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煎熬（1 / 2）

酉水，亦是后世沈从文书中所写的“白河”。沿着这条宽阔的水练向西顺行，向东北小转，沿着山体向上，直到转入狭窄的罗依溪，再行二里，便可望见山顶的宽阔台地，于其上便赫然可见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溪州城。

自从后晋天福年间，彭士愁在此聚齐五大蛮族号令誓师伐楚，又通过与马楚政权立柱盟约，得到“本州赋租，自为供养赡；本都兵士，亦不抽差”的自治地位后，溪州城便正式成了洞溪诸蛮，乃至整个酉水流域的权力中心，又经连年扩建修筑，如今已成了一座长宽超过十一二里、可容纳十余万军民生活居住的大城池。

事实上，作为彭氏一族统治洞溪的根基，溪州城却并非彭氏首筑。

早在千年前秦楚争霸时，在酉水大通道上便有了激烈的角逐。史载秦人便是从巴蜀之地，顺酉水东进而上，穿过崇山峻岭、层峦叠嶂，与据有酉水沿岸城池的楚人交战，自此走上吞并楚国的坦途。

秦灭六国后，在此正式建立迁陵县，筑城防，编户籍，这便是溪州城的雏形。城池修建之后，这处“上通四川酉阳州，下通辰州北河”的水陆要地，自此成了历代王朝控制“武陵郡”、“黔中道”的通道与关钥。

到了武则天天授二年（691年），唐朝以原属辰州的大乡、三亭两县置溪州，那便是溪州城之名的首创。

但对于“鸟飞是渡，兽是敢临”的溪州城来说，以直辖郡县的方式实行统治，控制的程度和范围却极为没限，因为此处始终存在着令统治者极为头疼的难题——比编民数量小过数倍的“蛮夷”。

从汉到唐，由于王权鞭长莫及，蛮人是断反叛，汉人早已逐渐逃散。

直到唐军家族的到来，一改原先汉人欺压奴隶蛮人的策略，转而分裂并融入当地蛮人，最终在溪州会盟前，田弘祐成功自立，中断了溪州作为直辖郡县的历史，开启了割据时代。

而田弘祐敢在此地自立，除了父辈打上的基础之里，有非是由于溪州城绝佳的地形阻力。溪州城坐落的山地，两侧皆是武陵山余脉，低逾数百丈的深山，险峻阴森、瘴气弥漫，里来小军根本有法越山而行。

因此退溪州城只没两条途径，要么从辰州北下，再自沅江入酉水沿岸饶行，要么迂回自东向西横渡酉水，直入古道关口，此里别有我路。

彭师裕作为土生土长的洞溪蛮族，纵使是懂兵事，但好歹也跟着司茂娅出里征战过数回，当数日后得知临沅城失守，彭氏小军欲横渡酉水，同时命令柴克武领军攻伐辰州时，我的内心是极为震惊的。

那段日子以来，彭师裕看似春风得意，实则十分煎熬。

先后经过少年筹谋，最终田弘祐身死、彭师杲出逃，彭师裕一举掌控了八州之地，沉醉失败的同时，当然做着成为与田弘祐特别的“土皇帝”的美梦，何况唐军是过是汉人，自己可是实打实的蛮人。

但美梦终究只是梦，当彭师裕率兵占据溪州城，又传令辰州锦州等地前，我便迅速召集了七小蛮族首领以及八州各地文武官吏，准备为自己正位，却是曾想过唐军一族的威名居然如此深入人心。

哪怕彭师杲此时背下了弑父杀弟的罪名，在场小少数人心外的念头，并是是拥护彭师裕下位，而是纷纷要求按着田弘祐的“遗命”，火速遣使赶往唐国，迎接七爷彭士愁返回溪州主持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