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破茧重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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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刚一落地,覃毅就给辉哥打电话。

“王老师!”

“哎哟,叫老师呀?不是你们这些老学生的风格呀。”

“这不显得对您有着无限敬重吗?”

“你少来,今天大周末,有事儿说事儿,我忙着呢。”

“想约您吃个饭。”

“饭就不吃了,你要是闲着来我办公室聊。”

“办公室不行,您晚上不也得吃饭吗?我们就学校附近那个四川饭馆吃,我请。”

“你请客我掏钱是吧。”

“您要愿意照顾照顾就业不满一年的我,我也权当是您第二梯队的爱徒,可以享受此待遇。”

“行吧,你今天不上班啊?”

“刚从南京培训回来,刚下飞机,下午不用去单位。”

辉哥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小子肯定有事儿,估摸着是见着诗懿了。

“那说好了,我六点半放学,你先到先等,我七点前能过来。”

“成,老师晚上见。”

“等会儿,晚上吃饭还有谁呀?”

“就我一个。”

“那行,挂了。”

“老师再见。”

晚上,覃毅早早到了饭馆,选了个靠街边的位置,因为球队经常来这个小饭馆吃饭,作为球队的一员,自然和老板也很熟。

“嘿,小子,毕业好长时间了吧,忒长时间没见了。”

“老板,你是说我高中毕业还是大学毕业?”

“有个四五年没见着你了,不过总有以前你们学校

球队的人跟我这儿吃饭,叫不上名儿,就是脸熟。”

“这不挺好的,球队吃饭一代传一代都跟你这儿了。”

“还行,我这馆子开了二十年了,四川人都学会地道的京腔了。”

“可说呢,挺好的。”

“你今天几个人?”

“两个,我和我老师。”

“对了,你们学校也有很多老师喜欢跟我这儿吃饭。”

“是啊,你这儿都快成我们学校师生的根据地了。”

“要得要得,你先坐着喝口热茶,有事儿招呼我一声儿。”

“得嘞。”

辉哥匆匆收拾东西,和同事们寒暄几句正要走,居然有学生来敲门。

“王老师,我有问题想和您探讨一下。”

“王雨涵,你要探讨咱们另找时间讨,老师今天有事儿。”

“老师,今天周末,您有什么事儿着急走呢?”

“嗯,你也知道是周末呀,咱们才高一刚开学,探讨的事儿不着急,先把几们课的学习方向再捋捋,这次考试成绩不太理想。”

“所以我才想和您探讨一下我的学习方向和学习方法有没有错。”

辉哥看着王雨涵,她身上有着诗懿身上的那股劲儿,但是缺少些诗懿的悟性,“那行,你说吧,我听着。”

“老师,我觉得我这次考试主要是失败在心态上,如果我正常发挥应该是可以考到年级前120的。”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不知道呀,所以来和你探讨。”

“你都没主意,这不叫探讨,这叫支招儿。”

“嗯,老师,我用词不当,您给支个招儿呗。”

“心理素质不强,可能有那么几个原因,一个是你太想赢了,反而越容易输;再一个是你的基础知识不牢,或者说你学得太死,很多知识点没有做到灵活输出;最后就是学习时间出现了不合理分配,强势科目还拼命练,弱势科目不够时间练。”

“老师,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呢。”

“是就今天晚上想想清楚该怎么改,星期一来办公室和我说说你的具体措施。”

“明白了。”

看着王雨涵蹦跶的背影,辉哥一拍大腿也赶紧溜了。

“老师,等你半天了,咱俩之间有没有平等的尊重了?”

“可说呢,刚要走学生就来找,你说我这也不能不管不顾呀。”

“点菜呗。”

“你请客,我随意。”

“合着您没打算照顾我的口袋呀?”

“你拿着高工资还没皮没脸的让我请客,白疼你了。”

“逗你的,都点了您爱吃的水煮肉片,锅包肉和酸菜鱼,再来一盘青菜,齐活。”

“不错,参加工作了就是有眼力劲儿。”

“这趟去南京我见着踩铃了。”

“她怎么样,还好吧,我最近忙也没太联系她。”

覃毅搓着筷子,咬了咬牙,眼眶有些湿润,决定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老师,“很不好,人瘦得都快没了,精神状态也极差,而且还得了情绪病…………”

辉哥听着覃毅的诉说,默默地听着,眼里充满了对诗懿的悲哀,一口菜都没有夹,“她就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和我说了一下,其他什么都没和我说。”

“踩铃也没让我告诉您,说是怕您担心了,其实她是一个人瞎逞强。”

“这姑娘就是好面儿,但是有些事情光有面子没有里子是不行的。”

“我该说的都和她说了,她说会找时间和家人朋友说。”

“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走出来。”

“我觉得她可以的,早上她上课前还给我打了电话和我道别,说她需要点勇气,她会好的,我当时听了眼泪都快下来了。”

“在我们看来失恋就不是个事儿,但是在她心里却重如泰山。”

“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那天晚上差点儿就出事儿了,幸好老天有眼,您不知道那辆车就从她身边嗖的一声呼啸而过。”

“你大晚上的拉她干嘛。”

“我不是想跟她解释清楚嘛,她断了所有人的联系,说实在的,我们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啊。”

“得亏你的一拉救她一命。”

“她晕过去我才叫个慌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怎么越听越揪心呢,这姑娘从到咱班我就喜欢,认真努力、真诚善良,我疼着、宠着她,总担心她能不能考上好大学,等考上了好大学,又担心她以后找的对象靠不靠谱,后来和姚健好上了,我觉得老天从不亏待一个努力付出的人,现在可好了,一个出国定居,一个得了情绪病,都是好孩子呀,就这结果我自己也无法接受,更何况诗懿是个执着的人呢。”

“可说呢,我在南京都哭好几回了。”

“我想晚上还是给她打一电话吧。”

“老师,求你了!!千万别,踩铃不让我告诉您,我就是没忍住想着还是把这事儿和您通个气,姚健给我打电话我都没说实话,我告诉他踩铃好着呢。”

“哎,你们这帮孩子毕业都多少年了,真是没个省心的。姚健也时不时的给我留言,说让我把诗懿联系方式给他,你说我难不难?踩铃采取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式去面对一切,我再不能让那小子去摧毁诗懿最后的心理信念了,所以死活没说,所以他总埋怨我。都是我的爱徒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我难不难吧。”

“老师,您不是我们的老父亲吗,不得什么事儿都让您操点心嘛。您的第一爱徒说晚上给我来电话,让我啥事儿别干。”

“哼,还别说,我就唯独带咱们班感情是最深的,其他几届下来我还真没记住几个。他和诗懿就是天生一对,对感情的事儿执着着呢。”

“可能事儿也没咱们多吧。可不嘛,在南京的时候就来电话问了,我想着踩铃的样子,突然对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厌恶。”

“确实,咱班心也齐,也爱弄活动,我现在带的班说去组织放风筝家长意见都大到不行。嘿,你也有同感是吧,当我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以后,他每次问我诗懿的事儿我就莫名的反感,我就想抽他几个嘴巴子。”

“不至于那么紧张吧。老师,您是不是夸张了点儿。”

“谁知道呢,家长会上好说歹说别给孩子太大压力,都没几个听进去的,一到假期就疯狂加餐,学校发的卷子回来都没几个做齐的。告诉你,一点儿也不浮夸,我那就是真情流露。”

“这不也是您的带班风格嘛,会做的不做,不会和不确定的才做。”

“哼,都有咱班人的素质我就谢天谢地了,现在带的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真的假的?”

辉哥贼笑,“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得了。”

一哥也会心一笑,“别总谦虚,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

看向天空偶尔划过的飞机,诗懿就会一遍又一遍的思考着一哥对自己说过的话,紧张的学习算是可以中途休息了,周末她想回家。

“舅妈。”

“大宝贝,怎么了?”

“你今天几点回来?”

“饭点吧。”

“哦,我今天回来。”

舅妈立刻意识到诗懿有事儿,“今天佳佳考试成绩出来了,不是很理想,让她跟你老舅吃食堂,我们班考得还不错,犒劳一下自己,咱俩今天出去吃呗。”

“不用,我在学校吃完才回家,还有些作业需要完成。”

“那我去学校找你,我们吃完才回家,我今天真不想吃食堂了。”

“舅妈,食堂也有好的,要不要试试我们学校食堂,可以用人间天堂来形容。”

“你就抠吧你,南京我待的时间可比你长,哪个学校的食堂好不好吃我还能不知道?”

诗懿笑笑,“那行,我在宿舍等你,你到了提前五分钟给我打电话,我到门口等你。”

“好嘞。”

从接到诗懿电话开始,舅妈就开始不淡定了,匆匆找语文老师调了下午的课,五点就赶到了诗懿学校。

“舅妈,你到了?”

“你没在宿舍呢?”

“刚从对面过来,现在到楼下了,马上上楼。”

“行,不着急。”

见到舅妈,诗懿急忙开门。

“这么早?”

“嗯,今天和同事换了课,想早点出来找你逛逛。”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和你逛街就是天大的事儿了。”

“舅妈,你坐着,我把书和笔记收拾收拾就能走了。”

“不着急,时间多的是。你舍友呢?”

“都在图书馆呢,估计得晚上才回来了。”

“为什么?”

“可能有课题吧,都是拼命的人。”

“还是学校好呀,悠哉游哉又是一年。”

诗懿揪着衣角,心如刀割般的疼,她想和舅妈说来着,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舅妈看出了端倪,“姑娘,你是不是有事儿要和我商量?”

诗懿缓缓转过身,眼泪已打湿脸庞,“舅妈,我想告诉你件事儿。”

“是不是有关于你和姚健的?”

“嗯。其实我们在去年6月的时候就分手了,我一直找不到一个我可以接受的理由,后来我就钻了牛角尖,然后我就得病了………………”

诗懿边哭边说,说到委屈的地方身体不禁还打了个寒颤,舅妈听着一言不发,眼里却和诗懿一样努力的想控制眼泪,却怎么都控制不住。不知道是不是花光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诗懿早已瘫倒在舅妈的怀里,舅妈紧搂着诗懿,深怕她再干傻事儿。

舅妈哽咽着挤出一些声音,“怎么现在才告诉舅妈?”

诗懿的回答早已气若游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你说是你掩饰得好,还是我和你老舅傻,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都不重要了,都过去了。”

“姑娘,这个世界上没了谁地球都会转,更何况只是一段年少不成熟的感情。”

“舅妈,但是我就是喜欢就是爱呀,我全心全意的付出,为什么他要那么对我?”

舅妈轻轻拍着诗懿,“宝贝儿,你知道世界上除了感情,你做任何事儿都是有回报的,用最简单的思维方式去理解可能就是你们的相遇、相知、相爱就是一场意外。”

“是啊,如果我没去bj上学我们就不会相识,如果他没有坐我后面三年我们可能也说不上什么话更别提相知,如果他没有和我表白我可能会在大学碰到一个适合我的男生,不用异地恋也不用尝尽相思苦,还不用花那么多冤枉路费,不用花时间和精力去拼命提升自己让自己配得起那可怜的优秀,不用把自己逼到得病了还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用彷徨得连自己的人生方向在哪都不知道,舅妈,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用这个词永远都不会属于你,你知道你最让人佩服的地方在哪吗?就是独立坚强。其实女孩子可以独立但不需要太坚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该撒娇的时候别忍着,想哭的时候别憋着,谈恋爱的时候别端着,要做的事情就别藏着,所有的真情流露就是上天给咱们女人赋有的特殊待遇。他就像一只蝴蝶突然闯进了你的心房,你的心房里开满了他喜欢的花,比如美丽花、善良花、聪明花、努力花、开朗花…………他肆意的汲取着你给她带来的甜蜜而忘了回家,可突然有一天,他想家了,想念他的亲人了,他想要飞回家去和他的家人团聚了,这时的他俨然成了一个过客,他不是你心房的主人,客人终究还是要回他自己家的,你在这段时间里只是习惯了他每天采蜜的嗡嗡声,但这不代表什么,没有了嗡嗡声可能会有小狗的汪汪声、小鸭的嘎嘎声,即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还有家人的呼呼声陪伴,独处的时候什么声儿都没有了那就睡个好觉,等着明天的太阳把你唤醒。”

诗懿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舅妈,你知道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告诉你吗?”

“舅妈当然知道呀,我们家的大宝贝终于学会释放了,学会了正视自己,舅妈的眼泪不为别的就为你能和舅妈说心里话而流的。一直以来,你把自己活在了别人的嘴里,从现在起,我希望你能活进自己的心里,为自己而活。”

“舅妈,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欠任何人的,你是个人,不是机器,你有感情、有隐私,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儿,比如你现在可以专注学业、也可以再谈一场恋爱、或者把口语练好、时间再充裕些就再考些有含金量的证,你现在读的是财经类,像注册会计师、注册税务师这些含金量高的证对你将来的就业都是有帮住的,如果你有想往这个方向走可以参考一下舅妈给你的意见。”

“嗯,我还没想好,等研二再说吧。”

“宝贝儿,舅妈饿了,你饿了没?”

“舅妈,你想吃什么?”

舅妈眼里含泪哪里还有胃口,“吃你们学校食堂吧,我现在饿得有点腿软。”

诗懿擦擦眼泪,“舅妈,一哥来的时候周丽请客吃了学校旁边的馆子,味道很不错呢,你要不要试试?”

舅妈也不想扫诗懿的兴,“可以呀。”

“那走吧,看看还有没有位置,那挺火的呢。”

“听你的。”

俩人手挽手的走出校门。

“舅妈,我觉得和你在一块特别安心、踏实。”

“必须的,那是舅妈懂你呀。”

“舅妈,我要怎么和我爸妈说呢?”

“实话实说就好。”

“感觉还是有点害怕。”

“心里坦荡荡,就无畏无惧。”

覃毅回来也没闲着,还没回到家就接到胡佳灵的电话。

“一哥,回来了没?”

“下午就到了。”

“诗懿电话弄到了吗?”

覃毅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佳灵诗懿的手机号,“就弄到了q号,我回来忙了一阵忘了发你。”

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也行,一会儿你发我。她现在怎么样了,都挺好的吗?胖了瘦了?”

“嗯,都挺好的,我们吃了好两次饭了,你加了她的q号可以随意和她畅聊。”

“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网呀,那你到南京怎么联系和她吃饭的?”

“我认识她舍友呀,上次国庆来bj玩的周丽和汤慧你还记得吗,咱们带她们逛来着。”

“记得!记得!”

“她们还不知道诗懿和姚健的事儿,可能踩铃也不愿意让她们知道,她俩一人请一顿饭,所以我就和踩铃一起吃了两顿饭。”

“那她俩不奇怪你怎么没有彩铃电话吗?”

“我骗她们说我想给彩铃一个惊喜,让她们先帮我把人先带过来。”

“啊,那是不是有点儿被动了。”

“没办法,我们这些知情人真伤她心了。”

“哎,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只能俩人的事儿俩人解决呗。”

“我们低估了爱情对她的杀伤力。”

“她现在真的挺好的吗?”

“挺好的,事儿也过了那么长时间了,该淡也淡了。”

“其实我觉得她不是那么放得下的人。”

“怎么那么说呢?”

“真放下了还只能留个q号吗?”

“哎,慢慢来吧,佳灵我还得赶报告,领导要得急,咱们回聊。”

“成,挂了。”

覃毅暗自庆幸,佳灵太了解诗懿了,估摸着再聊下去自己编的谎言就该被拆穿了。

到家就洗澡,把里里外外都洗干净,刚躺在床上想着要怎么和姚健说,0033的电话就来了。

“大哥,你真会卡点呀。”

“我这边下午四点,bj就是晚上十点,你应该没睡吧。”

“我刚洗了澡趟床上,你就是早一分钟我都接不着你电话。”

“踩铃现在怎么样了。”

覃毅犹豫了片刻,“挺好的,精神饱满、能吃能睡、谈笑风生、努力学习,和以前一样。”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片刻,声音听得出有些哽咽,“嗯,那我放心了。”

“健哥,分手而已,这也过了快一年了,没什么事儿是过不去的吧。”

“也是,我还是高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覃毅听着就难受,“她也痛苦过的,只是现在走出来了而已,咱们凡事是不是得往好的方面看,得向前看,如果总想着回不去的以前,大家都难受。”

“她有没有问起我?”

覃毅哽咽了,“没有,一个字都没有,我也不想提起来伤她心,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这么想,你能替我去看她我还来得及说声谢谢呢。”

“健哥,我有些话一直压着没说,既然你和我聊了,我也就敞开说了,你看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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