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变轨？（1 / 2）

“到此为止了……欧阳皈。”</p>

因为虚弱，他尽力支撑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力，却终究隐藏不了那几丝微弱的喘气声，而这被欧阳皈敏锐地捕捉到了。黄金骑士冷笑一声，手因为恼怒而微微颤抖。</p>

“干得漂亮，没有信义的家伙……魂之圣堂的走狗果然都是这样的吗——”他突然愣了一下，望了望骑士手里那把带着裂痕的剑，然后发自身心地大笑起来：</p>

“哈哈哈哈——这样啊，原来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还真是可悲啊！未来看起来不怎么样……对吗？”</p>

“……”</p>

“罢了。既然如此，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玷污那个女孩只是顺便，以后可以再找办法——但是既然你也是……”他高举起手里只余半截的水晶，将体内的黑暗注入进去，而后水晶似被唤醒一般，向周围放出一阵猩红的冲击波，在场的其他所有人便不约而同倒在地上。</p>

“居然吞噬了乌英格的力量……多少还是出乎我的意料。既然如此，这种败局已定的游戏还是就此作废吧！”话声刚落，只见欧阳皈便将水晶的尖端朝着心脏的位置插了进去，顿时鲜血飞溅，黑色的血，同恶鬼的血一个颜色，在半空飞洒着，而后突然凝成触手状，将那块水晶缠绕着埋入胸口。顿时，未来的诺暝天能感受到欧阳皈所散发出的气一下子强了一个量级。这是他在自己的时间里未曾见过的——</p>

真正的完全体。反魔魂暮龙。</p>

“我会让但他林降临于此……诺暝天多拉贡。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就像你的未来一样——居然妄想回到过去就能打败我，那就提前送你下去陪你的父亲吧！！”</p>

这就是……吞噬了万千魔魂灵魂的反魔魂的力量。我搞砸了吗，虽然多少改变了一些事情，但是凭现在的“我”去面对这样的家伙——</p>

没关系的。</p>

因为，那可是我。</p>

而我其实也已经知道了……其实，我从来没有被背叛。</p>

那么，选择权就留给你了，“我”啊。</p>

不论怎样都好，请你——继续向前。</p>

“吼……”只见金银相间的龙骑士身上的黑暗突然溢出，而后汇聚到了剑上。黄金骑士大吃一惊，他没有也无法料到，对方准备直接决胜负——那股力量一旦打出，其巨大的反噬作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p>

而经验上，没准反倒是这边处于劣势。</p>

“……既然灵魂已然回归肉体，但他林的降临可以提前了。”黄金骑士冷笑一声宣告着，“快要消失的杂种啊，多少还是夸奖你一下：让我之前做的这么多准备成了无用功……可是终归还是你输了，诺暝天多拉贡。即便现在的我敌不过你的力量，都不能改变最后是你被我打败了的事实——没有你的话，没有你的穿越时间，那个诺暝天多拉贡终究只是我的玩物罢了！”</p>

“……”</p>

只见欧阳皈的身体被黑雾围绕，而后便随着黑雾散去消失得无影无踪。确认对方的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后，他终于松了口气：刚才的自己多少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时辰已到，他已经没有了再挥一剑的力气。拖着已经开始消失的身躯，他走到了昏迷的诺暝天身边，蹲下身子，把手抚上他的额头。</p>

我已经被夺走了一切。</p>

但是，你还没有。</p>

我把我最后的力量都托付给你了。</p>

是你的话，就能做到。</p>

是我们的话，就能做到。</p>

那么，拜托你了。</p>

我知道，你能够打败他的，</p>

而后，他闭上眼睛，连同身上的魂衣，一同飘散在风中。</p>

……</p>

“这……这里是？”诺暝天醒来，望着四周漆黑一片，不自觉地想将手搭上剑把，却发现自己腰间正是空无一物。</p>

“……这是，你的精神空间。”而后，他发现那个金银交错的骑士站在自己的面前，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p>

“我的时间不多了……听着，“我”。你是对的……白澄空的灵魂并不在生命树里。”</p>

他顿了一下，而后，似乎在苦笑。</p>

“是我错了……我落入了欧阳皈的陷阱，生命树里并没有白澄空的灵魂。更糟的是，我让他和自己的灵魂重新合为了一体——”</p>

“命运改变了。”</p>

龙骑士愣住了。只见诺暝天朝他走近一步，举起了手。</p>

“谢谢你救了大家……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会打倒反魔魂暮龙。”他目光如炬，即便他可以从对方的沉默中读出，现在的自己并没有那样的力量，但这与所谓的命运无关。驱除恶鬼，保护世人，这是他身为魔魂的使命。</p>

自太古起传承至今，不辍的使命。</p>

“那么就拜托你了。”他似乎有点犹豫，被诺暝天看出来了。“……我可真不希望未来的自己会变成一个这么婆妈的人啊。你说是吧，大叔？”</p>

“大叔！？……嘛，也没差了。”</p>

两人放松地大笑起来。</p>

“时间到了。暝天，欧阳皈的真正目的是利用自己的灵魂把但他林召唤出来，这整个禅海就是他的法阵……一定要阻止他。欧阳皈不是傻子，为了能够最大限度拖延你们的时间，在我消失之后，他一定会再次袭击哨戒所，让整个城市的侦查瘫痪。虽然很难……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哨戒所，她们和其他的不一样——”</p>

“……我知道了。”</p>

“哈……虽然还是有点私心夹杂的成分在啦，总之，拜托你守护世界吧，煌龙！”</p>

而后，他的身躯便连同尾音一齐消失不见了。</p>

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谈谈我应该支付的代价吧。</p>

他从无中往下堕去，四周尽是空无一物。除了一丝影像，在逐渐浮上心头：</p>

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p>

银色的龙骑士，在同一个漆黑的龙骑士交战。</p>

欧阳皈，还有……爸爸！？</p>

“嘤嘤，嘤嘤——”</p>

婴儿的哭闹声，从远方传来。怪了，他此刻宛如灵魂，在天上观察着一切。</p>

“以我的灵魂被囚禁于黄昏为代价……请你，让暝天逃过欧阳皈的追杀。”</p>

利剑穿过胸膛，银色的一方僵硬地倒了下去。</p>

“……无用功。进忠，你终究也就这点程度，接下来我会让你的孩子下去一起陪你——”黑色的一方突然愣住了。</p>

“那小鬼的气……消失不见了？！”</p>

意识沉入海洋。</p>

啊啊……是这样啊……</p>

“辰龙……爸爸也和你签订了契约，是这样吗？”</p>

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长大成人，即便这一路上并不美丽，但他依然活着。</p>

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p>

跨越时空的代价，恐怕只能以灵魂为交换。</p>

“谈谈我的代价吧，辰龙。”</p>

他抬起头，望向上方，似乎他认定了，他所要传达的对象目标就在那里。</p>

“去拯救你的世界吧，魔魂煌龙。”</p>

“……什么？”</p>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p>

“见识到自己的另外一种可能性，那便是代价。然而……还远远不够，你违背法则的逾越行为，就用拯救世界来戴罪立功吧——！”</p>

“等——”</p>