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荒村鬼雾!(1 / 2)
“主人,此等奸恶之徒,根本不必让他苟活!”
“就让小人来送他上路!”
“免得脏了主人的手!”
刺死魏无牙的少年正气凛然对江枫说道。
然而……
江枫却在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许久后叹息道:“你太心急了,江琴……”
名叫江琴的少年顿时惊慌失措。
江枫继续说道:“完整的路线只有三人知道,你和我,还有夫人,其他人不可能有时间通风报信,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我和夫人?”
江琴原以为能够蒙混过关,但此时江枫把话挑明,他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他双拳紧握,脸色涨红,全身都在发抖。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被当众戳穿秘密而感到羞耻。
江琴冷声道:“既然你已经猜出我是内鬼,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我江枫自问待你不薄,甚至可以说是情同手足,只要你想的,我无不满足,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做出这种事情?”
抓住家贼的江枫并不开心,反倒是伤心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双眼通红的注视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书童。
他打心眼里将对方当做弟弟,这一点绝不作假。
江琴闻言突然仰天狂笑,神态癫狂。
“为什么?”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天下第一善人,世上第一大好人!受到万千女子追捧的玉郎江枫,而我只是你的书童!”
“你待我不薄又如何?你的万贯家财是我的吗?”
“凭什么你受天下人敬仰,而我就得跟在你身后,为你鞍前马后?”
“我受够了!”
江琴面目狰狞,手持长剑颤抖不停,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刺痛江枫的内心。
花月奴轻轻拍着江枫的后背,安慰情绪崩溃的丈夫。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畜生,身为书童背叛主人,居然还说的如此天经地义,你这畜生当真该死!”
离歌笑一字不差的听完,心头早已满是怒火,他手持绣春刀,大步流星的走向江琴!
在师父郑东流的言传身教下,他有个坚定不移的信条无论如何都会遵守。
大奸大恶之徒必杀之!
“你别过来!”
江琴惊声尖叫,不断往后退。
“兄台,且慢!”
心软的江枫念及旧情,还是打算放江琴一条生路。
可惜他的话没有离歌笑的刀快!
刀光一闪,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落地之时,众人只看见江琴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离歌笑转头望向江枫,漠然开口道:“你有家室,万事自当以妻子孩子为重,莫要让你的懦弱害了他们,省得来日追悔莫及!”
楚阳知道离歌笑这是想起了发妻荆如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离歌笑的语气虽差,但江枫还是感受到了他的好意,点头道:“兄台教训的是,我自当以此为戒。”
“行了,坐下来喝个茶还能遇见这么多破事,耽搁时间……”楚阳摆摆手,自顾自的走出茶摊,“老离,赶紧上路吧,再晚点就真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见楚阳要走,江枫连忙上前问道:“还未请教两位恩人性命,有朝一日江枫一定要报答二位。”
楚阳没理他,伸了个懒腰往前走。
像这种又帅又有钱,人品还非常好的家伙,一定要远离他,不然有他在的地方,姑娘们都围着他转,哪还有自己什么事。
这是楚阳在青楼里多年总结出来的真理。
离歌笑倒是不在意这个,朗声笑道:“我家公子姓楚,单名一个阳字,至于我嘛……离歌笑。”
“楚阳……离歌笑……”江枫默默重复这两个名字,坚定的说道:“我记下两位恩人的名字了,有朝一日我……”
“我说你烦不烦啊,老是有朝一日的。”楚阳回头怒视江枫,“你搁这儿念咒了是吧?”
江枫尴尬的闭口不言。
不过两人前脚刚走,花月奴立刻吩咐其他人跟上,车队就这么远远落在楚阳和离歌笑后头。
“夫人,咱们这样做不妥吧,会给恩人他们带来麻烦的。”
“十二星相手底下有无数门徒,刚才那一战马上就会在整个黑道传开,你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不跟紧楚公子他们,哪里有活路可言?”
“夫人说的是,希望两位恩公千万别介意才好。”
“离大侠刚才已经提点过你了,你自己没有听懂人家的意思,他让你万事以我和孩子们为重。”
“两位真是宅心仁厚。”
“那位楚公子利害的让人害怕,别的不说,光是那铺天盖地的剑气,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他与宫主相比,谁更厉害些。”
“我觉得楚公子可能更厉害些,如此恐怖的剑道修为,我这辈子只在大哥身上见过,大哥还需要借助神剑,而楚公子随手就能击出剑气,二者之间的差距由此可见。”
“说来也怪,那楚公子比我们还年轻许多,看着又是个锦衣玉食的,武学修为怎么就如此高?”
“哈哈哈,世间天赋异禀之人何其多,夫人有些大惊小怪了,当年的不败顽童古三通也是楚公子这般年纪就已经横扫天下。”
没有了危机感,夫妇两人也开始谈笑风生起来,前方骑马而行的离歌笑偶尔回头,眼含笑意,带着一丝怀念。
楚阳笑道:“这么多年过去,没有遇见让你心动的女子?”
离歌笑摇了摇头,“严嵩老贼一日不死,我这心便如死水,难起波澜。”
楚阳深吸口气,目光凛冽,“那就再等等吧,这一天早晚会来的,杀阁老可是个技术活!”
离歌笑认真说道:“谢王爷给我一个亲自手刃仇人的机会,不然以您的性子,早就把朝堂扫的干干净净了。”
楚阳说道:“我就是个王爷,朝堂什么样子与我何干,管它是乌烟瘴气,还是坏人成堆,不影响老子喝花酒就行。”
离歌笑有句话藏在心底没有明说,有的时候大势所趋跟个人的意识无关,皇袍加身的那一刻,您就是不想当皇帝也得当。
您愿意岁月静好。
但对于有的人而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众人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天黑前抵达城镇,无奈之下寻了一处荒村暂时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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