上,“天行,这趟你跟我一起出城吧。”
“啊。”金鑫一时没反应过来。行军打仗这种事,他压根就没想过啊。
“怎么?你不愿意?”楚长风微微皱了下眉头。
“不是,不是,我是惊讶您为何也要出城?您可是战局关键啊。”
“就因为我是战局关键,所以我才更要出城。”楚长风顿了一下继续说,“现在汀国风雨飘摇,人心不稳。如若我们守城之将都没有誓死报国的决心,下面的人又怎么会誓死跟随呢。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征战沙场,为国建功立业。现在,其实是你们年青一辈出人头地,扬名立万的绝好机会。”
这种话对于金鑫根本没啥刺激作用,毕竟他以前就经常干这样的事。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拒绝的正当理由。略微思索之后,他就点了点头,“好吧,能跟您一起出城征战,是我的荣幸。”
楚长风拍了下金鑫肩膀,“好。有志气。等下我找人给你拿套盔甲。”
“多谢城主。”
楚长风把出城的时间定在了寅时至卯时,金鑫当然是跟楚长风等一干核心人士一组,他们这一组总共有差不多两百人。或许是楚长风对于金鑫安全的考虑,所以派了两个剑士跟随他左右。
众人出城异常的顺利。他们选得集合地点是在一处隐蔽的背阳小山坡。这个坡的位置真是选得太好了。这处山坡不仅能看到望北城,而且转个面也能隐约看到徐阶的驻营。因为坡上长有茂盛的树木,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坡上的情况。所以众人在坡上的活动不用太顾忌是否会被人察觉。
楚长风一到集合地点,就开始忙起来,先到的人员早已用石块把楚长风的座位给摆了出来。楚长风一入座,就开始听取各路人员的汇报。对于他们的汇报,楚长风极少会打断,大多数时候都以点头来表示自己已听清,或是在他们汇报完毕之后问一些问题。从那些人汇报来看,这处山坡,已被楚长风用一队轻功极佳的探子包围了起来。是人都清楚这个集合点是决不能让徐阶的探子发现的。如若发现,行动基本就可以宣告失败。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坡上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狭小的山坡也显得越来越拥挤,但山坡上依然相对安静,甚至还能听到远处的鸟叫。楚长风治军能力可见一斑。这一点让金鑫心里由衷地佩服。
卯时将末,徐阶的军营开始活动起来,营地里不时冒出生火做饭的炊烟。不多久,吃过早饭的将士们就开始集结。看一支部队是否训练有素,从他们的集结速度就可以看出来。显然徐阶的治军还没有楚长风来得严谨。它们将近用了两盏茶的时间才集结完毕,行军号一吹,先头轻骑部队便开拨,后面跟着一批重装骑兵,再后面是攻城战的主力部队重甲步兵,最后面的是攻城器械部队。从他们列的方阵看,这次徐阶出动的人数大概在七八万上下,差不多算是倾巢而出了。当然这正是楚长风他们所希望的。
金鑫看着山坡下黑压压一大片人,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以前他只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场面,现在现场经历,竟没来由的生出一片豪情。或许,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将军梦吧。
从徐阶驻军地到望北城大约要两盏茶时间,如果算上徐阶在城前摆阵的时间,攻城再怎么着也得是在半个时辰以后。这也就意味着楚长风他们还有半个时辰多的时间来准备攻打徐阶的驻地。相比徐阶,楚长风此时的压力大多了。
首先,楚长风根本不知道徐阶驻地留守多少将士。其次,楚长风只能胜不能败,胜而且还得是速胜。第三,就算胜了,还得看徐阶如何反应,如果徐阶能够及时稳住军心,那接下来,楚长风就得考虑怎么脱身了。楚长风这一趟说不上孤注一掷,但也至少是兵行险招了。
金鑫从出城到现在,一直在想,楚长风为什么要做这样危险的事。
坐在山坡上的楚长风听完各队将士的汇报之后就一直闭着眼坐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他什么也没想,只不过想寻求大战之前的片刻平静。
人的一生其实很长一部分时间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没有多少人喜欢等待,因为等待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不确定,或者说,它代表了人自己的无能为力。尽管如此,但每个人都不得不接受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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