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新娘们（1 / 2）
名叫玛丽的棕发少女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p>
台阶上的主祭老妪戴着面具，自然看不到表情。她只是伸出手向着玛丽招了招，再次唤道：“玛丽，上来。”</p>
没等玛丽做出反应，她身后的那名身强体壮的嬷嬷却已经不耐烦了，立刻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将手中的短棍狠狠地朝着少女的肩膀戳了下去。</p>
瞬间，玛丽发出一声惨叫，立刻一边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向着台阶上爬去，最后跪到了主祭老妪的面前。</p>
刚才戳了她的嬷嬷，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站在她的身后。</p>
主祭老妪指了指水池。</p>
玛丽的脸变得更白了。</p>
她一寸寸地以机械的动作挪到水池旁，双臂撑在水池边缘，又一顿一顿地弯腰，低头，将自己的脸朝着水池凑了下去——</p>
然后，卡在了那里。</p>
她的头深深地埋下去，却在几乎紧贴水面的地方停了下来。</p>
然后，她就那样凝滞在了那里，维持着这个动作，直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水面。从侧面能看到她的腹部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p>
但少女或许激烈的呼吸的声，已经被天窗上灌落下的雨声所完全覆盖。</p>
主祭老妪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又被面具覆盖了表情，便只是如一颗真正的枯树那般沉默地等待着。</p>
不远处的，侧厅的立柱后，格雷饶有趣味地关注着这一幕，期盼着剧情的进一步发展。</p>
驼背老妪却在一旁突然发声：“哦对了，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p>
“嗯？”被打断的格雷多少有些不快，皱眉扭回头去看她。</p>
于是她佝偻着背，抬头望向格雷，露出缺了牙的笑来：“尊敬的客人，请您记得：一会儿您见到的所有事情，都是仪式的排演，是为了取悦伟大乌列。所以，哪怕您有什么疑惑，也请先询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只是我恳请您，别中途打断仪式，令伟大乌列不悦。”</p>
格雷扬了扬眉，刚想发问，却从眼角余光里看到水池那边似乎有了什么变化，立刻扭回头去重新望向水池旁。</p>
果然，虽然玛丽与主祭依然凝固在那里，但却有人动了——那是玛丽身后的嬷嬷，又动了。</p>
强壮的嬷嬷悄无声息地走了上来。</p>
她从身后一把抓住玛丽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朝着水池按了下去。</p>
“啊——噗——”少女的尖叫声中途就被淹没在了水中，瞬间就呛到了。</p>
她本能地挥舞着手臂，拍打着水池的边缘与水面，溅起雪白的水花。</p>
然后，嬷嬷却又将她的脑袋从水中抓了起来。</p>
少女露出劫后余生一般的表情，饥渴地呼吸着空气，不由自主地咳嗽着，吐出水来。</p>
可没等她再多呼吸几口，身后嬷嬷却已经再次将她的脑袋朝着水池按了下去。</p>
同时，主祭老妪表情木然，再次开口念诵道：“玛丽，你将成雨之主宰者的新娘。</p>
“但你对神恩还有畏惧。”</p>
“你必须改变，在新婚之夜前。</p>
“放开自己吧。你要学会……全身心地领受神恩。</p>
“……来吧，接受来自雨的恩赐吧，放开自己，放下身为人的枷锁……将自己，全身心地，献给雨之主宰者吧。”</p>
“打开自己吧。”</p>
而同时，嬷嬷面无表情地将玛丽按入水中，再提起来，按到水里，再抓起来。如同精密又熟练的机器人。</p>
主祭老妪也同样，没有动作，也看不到表情。</p>
在这幅画面中，两个没表情的老妇人不像是人物，却更像是某种固定活动的背景。</p>
唯一有变化的，就只有作为受难主角的少女。</p>
“——啪”，“——呀”，“——噗”</p>
在玛丽因挣扎拍打水面的啪啪声响中，在她时不时就本能发出又瞬间被被打断的尖叫声中，主祭老妪开始平淡而反复地念着：“打开自己，领受神恩。”</p>
“打开自己，领受神恩。”</p>
“打开自己，领受神恩。”</p>
“打开，领受——”</p>
背后的嬷嬷突然开口大声骂道：“玛丽你这个蠢货！教你的东西都忘了吗！！快想起来！别反抗！！放松！放松！放松！！”</p>
像是主祭老妪的咒语起了作用，又或者被嬷嬷的话点醒了，玛丽一下子就真的放弃了挣扎，手突然之间便放松了下去，不再像之前那样本能地强撑着池边想要阻止自己被按下去。</p>
嬷嬷将玛丽按入水中，她配合地闭上呼吸，不再挣扎，节约着空气。</p>
等待片刻，嬷嬷再将少女提起来，给她短短的换气时间，再将她重新按入水中。</p>
在三人之间，这番动作循环往复，仿佛产生了某种怪异的韵律。于是少女也入了画，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加入到机械地运动着的背景之中，成为了这一副画面的一部分。</p>
直到结束。</p>
嬷嬷最后一次将玛丽从水池中抓起来，然后放开了她。</p>
玛丽立刻就跌到了地上，拼命地咳嗽着，呕出喝下去的水来。</p>
嬷嬷则根本不等她休息，毫不留情从身后将她架起来，带到主祭老妪面前。</p>
“感受到了吗？神恩。”主祭老妪继续用平板的语气问道。</p>
玛丽竭力抬起头来，道：“神恩，已在，我，体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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